不過，讓唐新柔遺憾的是，當宋窈窈把隨身碟插入電腦，讀取內容後。
呈現在眼前的，不是惡作劇，也沒有忽然蹦出來的鬼臉。
電腦畫面裡，是大片大片的漆黑，以及衣物摩挲，發出的窸窣聲。
腳步很輕，偶爾可以聽到微微呼吸聲。
宋窈窈挑挑眉。
而後，電腦裡忽然有聲音了。
“別過去！”
“宋靜婉？！”
唐新柔懵了，她從漫不經心，到忽然站直身體。俯身死死盯著電腦中的畫面，試圖從裡面看到點什麼來。
可是，沒有畫面，只有對話。
“你現在下山，就當做沒有看到這一切。”
“你說什麼？你瘋了？”
……
“你跟她有仇？”
“難道你沒有？”
……
“你覺得她的樣子正常嗎？”
唐新柔驀地看向宋窈窈，年輕女孩的臉在燈光下，散發出瑩白如玉的光澤。翹鼻櫻唇，臉頰飽滿，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彷彿是櫥櫃中的娃娃，完美無瑕。
不正常？
“就他媽的離譜！你哪裡不正常了？我說你當初就不該攔著我，你要是不攔著我，我非得在她臉上再添一道才解氣！”
聽聽這說的都叫什麼話？是人說的嗎？
這段錄音很短，而後，是長久的沉默。
鬱思甜跟宋靜婉達成了交易，她離開了。
宋窈窈拔出隨身碟，拿在手裡把玩。
她腕子上的紅痣鮮豔的彷彿一滴血。
忽然，宋窈窈仰眸。
天花板上的燈照在她的眼睛裡，形成一個小光圈兒，瞧著水潤潤的，分外無辜。
宋窈窈問：“如果我真的不正常呢？”
你又是否能夠接受呢？
唐新柔怔愣，反應過來忽然好笑的揉了揉她的臉頰。
語氣親暱，“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呀？我家寶貝怎麼可能不正常？在我眼裡，你就是最最最正常的人！別聽宋靜婉瞎說！”
唐新柔顯然只當宋窈窈在開玩笑，她像是往常一樣，揉著宋窈窈的臉，讓她別亂說話。
宋窈窈拉下她的手，固執的望著她。
“我是認真的，如果我不正常呢？就像宋靜婉說的，我精神有問題。”
唐新柔笑從臉上褪去，她認真的跟宋窈窈對視。
腦海中，想起當初，她一個人可以單挑嚴則正的四個黑衣保鏢。事後，她聽說，那四個人全都廢了。
“你有感覺得，對吧？”
那時候場面一度失控，是霍雲闕來的及時，才制止了瀕臨瘋狂的宋窈窈。
唐新柔沉默了兩秒。
忽然一把將宋窈窈摟進懷裡。
“唔——”
宋窈窈臉貼上一片柔軟，被擠得差點喘不過氣來了。
只聽耳邊，響起唐新柔灑脫帶著幾分囂張的聲音。
“那又怎麼樣，就算真被宋靜婉說對了，我才不在乎呢。宋窈窈，你是不是以為，隨便說幾句話，就能嚇唬住我了？我告訴你，沒門兒！”
唐新柔哼哼，“老孃既然選擇了你做朋友，這輩子就不會改變！精神不正常怎麼了？就算你闖了禍，我又不是罩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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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窈窈掙扎到一半，忽然彎起眼簾笑了。
“嗯吶，這可是你說好的。”
“絕不更改。”
“我聽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