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進了這種地方，都爛進骨子裡了，假清高什麼啊？我呸！”
穆薇脊背僵硬，她握緊拳頭加快了腳步。
哪怕早已習慣這些不堪入耳的話，可是當她真的聽到，也不是不難過的。
如果可以，哪個正經人家的女孩，想要進這種地方工作呢？
出身卑微，她僅僅能做的，也只是守住最後一點底線而已。
可是，又能守多久呢？穆薇也不知道。
“你叫穆薇？”
“是你——”
當看到那個坐在會客室內，被經理殷勤伺候的少女時，穆薇眼睛一亮。
她想打招呼，可是看著就連方乾都要小心伺候的少女，終於還是拘束的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的點頭，“是，我叫穆薇。那天謝謝您救了我，請問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方乾本以為宋窈窈是來找麻煩的，畢竟她進來就繃著一張小臉。
聽到這裡他都糊塗了，“哎喲，薇薇呀，您認識宋小姐？”
這得是多大的榮幸啊？他那天親眼瞧見，霍先生當成眼珠子似得，把沙發上坐著的少女抱出去的。
那叫一個寵溺疼愛。
穆薇遲疑著點點頭，“只是一面之緣……”
水晶吊燈的光並不刺眼，投在少女那張令人驚豔的小臉上。穆薇可以看出對方一點妝都沒化，皮膚卻像是玉一樣白嫩細膩。
她坐在那兒，一舉一動都帶著極好的教養，氣質優雅。
穆薇內心苦澀，她哪裡敢跟這樣的人攀交情。
對方是天上的雲彩，她卻是她腳下的泥。
“原來是這樣，”方乾笑的殷勤，“宋小姐，您這次來，找我們薇薇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您放心，只要您開口，我一定盡力幫您——”
“你要不要跟我走。”
宋窈窈打斷方乾的話，安靜的看向穆薇。
“我——”穆薇愕然，她與少女那雙澄澈分明的眼睛對視，在她的眼底下，幾乎要自慚形穢，“我……跟您走？”
方乾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他硬著頭皮解釋：“宋小姐，她……薇薇欠了我們帝景一筆錢，所以……”
如非必要，他也不敢得罪這位主。
可是，要是放走了穆薇，她欠的這筆錢，就要他來補上，方乾哪裡能拿得出來？
“所以你們讓她以身償債？”宋窈窈眼簾微垂，淡淡的補充。
“沒！沒有的事！”方乾苦著臉，恨不得給這位心直口快的姑奶奶跪下了，“宋小姐，我們這裡幹的真的是正經營生！頂多就讓她陪個酒而已！我們可從不做那種強迫人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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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按照穆薇欠帝景的錢，她要是只陪酒，怕是這輩子都要留在帝景打工了。
方乾遞給穆薇一個眼神，示意她趕緊解釋啊。
穆薇緊張的手心都在冒汗，她快速點點頭，“是，方經理確實沒有強迫過我，我在帝景，只陪過客人喝酒。”
除了被佔佔便宜外，倒是沒有其他的損失。
對於這些，涉世未深的宋窈窈自然是不懂得。
不過，她側眸，看向霍九。
霍九點頭，“確實，帝景是易少的產業，他這裡還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