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鼻子，頭也不抬。
宋窈窈抓了一把又一把雪朝那最開始的雛形上堆，只是效果甚微。
她苦惱的皺緊了眉頭，思索自己到底是哪個步驟出現了問題。
從網上看別人堆雪人總是特別容易，還有些特別厲害的大神，可以把雪人玩出花樣來。
她也不奢望堆出個惟妙惟肖的哥哥出來，那起碼——
Q版總行的吧？
霍寧熙沒想到他被忽略的如此徹底，本來心裡在生悶氣，但一看宋窈窈傻兮兮的樣子，頓時好氣又好笑，“宋窈窈，你是不是傻？”
他怎麼忘了，這個人從來都是我行我素的，指望她能明白什麼，不啻於天方夜譚。
算了。
不理就不理吧。
他走過去，蹲在宋窈窈的旁邊，伸手直接把宋窈窈跟前那個小雪團一推，直接推倒在地。
“你要這樣，聽過滾雪球麼？看著挺機靈的，怎麼——臥槽！”
那個雪團，直接在霍寧熙的頭上炸開。
雪花四濺中，隔著一片片白，霍寧熙看到小姑娘繃緊的小臉，以及一雙黑黝黝的雙瞳。
正無聲地注視著他。
霍寧熙暗道不好，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下一秒，他直接被踩進了雪裡。
“我想了想，覺得耗費點體力打你一頓，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因為，他實在太欠了！
“唔……”
霍寧熙掙扎了兩下，便趴在雪地裡不動了。
他在霍氏旗下的一家分公司做小職員，身上穿的並不厚，冰涼的雪浸入他的衣服，凍得他結結實實打了個冷顫。
但他卻無聲的咧了咧唇，笑了。
小姑娘聲音嬌軟，明明沒有一點威懾力，跟她霸道暴力的行為，形成鮮明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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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想玩雪離我遠點，不管你想幹什麼，我沒工夫跟你玩。你如果實在閒的無聊，可以去找宋靜婉。”
宋窈窈踹了他一腳，從地上撿起自己的小桶跟小鏟子，提著朝別處走。
周圍的光線朦朧，高高掛起的燈，在雪夜裡，像是包裹著一層光圈。
霍寧熙癱在雪地裡，連動的力氣都沒有。
雪落進眼裡，冰涼一片，他眨眨眼，咬牙吐槽，“臭丫頭，真會朝人心上戳刀子啊。”
還一戳一個準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章叔計算著時間，已經半個小時了，正想著要不要去叫宋窈窈回來，就見穿著家居裝的男人緩緩從樓上走來。
深灰色毛衣與黑色長褲，因為剛才在處理公務，鼻樑上還戴著眼鏡。
在這樣的夜裡，越發顯得斯文貴氣。
“她呢？沒回來？”
霍雲闕摘下眼鏡，抬手捏捏鼻樑，一對深邃的眸子看向外頭的雪。
短短半個小時，院子裡已經重新覆蓋了一層雪白。
在燈光下，散發著晶瑩的光澤，像是細碎的砂礫。
“早回來了，”章叔笑，“宋小姐一放學，就興沖沖地提著小桶說要去堆雪人兒，我正想著去叫她呢。”
霍雲闕腳步一轉，眉頭輕蹙。
“堆雪人？”
他低笑一聲，“出去多久了？”
也不知道那小姑娘腦袋裡整天裝了些什麼稀奇古怪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