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俱是神色凝重,可大義當前,個人生死何足掛齒,楊光耀、徐輝旭幾人眼神堅毅,紛紛應承下來。

劉光磊接著說道:“另外,劉某還有一事,想與諸位商議。此戰生死難料,為保我劍神谷百年基業得以傳承,劉某想讓沐師侄帶著欣兒離開此地,若是我等死在秦山澤手中,也不至於後繼無人。”沐思雨卻神色堅毅,說道:“掌門,思雨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願為師門盡綿薄之力!”

劉光磊嘆道:“好孩子,劉某自然知曉你的心意,只不過你既是小輩,也是女流之輩,我們這些老骨頭還在,不至於讓你頂在前頭。”見沐思雨還要拒絕,又說道:“傻孩子,你修為尚淺,到時候這些師叔伯們無法分心照拂你啊。”

沐思雨這才明了,劉光磊說的不錯,自己本事低微,到時候反而會成為累贅,便不再多言。

劉光磊又看向李慕雲,說道:“李師侄,你並非我劍神谷門人,劉某不會強迫你做些什麼,是走是留,由你自行決定。”

李慕雲抱拳沉聲道:“家師慘死在妖人手上,如今翠雲山上下門人所剩無幾,慕雲只求劍神主持公道,願盡一份綿薄之力!”

劉光磊微微頷首,說道:“既然師侄你心意已決,劉某便不再勸你,這樣,你與千言相熟,就由你二人作為先鋒,只要能消耗秦山澤精氣便可,不必戀戰!”之後由向眾人交代一番,幾人打定主意後,便回到各自山頭,閉關修煉。

是夜,劉光磊悄悄召見劉千言,這對既是師徒,亦是父子的二人坐在劍閣之中。劉光磊嘆道:“千言,這一戰不僅關乎你我生死,也關乎師門聲譽,為父自忖與秦山澤單打獨鬥,連一成勝算也沒有,唯有藉助仙凡祖師生前佈下的這座陣法,和師門秘術,仗著天時地利才能有一絲勝算,可有勝算,並不代表能全身而退,到時候,劍神谷就交給你了。”

劉千言心頭一緊,忙問道:“義父,究竟是何秘術?”

劉光磊也不回答,只是從袖中掏出一枚錦囊,交到劉千言手中,語重心長道:“千言,這錦囊你好好收著,待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行開啟。為父今日白日裡說得那番話,你好生記著,千萬不可戀戰,秦山澤這妖人修為之高,遠超於我,另外盯著點李慕雲,仇人當前,為父怕他殺紅眼,如今樂正方身死,翠雲山一脈只剩下他一人而已,此子忠心耿耿,日後或許可成為你的左膀右臂!”

劉千言聞言,兩眼通紅,默默接過錦囊。劉光磊又說道:“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為父要抓緊閉關。”

十日時光轉瞬即逝,這日清晨,秦山澤、花無顏等五人早早從煙雨樓出發,朝著劍神谷殺去,與此同時,為掩人耳目,陸桐和商瓶瓶二人喬裝打扮一番,也朝著劍神谷趕去。

一早,劉光磊便焚香沐浴更衣,悉心擦拭著佩劍。一切收拾妥當之後,獨自一人走上劍心山,來到祖師祠堂,劉光磊畢恭畢敬打了個稽首,這才踏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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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仙凡祖師畫像跟前,劉光磊點燃三根沉香,拜了拜,沉聲道:“祖師在上,如今師門遭遇重大危難,不肖子孫劉光磊,恭請祖師畫像,懇請祖師助劉某一臂之力!”

祠堂內,左仙凡畫像無風自動,似乎在回應著劉光磊,後者見狀,將祖師畫像取下,點燃燭火,一把燃燼,霎時間,黑煙升騰,劉光磊深吸一口氣,將煙霧盡數吸進體內,氣勢渾然一變,扯了扯嘴角,大步流星,走出祠堂。

秦山澤一行人跋山涉水,很快便來到天目山附近,花無顏問道:“秦兄,咱們就這麼殺進去麼?”秦山澤環顧四周,笑了笑:“這裡山清水秀,當真是個埋人的好地方啊,先不著急,咱們先派人去探探路。”說著召來王牧,說道:“王劍士,這裡你最熟悉,就先幫秦某去打探一下,順道問問劉光磊,挑個好時辰,秦某親自送他上路!”

王牧聞言,心頭一震,秦山澤此舉,無異於將自己往死路上逼,以他對劉光磊的瞭解,後者鴨子必備性子,斷然不會放過自己,可若是不答應,只怕這一關也過不去,如今算是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應承下來。

只見王牧深吸一口氣,不敢造次,一步一步走向劍神谷。花無顏湊到秦山澤身邊,問道:“秦兄此舉,擺明了是要把王牧往絕路上逼,難道就不擔心他再生出二心,臨陣倒戈麼?”

秦山澤輕蔑一笑,答道:“此人天生反骨,便是投誠咱們,秦某也不敢用他,若真有一天,秦某失勢,此人必會落井下石,與其時刻提防此人,不如早點以絕後患,況且按照劉光磊的性子,自然不會輕易放過王牧,都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他劉光磊若是真殺了王牧,不僅幫了咱們的忙,也給了秦某名正言順的由頭,就算王牧臨陣倒戈,又能如何,一個中三境的中年劍士,能掀起什麼風浪?”

花無顏聞言,笑了笑,便不再多言,只是心中想到:“秦山澤智勇雙全,早年間是自己目中無人,太過小覷他了。”

說話間,王牧已踏入劍神谷內,抱拳朗聲道:“在下奉秦宗主之命,前來此地,敢問劍神何在?”剛說完,一柄飛劍從劍閣飛出,直取王牧頭顱而來,後者撇過頭,堪堪避過,劉千言乘風而來,戟指怒罵道:“你這欺師滅祖的叛徒,還敢來送死!”

王牧面色如常,淡淡說道:“在下只負責傳話,至於其他,等劍神出面後再說。”

劉千言怒極反笑,還要繼續出招,卻被劉光磊出言制止:“千言,退下,讓他進來!”劉千言聽到後,縱有萬般憤恨,也只得先行退下,放王牧踏入劍閣。

走入劍閣,王牧只覺眼前的劉光磊氣勢高漲,好似換了個人似的,不等他細想,就聽劉光磊開門見山,問道:“說吧,秦山澤叫你來傳什麼話?”

王牧強壓住內心恐懼,答道:“回劍神,秦門主說了,讓閣下挑個好時辰,他必親手送閣下上路!”

“放肆!”楊光耀怒罵道,“你這吃裡扒外的叛徒,劍神谷待你不薄,你背叛師門,欺師滅祖,如今更是助紂為虐,今日老夫要清理門戶。”說著提劍便要上前,卻被劉光磊一把攔住:“師兄且慢,師弟自有安排。”接著對王牧說道:“回去給你主子帶個話,劉某就在這裡等著,我到要看看,他究竟有沒有本事,取走我項上人頭!”說完大手一揮,下了逐客令。

王牧深知此地兇險萬分,昔日同門如今視自己為眼中釘,打了個稽首,轉身便走。不料剛走出兩步,忽覺身後傳來一陣濃郁殺氣,王牧雖一路小心謹慎,可如此近距離之下,如何躲得過劉光磊一劍,劍氣及體,王牧一下撲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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