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歸藏突然狠狠一拳砸在牆上,說道:“煩請羅先生替我將餘兄弟叫來,此事我需要與他商議一番。”

不多時,餘景芝攜商瓶瓶一同出現。諸葛歸藏將劉光磊召開英雄大會一事說了出來:“餘兄弟對此事有何高見?”

餘景芝皺眉看向諸葛歸藏,問道:“依小弟之見,劉光磊此舉無非是想要一統天下,完成前無古人的壯舉,什麼英雄大會不過只是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江湖上除了四大門派之外,其他門派更是數不勝數,也不見得這些門派全部贊成此事,既然諸葛兄剛剛拒絕了劉光磊,不如靜觀其變,等慕容島王回來之後再行商議。”

諸葛歸藏點了點頭:“老弟說的在理,為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離開主樓,商瓶瓶見餘景芝心事重重,知道他在憂心此事,可自己畢竟是梧桐落弟子,也不知如何開解,便說道:“餘郎,之前我聽諸葛前輩說過,煙雨樓中有一位顧先生學識淵博,更是對你青眼有加,與你稱兄道弟,不如你去問問他的意思。”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自打得知劉光磊才是自己真正的仇人後,凡是回想起以前,餘景芝心裡就不是滋味,心想“瓶瓶說的不錯,正好我也好久沒見顧兄了,不如就去他那裡取取經。”

便對商瓶瓶說道:“那你呢?”商瓶瓶莞爾一笑:“你這傻子,天天與我待在一起也不覺得膩麼?”餘景芝見四下無人,在商瓶瓶俏臉上親了一口,輕輕說道:“一輩子都不會膩。”商瓶瓶紅了臉,嗔道:“真是個傻子,你去找顧先生,我可以獨自一人出去轉轉,順道置辦點咱們婚事的物件。”餘景芝略感羞愧,他與商瓶瓶不日便要成親,卻一點準備也沒有。

將商瓶瓶送出煙雨樓,餘景芝叮囑了幾句,從膳房順了兩壺佳釀,直奔顧長安住處。此事後者正在院中打盹,聽到敲門聲,睜開惺忪睡眼,起身開門。

剛剛打開門,一隻酒壺就飛了過來,好在顧長安早已非吳下阿蒙,一把接過,看清來

人後,將餘景芝緊緊抱住,朗聲道:“好兄弟,可想死哥哥了,這段時日見不到你,我還以為你把我忘記了!”二人相互攙扶著走進院中,舉杯對飲。餘景芝赧羞道:“說來慚愧,小弟最近俗事太多,未曾前來拜見顧兄,實在有愧。”

顧長安怪笑一聲:“什麼俗事,我看你是有了媳婦忘了兄弟!不說這些,你先自罰三杯,讓為兄消消氣。”餘景芝只得照辦。

三杯酒下肚,餘景芝吐出一口酒氣:“顧兄放心,小弟大婚之日,一定要與你不醉不歸。”顧長安哈哈大笑:“春宵一刻值千金,為兄可不敢耽誤了你的洞房花燭夜,若想不醉不歸,何必等到彼時,今日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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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餘景芝險些被一口酒水嗆住,大口咳嗽,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嘆道:“顧兄先別取笑小弟了,我這次來,是想要顧兄幫我解惑。”接著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告訴了顧長安。

後者聽完,面色凝重道:“都說虎毒不食子,你好歹也算是劉光磊的徒弟,他居然如此狠心待你!那不知餘兄弟今後有何打算?”餘景芝嘆道:“不瞞顧兄,小弟準備不日喬莊前往劍神谷,當著全天下英雄豪傑的面戳穿劉光磊的真面目!”

想當初顧長安一介落魄書生,對武道一事自然不得其解,但如今棄文從武,自然明白“天下第一”這四個字的分量之中,不由擔心起來:“餘兄弟這樣行事是否太過唐突,且不說兄弟你能否說服那些武人,就這麼隻身前去也太過危險,不如讓宗主羅先生陪你走一趟,遇上變故,好歹有個照應。”

卻見餘景芝搖了搖頭,他與劉光磊本就是私仇,並不想連累旁人,況且這次前去劍神谷,本就不想大打出手,諸葛歸藏幾人修為再高,碰上千百號好手也不見得能佔到便宜,自己身負御劍神通,若是打不過大不了風緊扯呼,有人同行反而要自己分心照拂。

顧長安見餘景芝拒絕,深知他心意已決,用力握住他的手,語重心長道:“為兄知道你心思縝密,既然

你這樣決定,一定有你的道理,為兄只求你一件事,天大地大,活著最大,不管如何都不可輕易言死!”

餘景芝心中感激萬分,卻笑道:“顧兄多慮了,小弟還未及冠,怎麼會輕易言死,顧兄不妨就在此地安心等候,待我平安歸來,一定要請你喝上喜酒!”

是夜,餘景芝與商瓶瓶相擁而眠,自從有了第一次肌膚之親後,二人不再分房而睡,可商瓶瓶卻不願再與餘景芝行魚水之歡,每晚抱著佳人入睡,只能安心做柳下惠,能看不能吃,可真是愁死餘景芝了。

突然,餘景芝問道:“瓶瓶你睡了麼?”感受到餘景芝手掌在自己腰間摩挲,商瓶瓶搖了搖頭,問道:“怎麼了?你可別有什麼壞心思。”餘景芝見商瓶瓶會錯了意,苦笑道:“哪裡話,我是有件事要跟你說。”商瓶瓶揚起頭,見餘景芝神色凝重,問道:“餘郎,你怎麼了?有什麼事你說,可別嚇我。”

“明日一早,我準備動身前往劍神谷。”餘景芝頓了頓,繼續說道:“父母之仇不能不報,我要在天下人面前戳穿劉光磊的真面目,你畢竟是梧桐落弟子,就安心在此地等候,千萬別衝動,免得你師父和劉光磊傷了和氣。”

商瓶瓶心中思緒萬千,好幾次都想要告訴餘景芝事情真相,可每每要開口之際,想到衛靈鴦,又硬起心腸,閉口不言,不由怨恨起自己來。她心中有氣,嗔怒道:“我知道勸你不得,你要去便去,與我說作甚?”餘景芝誤以為她是在擔心自己,忙道:“你是我心愛的姑娘,我要做什麼不與你說還能跟誰說呢。”

商瓶瓶突然背過身去,將頭埋進被子裡,帶著哭腔說道:“你這個傻子,你什麼都不知道!”餘景芝以為她在擔心自己,但血海深仇在先,不能貪戀兒女私情,嘆了口氣說道:“瓶瓶你別哭了,安心在這等著我,我很快就回來。”

一夜無話,第二日天剛矇矇亮,餘景芝看了看身邊眼角仍帶著淚痕的商瓶瓶,嘆了口氣,抄起神劍,朝著劍神谷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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