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且敏感的鼻子被撞的粉碎,劇烈的痛楚傳遍了川流時全身。

淚腺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他下意識的感到眼睛一熱,隨後眼眶溼潤了幾分,淚水差點就奪眶而出。

而在感到劇痛的同時川流時也有些頭暈目眩。

但是他雙目血紅,眼中滿是蘊含堅定的瘋狂。

不過是些許傷痛罷了。

這就想調動熾羽作為武器,但是熾羽上的白光明滅不定,有些不受控制起來。

感知了一下,川流時發現熾羽上流轉的一處能量節點被猗窩座那一下刺擊截斷了,變得非常疲軟,正在緩慢的恢復,但是操作的精準度受到了很大影響。

這猗窩座的攻擊,果然都是針對弱點而去。

川流時發現了問題,索性將熾羽收起,以儲存能量體力。

熾羽化作點點白光進入川流時體內,同時,川流時的嘴角瞬間拉扯而開,誇張的幾乎開到了耳根處,口中宛若排排匕首的獠牙,閃爍著金屬般的冷芒一口咬向猗窩座還未退回的頭。

猗窩座的目光正處於斜下方,並沒有看到川流時噬咬而來的血盆大口,但是鬥氣領域中的他無所不知,察覺到了這瘋狂的攻擊。

撞擊完川流時後他瞬間便縮頭後撤。

嘣!

一口鋼牙合攏,上下顎獠牙的碰撞聲聽的人渾身發寒,卻是咬滿了空氣。

戰況愈發慘烈。

可惡!

這種幾乎貼身的搏殺,不過短短的幾個瞬息,川流時便察覺到了不妙。

浸淫武道百年的猗窩座,近身搏殺的能力比川流時強的明顯。

不行,必須拉開距離!

川流時戰意昂揚,但是也不失理智。

此刻,他是落於下風的,因為最為拿手的迷荊被猗窩座的鬥氣感知完美剋制,一分的作用都無法產生。

而強悍的體魄,在猗窩座面前也強不到哪裡去。尤其是,川流時無法想對鼓之鬼那樣,慢慢的學到猗窩座的血鬼術,畢竟他已經會鬥氣了,而猗窩座的強是他本身的武道能力配合鬥氣,而且鬥氣只是輔助,學不來學不來。

既然這樣,拉開距離先,川流時心中思索對策,眼睛微亮。

血鬼術·悲鳴!

位於胸口的血液迸發能量,血鬼術瞬間發動。

一股股無形的波紋不斷擴散而出,於空中如同在水面濺起了淡淡漣漪。

猗窩座自然是用鬥氣觀測到了,但是悲鳴範圍超大,速度極快,他與川流時這麼近的距離根本無法躲閃,瞬間中招。

因為高度警惕而收縮的曈孔,頃刻間變得茫然擴散起來。

他看到了幻覺,那是被悲鳴勾起的記憶中的痛苦幻覺。

在猗窩座眼中,一個女子的身影一閃而逝,她巧笑著,對猗窩座伸出了手。

“狛治,好久不見。。。。”

猗窩座知道這是幻覺,在鬥氣感知中,面前空無一物,他只要精神集中,就能將這女子幻影輕易驅逐。

但是猗窩座沒那麼做,潛意識裡,他不願。

那是很熟悉的一張溫柔笑顏,猗窩座甚至忘卻了生死戰鬥,動作變得機械起來,被川流時看到了破綻機會。

川流時沒想到,以猗窩座的層次會被悲鳴困這麼久,他本想趁猗窩座恍惚的瞬間,好與猗窩座拉開距離。

不過現在悲鳴的效果這麼好,川流時自然不會放過,眼中閃過狠辣之色。

右掌橫起如刀,再次朝著猗窩座的脖頸斬去,左手也不閒著,切向了猗窩座的一隻臂膀。

猗窩座的恢復能力很強,被傷到的脖頸處,血肉瘋狂的增殖蠕動,但是時間過去的很短,恢復能力也不是無限的,此刻他的脖頸還未恢復完全,如果再被實打實的攻擊到,鐵定會被斬斷。

而猗窩座慢半拍的應對著,身體本能讓他迅速的護住了脖頸要害,反應並不比之前慢。

見狀,川流時改變了思路,開始集中打擊猗窩座的四肢,力圖削弱其戰力,畢竟他也不知道猗窩座什麼時候會清醒,也許就在下一秒也說不定。

一波波的狠厲攻擊如同狂風暴雨般砸向猗窩座,而猗窩座被動的承受著,原本攻勢兇猛的他,此刻竟然全在機械般的防守,守久必失,他身上的傷勢越來越多。

而猗窩座這邊,他自然也明白自己在被川流時趁機毆打,可是他還是沒反抗,甚至,主動將更多的心神投入幻覺之中。

“你是誰?狛治是誰?為什麼總是出現在我的夢境裡,而我卻不認識你。”

猗窩座突然出聲,無人回答。

川流時聽到了,但是他不知道猗窩座看到的幻相是什麼,並不在意,只是沉默的不停攻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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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窩座眼中,女子的笑臉緩緩變得悲傷,而伸出的潔白手掌輕微顫抖著,希望猗窩座能伸手相握。

看到女子悲傷的表情,沒由來的,猗窩座很想抓住那隻手,只是他知道他不能,因為伸出手抓向幻覺,那失去了這方向的防護,必然會被川流時找到機會斬下頭顱。

這時,幻覺發生了變化,一滴滴烏黑的鮮血自女子唇角流出,她的臉色也變得煞白且虛弱,口中輕輕地溫柔呼喚著。

“狛治.......狛治.....狛治.....”

是誰,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看到那流淌的血,猗窩座的心臟處傳來了無法言表的劇痛。

那種痛,猗窩座經常在無人寂靜之時感受到,只是以前的程度都比較輕微。

而這一次,痛徹心扉!

刺激過大,猗窩座的身體本能的掙脫了幻覺,只是思緒還沒有恢復正常,戰鬥的熱情幾乎全部消散。

同時,自百米高中中不停墜落的兩人,在這短短的幾秒廝殺中距離地面愈來愈近,即將落地。

而下方並不是山林,滿是粗糙錯落的大小石塊,是個角度很斜的大滑坡。

兩人一同墜落,川流時本想將猗窩座當肉墊,但是最後猗窩座自悲鳴中清醒,幾招之後掙脫了川流時的鉗制,主動拉開了距離。

嘭!嘭!

幾乎不分先後的兩聲響後,因為身體攜帶的動能,在斜坡上,川流時和猗窩座都化身為滾地葫蘆,軲嚕嚕的滾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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