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府裡,安雲墨在一旁坐著,安雲爍也依舊一副誰都看不起的姿態在一旁坐著,段儒豪和趙靈悅兩個不敢坐,在大廳站著,段清淺也在旁邊站著,安心言看大家都不敢說話,她首先開了個話,笑笑打破這尷尬的局面。

“丞相不用如此拘謹,阿墨此次過來是以小輩的身份過來,前天請不到貴府三小姐,本以為為阿墨做媒這事是不成了,不成想回去的路上看到貴府的大小姐,倒是促成這件好事,當時也送淺兒玉佩為禮,當天本應親自上門告知,誰知只顧著回府準備聘禮,倒是把這茬給忘了,這才鬧出今天這事,還請丞相包涵。”

“這事也沒有事先告知阿爍你,也是姑姑的不是。”

安雲爍沒有說話,臉上寫著我很生氣,但是也沒人去管他。

面對安心言這番說辭,段儒豪也不知如何處理,他要是應了安雲墨的請求,那就是不給安雲爍面子,到時候安雲爍少不了找麻煩;但要是應了安雲爍的請求,那安雲墨?想到安雲墨,段儒豪就不自覺的害怕,也不敢去想,直接把矛頭指向段清淺。

“淺兒?你怎麼收了攝政王的聘禮也不告知為父一聲?”

“父親,您怕是健忘了,之前你說女兒挑三揀四,叫女兒自己張羅自己的婚事,女兒這為自己張羅回來,你又責怪女兒?”

段儒豪惱著段清淺也不回答她的問題,“你什麼時候出府了?怎麼不告知你母親?”

段清淺彷彿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譏諷道,“告知母親?自從我那苦命的孃親過世後,就連我每年去看望一次外公外婆都不被允許,要是告知母親,哪裡還有出門的機會?”

段儒豪沒想到段清淺會在廳裡還有客人的時候說這些話,俗話都說家醜不外揚,她就一點都不為這個家著想嗎?

趙靈悅聽到段清淺這麼說,深怕在場的各位誤會,到時候不知把她說成什麼樣,趙靈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眼裡含著淚水,“淺兒呀!母親不知道你竟然把這事記這麼久,母親當時不讓你出府是為你著想,那時你身體剛好,我怕……”

段清淺打斷她的話,態度冷淡,“夠了,我不想聽。”

那時候翠姨娘過世,她的院子也沒幾個人伺候,她的外公外婆只有她一個外孫女親人,翠姨娘過世他們非常難過,也同時憂心她的生活,怕她被欺負,時常過府看她,有什麼好吃、好玩的也盡數送過來,那時她也是剛穿越過來,很多話不敢說,很多事也不敢去做,他們也只當她失去生母難過所致,想盡辦法開導她,也是他們讓她找到生活的意義,他們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也是唯一真正關心她的人。

她外公外婆因為格外思念她生母,想邀她過府聚聚,但是趙靈悅一點也不顧及他們老人家痛失愛女的心,她那負心父親也一樣,說她父母雙全,過外祖家生活讓人家怎麼看,不行,她向段儒豪請求也不同意,到後面深怕她會直接過繼到她外公家裡,就連每年一次的探親都不準,也因為這,後面漸漸熟悉環境後,變得神出鬼沒,僕人丫鬟也全部離開她的院子,那時她才是真正的自由,隔三差五讓人看到她在院子或在房間就行,再後面,她直接消失幾個月都沒人發現她,除了劉媽。

安雲言看段儒豪又想發脾氣,趕緊道,“丞相,這些過去的事就不必追究了,這是阿墨的聘書和禮書。你看看可還有什麼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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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儒豪根本不敢接,安雲爍這時不服氣道,“聘書、禮書什麼的,本王這就叫人補上。”

他就是看不慣安雲墨,他不娶段清淺可以,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但他就不讓安雲墨順順當當的。

“這?淺兒,你怎麼說?”

這時大家都看向段清淺,安雲墨也看著段清淺,安心言也不想看安雲墨和安雲爍鬧得太僵,“這事就由淺兒決定,看她願意嫁給誰?你們可有意見?”

安雲墨首先回答,“本王同意。”

“臣沒意見。”

“阿爍?”

“哼,讓這女人選。”說完轉開頭。

“那,淺兒你?”

段清淺走向安雲爍,安雲爍看到段清淺走向他,心裡有些高傲,扭頭看一眼安雲墨,眼裡全是不屑,看你這次怎麼丟臉。

段儒豪的臉色也不是很好,雖然說這兩人始終要得罪一個,但是這樣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

安雲言心裡稍稍波動,難不成淺兒跟皇后娘娘柳茹芸是同一類人?

成嬤嬤在一旁扶住她道,“公主,安心。”

“嗯。”

安雲墨看段清淺走向安雲爍依舊非常淡定。

段清淺走到安雲爍前面不遠處停下,恭敬但卻不低微,態度誠懇的道,“嘉王爺,其實在選妃結束後父親有跟我提過你的事,我當時就已經回父親,我不會嫁給你的。”

段清淺說完回頭問段儒豪,“父親,您沒有把我的話帶到?”

段儒豪沒有想到段清淺居然將矛頭推回給他,“為父……”

段清淺這時又開口了,樣子頗有些委屈,“前天我收了攝政王的聘禮就想著要告訴父親和母親,但是母親為二妹入宮的事操勞,淺兒幾次想見都找不到母親的人;而父親每天早出晚歸,淺兒的院子又比不得二妹和三妹,奴僕丫鬟成群,天色暗了,淺兒還要自己打水做飯、燒水洗澡。待淺兒忙完,父親和母親都已休息。”

段儒豪還想說些什麼,段清淺又繼續解釋起來,“嘉王爺,淺兒只是一個小女子,內沒有父母兄長可依,外又流言蜚語不斷,處事難免不周,還請嘉王爺不要怪罪。”

安雲爍聽段清淺這樣說,都把事情想到段儒豪身上去了,一來明知段清淺回話,她是不會嫁給他,他為了拉攏他竟然瞞著他,還催他上門下聘,雖然他對段清淺有些好感,但是比起現在讓人笑話,他寧願側妃之位空著。

二來,安心言是因為請不到段清雅才請的段清淺,段清雅裝病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攝政王的邀請諒段清淺這樣沒見識的庶女也不敢推脫,更不要說他要下聘了。

三來,安雲墨聘禮都下了,段儒豪作為一家之主,段清淺的父親竟然說不知道,這可能嗎?這根本不可能!不管怎麼說這都離不開段儒豪,安雲爍把段儒豪恨上了,“左丞相,你耍本王!這筆賬以後本王再跟你算,齊忠,我們走。聘禮也全部抬走。”

“是,王爺。”

“嘉王爺,不是啊!嘉王爺…”

因為這事,段儒豪連續十幾天找了好些新鮮玩意給安雲爍賠罪,也貼了一大筆銀子,安雲爍才對段儒豪稍好些,當然這是後話。

安雲爍走後,後面的一切就順利多了,段儒豪也接下安心言遞給他的聘書和聘禮。

“不知婚期定在何時?”

“還沒定好。”

安雲墨這時淡淡開口,“婚期本王晚些定好會派人通知丞相。”

“好。”

“阿墨,你跟淺兒出去走走,成親的具體事宜姑姑跟丞相和夫人商量。”

“有勞姑姑。”

既然安心言這樣說了,段清淺對廳裡的人行了禮就退下,安雲墨也跟著出了大廳。

安雲墨和段清淺沿著府中小道走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一時間非常安靜,段清淺問,“要不去那坐坐?”

“嗯。”

丞相府裡挖了一個小湖泊,湖旁種著樹,也算是一番景緻。

阿司把安雲墨推到湖旁,就退到不遠處站著,這時也就只有段清淺和安雲墨兩人了,“抱歉,嘉王爺這次…。”

“無妨。”

“其實,我這次選擇嫁給你多少有些利用你的成分在,我沒想到嘉王爺今天把聘禮帶來,還鬧的全城皆知。”

“本王看得出來,你也是怕被安雲爍逼得無路可走,最後委身於他,只要你以後不對本王耍心機便好。”

“那……”

“本王跟幾位皇弟的關係從來沒有好過。你不必因此愧疚。”

段清淺輕聲笑了笑,“如此便好,就怕他到時候死咬著不放。”

“這些事本王會處理。婚期你想定在什麼時候?”

“哈?這你不是決定了嗎?”

“選了幾個時間,還沒定。”

“都是什麼時候?”

“半個月後,三個月後和七個月後。”

“那三個月後?”

安雲墨不說話。

“怎麼,不行?那七個月後。”

“本王覺得半個月後較好。”

“半個月?”

段清淺雖然答應嫁給安雲墨,但是說半個月後就嫁過去她好像覺得快了些,“迎親事宜都準備妥當了?”

“嗯。”

“那…為什麼選那天?”

“你現在就是攝政王妃,身份定下來,平日裡想對付本王的人不少,本王怕你呆在丞相府護不了你周全。”

段清淺瞭然,原來是擔心她。

“這的確是,那就半個月後。”

反正什麼時候嫁都是嫁,難不成她還可以逃婚?想到這段清淺看安雲墨一眼,安雲墨用眼神問她,有事?段清淺立即把這念頭掐斷,要是逃走,不知安雲墨會怎麼對她,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

“以後跟著本王,肯定少不了刺客、敵人,你會怕嗎?”

“既然選擇你我就已經做好面對風雨的準備。”

“好。平常人能給的東西,本王也會努力給你。”

段清淺看著安雲墨,微笑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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