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翕微,赤衣荼蘼,被懷抱著的阿青睜開眼看著斜上方的那人。枝影如雨,潑灑在他的臉上,點點隙隙,如水墨寫意一般。那張臉,白璧無瑕,美豔絕倫。眉眼鼻唇,無一不絕妙,妙只天成,如水玉雕出來的玉人。一顰一笑,絕色傾城。

口水要脫韁了。

那男子單薄的赤衣不時由林風拂落,摩挲過她的臉頰,皮膚微微發癢。竹葉香氣間,灌入鼻中的夾有絲絲幽異的花香,讓人心醉神迷,不由感覺渾身燥熱。

“江月,你可要插手我族之事?”眼波流轉,施灑出萬種風情,卻只是著意在那最後的幾絲輕佻和狂妄之上。

“妖邪出世,必將誅之。”

“好啊,”明明是笑,卻讓人那麼寒冷,“你若出手,我定要你見到凡人的血光!”

江月斷然出劍,男子側轉躲過,身旁一枝竹葉簌簌削落,快如閃電。飛馳的兩人帶起一陣林風,江月卻並未追來。林風趨盛,異香襲人。看得見他臉上那得意的微笑和赤衣翻滾而出的奇妙花紋。穿枝拂葉,月下穿行。

雙目漸漸眯闔,朦朦朧朧間聽見他道:“丫頭,醒醒。我是花夜啊……”

她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裡,他有一個很合適的名字,花夜。

山靜似太古,日常如小年。峽谷青翠,白雲一線,兩側樹木夾道陰翳,仰頭不見天日。花花草草相擁相簇,毫無顧忌地生長。兩隻小靈狐,一前一後,追逐嬉戲,撲抓著在草地上滾了一滾,皮毛裡都沾上了草葉花香。

少頃,兩隻靈狐幻化成人形,一個容貌青澀卻已是絕色的少年,和一個天真爛漫瞳孔裡都是笑意的少女,笑聲如銀鈴一般灑落出來。二人撲倒在草地上嬉鬧,姿勢極為親暱,但並未有任何尷尬或齟齬。

“花夜,你又耍詐!”少女嘴撅得老高,透澈的眼睛彷彿能發光。

“你輸了。”花夜長髮垂下,光澤如錦,襯著一張顛倒眾生的臉,親暱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草長鶯飛,煙絮紛揚,花夜靜靜注視著少女的臉,眼神裡充滿寵溺,隨即俯身似是要輕輕印下一吻。少女臉頰紅得通透,緊閉雙眼,面上十分嬌羞。饒是如此,也強忍著緊張保持一動不動,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接受這一切。

俄而少年起身,放聲輕笑起來,使出輕功蝴蝶一樣逃走了。少女回過神來,剛剛還羞澀的臉上立馬盛了薄薄一層嗔怒,氣道:“好啊花夜,你又耍我!”隨即捻起羅裙,盛笑追去。日光花影,青嶺沐水。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頃刻又是那兩人,他們已經長大了。其中一個明顯是花夜現在的樣子,另一個,則是她。兩個人手牽著手,並排走著,進入一個黑黢黢的山洞。洞口油火如豆,昏昏黃黃,遙望洞內影影綽綽,神秘不清,但二人似是毫不在意,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著,堅定的雙手緊握在一起,似乎是在遵守什麼誓言,越來越遠。

頭疼如重錘敲擊,一下一下,像是有人要把釘子釘到她的頭裡來。她再也忍受不了這種疼痛了,忍不住張開嘴驚叫起來,唇齒間卻滑入了一條溼膩的舌。嘴唇與嘴唇相碰,軟軟的麻酥的觸感,他在哈氣,氣息濁重而要命,她忍不住吸取。

“你……你……”她拍打著他的胸膛,無力地想把他推開,他卻並不在意,只將唇舌離開了她的口腔,轉而在臉頰輕輕舐吻。她快要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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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她驚訝地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到了花夜懷裡,二人到了一張床上,衣衫不整,好險!阿青心頭響起一陣警報。

“你……你在幹什麼!”阿青手足無措地捂好自己的衣服,慌忙從床上爬起來,羞愧得要死,“你……你輕薄我!”

花夜並不在意,反而邪魅一笑,衣襟索性半敞,誘人無比,斜支起臉頰躺在床上,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她。

“輕薄?你早就被我吃光了,現在反嚷嚷著輕薄?”

這番話太過露骨,阿青的面上登時紅得跟煮熟了的螃蟹似的。

“還是,你想讓我更輕薄你?”話說著,花夜便順著床爬過來,兩下便抓住了阿青的衣角,用力一扯。阿青急忙捂住,不料力氣太小,一下子栽倒在他蓄謀好的懷裡,趁勢又要吻,她一下子棄掉外衫,只穿著一件抹胸一條褻褲從他懷裡滾出來。

花夜輕蔑一笑,將手裡的衣衫隨手扔到地上,直起身來看著她蠢蠢欲動:“你這是,在誘惑我嗎?”

阿青渾身熱血上湧,但還是強壓著靜了一靜,清晰道:“花夜,我出事了。”

“哦?”懶懶的尾調一下子上揚起來,透露出絲絲威脅,“江月對你做了什麼?”

“沒有……”阿青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解釋,“我好像,失憶了……”

花夜的臉上浮現出一層狐疑:“失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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