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錚嗆了幾口水,險些站立不穩,花了好長時間才屏心靜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冷靜、冷靜,她是女子。

溫香軟玉在懷,況林錚又是個正值壯年血氣方剛的小夥子。一綹鼻血不爭氣地流下來,喉唇發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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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著眼睛,默唸老莊,他哆哆嗦嗦地幫她把衣服穿上。白衣溼滑,觸手輕薄。

若有若無的溫度,皮膚如絲。

什麼沙場點兵,鐵馬冰河,而今他終於明白了那些將士對溫柔鄉為何如此難忘,因為質地不同。風沙粗糲,而人體細膩。能被滿足的,不僅僅有沉吟已久的獸性,還有那內心深處缺失一隅的慰藉。

他想起去救她時,花海攝目,一張一合。她的呼吸落在重重花瓣之中,無辜而誘人。白色屬於純潔,而她屈服於慾望。是他的心思還是她的心思,融合混淆。花蕊纏繞,扼殺純潔。

“阿月……”

他被警醒,她想要的人,不是你。

落魄上岸,將她靠在池邊,他打算去找雪姬。

雪姬那日跟他們回來後,便一直客居王府,與林晟交往甚密,這讓林錚心裡很不舒服。生母去世後,父親一直未曾續絃,外人都道他們伉儷情深,王爺掛念髮妻,可如今把這麼一個年輕貌美深不可測的女人留在府中,殷勤招待,不知道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少將軍找我何事?”

她倒是開門見山。

“秦兄……秦兄中了狐妖的魅術,還煩請姑娘想想法子救他。”

“好。”

她答應得倒是爽快,出乎林錚意料,本以為她怎麼也會揶揄一番,甚至趁機謀利,沒想到她一個字就答應了。

“莫要進來。”

她只輕飄飄吐出四個字,便獨自進了浴室。林錚暗道,莫非她早就看出秦兄是女兒身?

此毒並非無解,甚至不需要行雲雨之事,時辰過後便會自動失效。可既然君無不肯照她說的,昭告天下江月之罪,並按律法斬首示眾,她也不會讓自己計劃全都落空。

鴆毒,如何能殺死他的師兄江月?他們不過造假試圖矇混自己江月已死罷了。同門多年,難道師兄的修為如何,自己還會不知嗎?最多半月,他便會自己醒來。甚至如果他想,根本不會受鴆毒之害,他現在不過是配合君無,把這出局做完。

這一局,她已經輸了。她料定自己未必是江月的對手,殺不死他,便設計給他安了個罪名。見者諸多,根本無法抵賴,君無受林晟所控,也不能公然包庇,如此一來,豈不是光明正大地就解決掉了師兄,還免除了後患之憂?

本來她與林晟的合作就要得手,沒成想日夜提防,還是讓君無有機可乘。君無提前告知江月飲下毒酒,讓他假死,這樣一來便名正言順——犯人已死,過往不咎。她到現在都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檢查過阿青所有的酒菜,確定無毒,怎麼會,就讓江月被毒死了呢?

師兄,你儘管入定。你明明知道,就算你入定之時,也沒有人能傷得了你,沒關係,也該讓你嚐嚐求之不得,得而復失。

玉手抬升,浴池中央緩緩浮出一個端坐的人影,水珠如簾,連綴掉落。眉峰蓄霧,引向鼻樑,英挺筆直,其上又匯成珠簾,濡溼薄唇。他的發如幽森海草,墨澤猗猗。長身玉立,出滅於水雲煙中。禁制的五官,卻因為浸溼了水,顯示出一種不動聲色難以抗拒的誘惑。

“阿青,你想要的人來了。”

雪姬的話如魔咒,引領著她向前,浴池中央是江月無疑。

藍裙漸行漸遠,門被輕輕掩上,她知道這是她心心念念的他。

他死了?他沒死?無關緊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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