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相信，那我就滿足你。”流若音調轉方向，推著輪椅回到家房間。
回去的途中寒子漠沒有一句求饒，直到把寒子漠放到床上，流若音才問道：“我可要開始挖你的眼珠了，子漠你求情嗎？只要你求情，並且斷了逃走的這個念想，我就不會挖你的眼睛。”
自己只是隨口一言，流若音便信以為真，即使如此寒子漠也沒有產生一絲向流若音求饒的想法。
“想動手，那動便是。”
流若音誤以為自己識破了寒子漠的計謀，流若音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寒子漠蒼勁的眉毛，道：“子漠，你知道我最喜歡你的哪裡嗎？”
“不想知道。”
“當初見到你，你最先吸引我的地方是你的眼睛。”流若音以欣賞一件罕見物品的眼神，愛戀不捨地看著寒子漠的眼睛，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眼睛還是這般好看。”
躲開流若音的撫摸，寒子漠厭惡道：“流若音你夠了！”
話音剛落，流若音的幻境突然展開，此時寒子漠正躺在湖水中心的石板上面，瀑布從雲端飛流而下，一棵紅楓老樹斜長到湖水中心。
“子漠，這個環境如何？是不是很適合挖你的眼睛？”
“要殺要剮隨你便，流圖主何須多費口舌？”
“好，我不費口舌。”俯在寒子漠身旁，在幻境和幻香粉的加持，流若音估摸道：“子漠，你不要害怕，很快就會結束的，而且你也不會感覺到很痛。”
流若音的手指靠近寒子漠的眼睛，寒子漠並未躲避，而是冷冷的看著上方。
相比第一次挖走髕骨，這一次寒子漠要冷靜許多，因為他知道再怎麼反抗都不會改變任何的結果。
一隻手撐開寒子漠的眼皮，另一只手的手指則緩慢嵌入寒子漠的眼眶裡面。
整個過程，流若音沒有半分的猶豫和於心不忍，順利取出寒子漠的第一顆眼珠，流若音小心翼翼的將它捧在手心，道：“多漂亮的眼珠子......”
“呵呵......”
寒子漠的笑聲充滿了譏諷和不屑，流若音回過神，觸碰著寒子漠的臉龐，兩行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道：“其實我並不想傷害你，我這樣子其實都是被你逼的。子漠，答應我，只要你願意留在我的身邊，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傷害你。”
“你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我不是瘋子！”流若音驟然發怒，把寒子漠的眼珠緊緊攥在手中，道：“我不是！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我怎麼可能會對你這樣？和我在一起真的就這麼讓你難受嗎？”
“我們不合適......”
“哪裡不合適？因為我們不是同一個國家的人？還是因為我的身份配不上你？”問出自己能想到的兩個問題，流若音看到了寒子漠無奈的神態，流若音湊的更近一些，道：“你這是什麼神情？”
“沒什麼神情，你不要多想......”寒子漠深感無奈，生怕流若音的腦子又會想到哪裡。
果然，寒子漠的這個反應加深了流若音的多想，掰著寒子漠的腦袋，讓他看著自己，流若音又想到了一個可能，道：“難道你是嫌棄我的長相？”
寒子漠已經懶得辯解，誤以為真的是因為自己的長相不受寒子漠的喜歡，流若音不由自主的撫摸著自己的臉龐，手上的鮮血抹在流若音潔白無瑕的臉上，現在格外鮮豔和奪目。
“我的容貌......原來你看不上我，是因為我的容貌......”流若音受到了打擊，心中難受不已，但也十分的高興，道：“終於找到了這裡這麼多年你不喜歡我的原因了......呵呵......不過子漠，你怎麼也會是那種膚淺之人？”
越扯越遠，寒子漠知道這個時候再辯解已經於事無補，想到既然誤會或許能讓她放棄，寒子漠便接話道：“我從來就是膚淺之人，只是你一直把我看的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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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若音沒有把寒子漠的話聽進去，而是不停的觸捏著自己的臉龐，直到寒子漠把話說完，流若音發瘋般跪在石板邊仔細看著湖水中的自己。
眼淚滴落在湖水中，泛起層層漣漪，漣漪散化了水中的倒影，流若音慌忙擦掉眼淚，直到湖水重歸平靜，流若音才沉醉的欣賞著自己的容貌。
“子漠，你的眼光是有多高？像我這種容貌的人，你都看不上......”沮喪中，流若音茅塞頓開，臉上驟然露出鬼魅的笑容，無所謂道：“看不上那就看不上吧......反正這麼多年，你從未喜歡過我，只要我喜歡你就足夠了。”
回到寒子漠身旁，流若音挑起寒子漠的下巴，問道：“對嗎？一漠......”
“你這是何苦呢？”寒子漠絕望道。
“我這一生在乎東西的太多，又失去了太多，現在我身邊沒有多少可以在乎的東西了......”流若音不知道自己的眼淚為什麼又流了出來，苦笑一聲擦掉自己的眼淚，流若音又哽咽道：“我現在身邊只有你，是我在乎的......只有你了......所以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流若音時而瘋癲時而正常，寒子漠想起了曾經最初見到流若音的那一幕，再對比現在的流若音，寒子漠真的無法想象她這些年究竟經歷了些什麼。
“你還有上河圖，還有你的弟子們，他們都是在乎你的人。”
“上河圖？弟子們？不......子漠，我並不在乎山河圖，也不在乎他們......”
“不要再犯錯了......”
“我知道我想要什麼的。”流若音就像小孩子一樣擦掉自己的眼淚，露出天真般的笑容，道：“我們說回正題吧，子漠。”
寒子漠覺得可笑，道：“我有說話的餘地嗎？”
“你確實沒有說話的餘地。”流若音如實承認，道：“子漠呀，本想著取掉你的雙眼，是可以防止你逃跑，沒有想到現在還有第二個作用，既然你不喜歡我的長相，那沒有了眼睛之後，你就再也看不到我的容貌了，你就不會再感覺噁心了，真是一舉兩得！”
“一舉兩得......”寒子漠無話可說道。
“來吧子漠，我們來取另一只眼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