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尾求存!

這是一種動物的天然保命的行為,在人類的世界中,一般來說形容那些犧牲一小部分利益,從而保全主要利益的行為。

這個時候的郎梵便是打算採用斷尾求生的辦法。

思來想去,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

郎梵心中雖然憤怒,雖然不甘,但也沒有讓他發狂,三房一脈拯救一個家族,在郎梵看來這是值得的。

他是家主,他想要的是郎氏不絕,五十年風雨走過來,郎梵雖然上了年紀,但是從來不缺壯士斷腕的勇氣。

“哎!”

良久,郎梵忍不住長嘆一聲,他心裡清楚,這件事之所以發生,與他的縱容息息相關,一個上造爵位,一旦被查出來,整個傳承百年的郎氏,將會不復存在。

他心裡清楚,任何人都擋不住王翦的屠刀。

因為這柄屠刀的主人是大秦帝國的皇,而武成候不過是一個握刀之人。

在書房之中沉默,郎梵心下對於這個家族是失望的,他隱隱感覺,自己早已經被架空,在朝廷政令下達,各郡縣自查的時候,他也下令郎氏之中自查。

但是,每一房都清楚地告訴他,他們作為郎氏一族的兒郎,就算是窮死以及青樓,也不會幹出這種傷天害理,喪心病狂的事情。

在當時,郎梵心下還自豪不已,認為他治家嚴謹,沒有出現敗壞門風的事情,但是今日家老的一番話,徹底打破了族人給他編織的美夢。

因為宵小之輩,郎氏一族如泰山壓頂,生死徹底的落在了他們的手中。

可謂是一隻老鼠害了一鍋湯。

“父親,大父!”

一刻鍾之後,三房的人全部都到了大廳之中,郎梵目光冰冷,直視著三兒子,道:“郎叔至,你就是這樣管教孩子麼?”

一把將竹簡排在三兒子的臉上,郎梵冷笑,道:“欺壓一個上造爵的烈士,逼死其父母,更是強納其妻女,那孩子才九歲,你個畜生!”

躲在父親身後的郎若然身體一陣顫抖,他沒有想到,這件事被大父知道了,當時他不過是一時見獵心喜,才.........

“父親,這件事誰告訴你的?”

郎叔至很冷靜,在他看來,這件事只需要不承認便沒有事,而且他也在暗中威脅過郡守府,所以,在自查的過程中,才壓了下去。

“這件事只需要我們不承認,便沒有人知曉是若然做的!”

“啪!”

郎梵發怒,一巴掌甩在了郎叔至的臉上,力道之大,讓郎叔至暈頭轉向,眼冒金星,見到這個不孝子還要反駁,郎梵冷笑一聲,怒斥,道。

“這一次來的不是公羊群,一個沒有根基的郡守,而是武成候王翦,率領三萬大秦銳士前來,這位殺神殺人,需要理由,需要證據麼?”

“父親,現在怎麼辦?”

驟然之間聽到這一道訊息,郎叔至也是清楚,事情變得有些大了,他可以威懾郡守府,但是他沒有膽量去震懾武成候王翦。

“若然,下一輩子要安分守己!”

嘆息一聲,郎梵沉聲,道:“阿彌,將三房的人,全部拿下,打算若然的雙腿,然後老夫親自前往郡守府請罪!”

“大父!”

“父親!”

一家之主的威嚴在這一刻彰顯的淋漓盡致,但是,郎叔至與郎若然也不甘坐以待斃,很顯然,老爺子已經打算將他們交出去,然後換取整個郎氏的安寧。

這等於是拿他們的命,去換其他人的命,而他們三房一脈,從此將會斷絕,這樣的落差,郎叔至自然不願意。

“父親,若然還是一個孩子,也是三房這一輩唯一的男丁,父親您看救救若然好不好?”其妻管氏跪倒在地,向郎梵不斷的祈求。

“哎!”

長嘆一聲,郎梵搖了搖頭,蒼老的面容上掠過一抹掙扎:“老夫也不願意眼睜睜看著他死去,但是你們告訴老夫,這件事如何解決?”

“自己犯下的錯誤,就要有承擔的勇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

館驛之中,王翦早已沉沉睡去。

他終究是年齡大了,身體不如以前,喜等人的房間中依舊燈火通明,但是他熬不住了,早早睡去。

王翦清楚,只有休息好了,才能全身心去處理隴西郡之中錯綜複雜的事。

“喜,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放下一卷竹簡,商若水抬起頭朝著喜,道:“我這邊基本上是言語不詳,都需要我們親自徹查。”

“有用的資訊也有,但是並沒有太明顯,基本上都很模糊!”

聞言,喜長出一口氣,合上手中的竹簡,苦澀,道:“基本上一樣,收穫不大。只有這一卷竹簡之中,對於一個上造爵的事蹟記載的清楚,但是卻在旁邊寫了一個危。”

“這其中只怕是另有隱情!”

喜心裡清楚,在大秦帝國之中,隱秘太多,而且數百年的興盛,讓關中老世族,豪強成長的強大無比。

而土地改革只是一種打擊,只是在土地上進行了限制,但是數百年之間,聯姻,通婚,交往形成的人脈關系,無法一下子破解。

這些老世族在地方,擁有很高的威望,而且實力驚人。

在這一刻,他逐漸明白了為何武成侯王翦一定要帶領三萬大軍進入隴西郡,也清楚了為何這樣近乎荒唐的要求,始皇帝卻罕見的答應了。

很顯然,他們都清楚老世族以及地方豪強,地主階級在數百年的時間裡形成的,錯綜複雜的關系網。

沒有強權,沒有三萬大秦銳士這柄屠刀,根本不可能破開。

一念至此,喜朝著商若水等人,道:“今晚已經遲了,武成侯只怕已經睡下,我等加快速度,爭取在天亮之後,將這些竹簡梳理一遍。”

“然後將比較明確的先行稟報武成侯……”

“好!”

聞言,商若水點了點頭,他心裡清楚,喜說的沒有錯,這件事比較麻煩,必須要武成侯親自出手。

若是由他們冒然出手,將會打草驚蛇,甚至於對方會進一步隱藏,這會增加他們徹查的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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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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