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建於四百多年前的中央圖書館,是學院的標誌性建築之一。

正對圖書館南門的小廣場東西兩側,各樹立著嵌在石頭牆中的橫長公告板。那是匿名宣傳及辯論的地方,每週會被清理一次。兩側宣傳板風格迥異,卻也相映成趣。

廣場東側宣傳板貼滿各種生活逸事、找人尋物、社團招新資訊的紙條,還有關於10月校慶的宣傳。不過,我看到發帖及跟帖較多的是各種戀愛和求偶紙條,其中“如何讓一個陌生女生臉紅”的主題帖跟了一大堆亂開腦洞的紙條,比如“有技巧地誇她可愛”等等,真是醉了。我看到有張貼紙用清秀的筆跡寫著“發情版”大字,確實很符合這個宣傳板的特色。

西側宣傳板則滿是各種政經討論帖,本週的熱門主題似乎是“技術革命,經濟發展與新富階層”,跟帖全是各種字型密密麻麻的長篇大論,還有人甚至貼了幾頁紙。不過,我也看到一張突兀的簡短發帖,用飄逸的筆跡寫著“扯淡版”大字,讓人看得笑出聲。

我快速看過兩側宣傳板後,穿過小廣場,踏上圖書館石階。

當我站在這座五層樓高的圖書館南門之前,看到由白色石頭外牆撐起的修道院風格建築,彷彿能感受到迎面而來的莊嚴與神聖感。

現在是下午兩點鐘。

我透過大門,踏入圖書館,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寬敞明亮的中空大廳,東南西北四個大門對外敞開。這裡是圖書館的中庭閱讀區,整齊有序地擺放著許多棕色木製桌椅,據說可容納三四百人同時在場。室內整體色調以暖黃色為主,大理石地板直通玻璃網格狀大穹頂,陽光透過玻璃穹頂和四面五層中庭迴廊的窗戶灑入館內,令人猶如置身室外。

我原以為這裡面是被分割成封閉的五層建築,但完全不是這回事。圍繞中庭大廳垂直而建的五層迴廊只是作為讀者查詢書籍用的狹長通道,又像是由內牆和鐵木欄杆圍起的回型迴圈窗臺。環繞著大廳四角聳立的大石柱搭起的螺旋式樓梯連線著各層迴廊,館內四面各層迴廊的內牆間隔著窗戶鋪設書架並裝滿書籍。

這令人驚嘆的設計兼顧中央圖書館的良好採光和豐富藏書,創造出氣勢恢宏的巨大空間。且不說那讓人目不暇接的壯觀書架與藏書,只是沿著每層迴廊通道散步一圈就可能需要5至10分鐘。

貫穿東西南北大門的主通道恰好將閱讀區分割成四個片區。通道的交叉中心位置,有一座圓形開放式諮詢臺,可能就是圖書館管理處。我已望見那諮詢臺裡面正坐著一位低頭看書的中年男士,或許就是理查先生。

我沿著主通道走到諮詢臺,向那位男士表達了來意,並遞上瑞莉主任簽名的兼職申請表。

那人正是理查先生。他爽快收好表格,讓我在人員檔案本上填寫基本資訊,並在周工作表上預填時段登記並簽名。

“來得及時呀。現在是開學初,沒什麼人來兼職,可能這段時間你會稍微忙一些。”理查向我交代了一些基本事項:“確認周實際工作時段後,我會簽名並蓋章,你可以拿副頁到行政樓財務處結算。這裡除了第五層外,每一層都是向公眾開放的。你可以每層樓都先走一遍看看,熟悉環境和藏書區情況。”

“好的。”我好奇地問:“第五層是什麼地方,為什麼不對外開放呢?”

“也不是不開放,需要現場填寫查閱申請表。”理查回答說:“那裡是檔案區,收藏國家、州及首府等主要城市、本校的重要文書檔案原價或復印件,包括法律,決議,行政令,重要歷史事件記錄等等。檔案類資料不能借出本圖書館,只能現場查閱並在當天閉館前歸還。”

“這是五層檔案區四角樓梯門鑰匙。”理查拉開諮詢臺下方的一個抽屜,掏出四把鑰匙給我,交代說:“即使是圖書館管理員,鑰匙也不要帶出圖書館。帶合格申請人去五層檔案區並查閱資料後,事後要鎖門,鑰匙要及時歸位。平時我下班前要鎖好這個抽屜才離開的。”

“嗯嗯,明白了,理查先生,我會注意的。”我抬頭看了一眼五層迴廊通道,確實五層那裡的鐵木欄杆和其他四層高度不同。一樓的迴廊只設計僅到人腰部的裝飾型欄杆,從二層開始,欄杆高度逐層提升,到了第五層已經是直通迴廊通道天花板的封閉式圍欄,看起來就像個回型鐵架籠子。一開始,我還以為只是出於安全考慮的設計,畢竟要是不小心從五層迴廊通道墜落到中庭大廳,那可真不是鬧著玩的。現在看來,可能還兼顧檔案安全管理需要。

“那你先到處去看看吧。先大致瞭解一下情況。畢竟許多讀者們找書籍資料的話,總是先到這裡來詢問。而且,回收書籍也是個苦力活,熟悉書籍位置會省力很多。”理查溫馨提示我,並遞給我檔案夾板和紙筆。

“謝謝,那我離開一會。”我表示謝意後,拿起鑰匙和筆記便向西南區走去。

……

西南區靠近南門位置的1A編號區是報刊區,可能是本圖書館更新最快的藏書區。掛在顯眼位置的是共和國發行量最大的嚴肅報紙《自由報》,最新一期是1501年7月27日,也就是今天週五。

但我的注意力卻被另一個角落的報紙所吸引。那是一份印刷得花花綠綠的花哨《紅番茄報》,一堆超大黑色字型佔據了首版三分之一位置,標題甚是聳人聽聞:“兇殺!昨夜不知名黑夜殺手舊城區神出鬼沒?!”

我再仔細一看,那份報紙的印刷日期卻是1501年7月18日,整整9天前哇。我環視周圍的閱讀區,發現有好幾個人的長桌上擺著開啟的《紅番茄報》,有些人還邊看邊笑。看來不是這報紙更新得慢,而是比較新的報紙早被別人拿去看了。

於是,我便先翻閱起《自由報》。今日的內容仍是大政方針和國際形勢,主要是經濟發展及能晶科技應用展望,順帶提及馮克帝國與絡伊共和國日漸緊張的國際爭端,並表達寧諾共和國的中立態度。

我忽然想起月鈴礦區事件。這報紙會怎麼展開呢?

於是,我從6月17日的《自由報》開始往後翻,雖然6月19日的報紙就提到,聚能聯合工業月鈴礦區因意外事故及人員傷亡導致被封閉,但再往後一直翻到現在的日期,竟然都沒有跟蹤或深挖事件的報道。

這就是權威國家報紙嗎,連月鈴鎮的死亡人數都沒提啊……

在翻閱的時候,我注意到7月18日的《自由報》,簡單提及舊城區7月17日晚發生未知疾病並導致數人死亡的事件,並強調市政廳和聖心醫院已組建聯合專家團隊開展調查。

那麼……7月18日的《紅番茄報》又說的啥?我放好《自由報》,轉而翻起另一份浮誇的報紙。緊跟黑色大標題的是誇張的猜測:“昨夜,舊城區接連發生恐怖死亡事件!是無差別殺手?是可怕的幽靈?還是未知的致命病毒?請聽我們的現場報道!”

不過,《紅番茄報》採訪的主要物件其實也是市政廳和醫院的負責人,結論基本明了,只是又順便採訪了路人A,居民B和某個不願意透露身份的個人C,然後就拼湊出死者死狀恐怖,背後似有隱情等等驚悚的猜測性言論。

雖然我不太喜歡這種誇張的報道方式,但確實會被不自覺地被吸引眼球。這份報紙會怎麼報道月鈴礦區事件?我翻閱了從6月17日以後的報紙,沒想到居然還真有連續幾天的跟蹤報道。除了一貫的誇張成分,不明身份的路人視角,捕風捉影的傳聞,後續報道中居然出現了“死靈”的字眼,還寫出四位死者的身份和家屬觀點,讓我很是出乎意料。

但是,不管是《自由報》的客觀謹慎,還是《紅番茄報》的主觀猜測,都沒有涉及聚能聯合工業在事件中的角色分析,只是點到即止地提及事件發生在聚能聯合工業旗下礦區。《紅番茄報》的“死靈”分析看起來更像是獵奇式報道。

或許是事件並未明朗,不便刊登可能引發法律糾紛的報道?我有些遺憾地將報紙放回原位。看來公開渠道也就這樣了,沒有更進一步的資訊。

……

西南1A區是最受歡迎的片區,讀者眾多。

我捧著檔案夾板,走過一排排書架,在紙上簡略記錄著書架標籤和主要書報型別。

“1A-002,期刊,畫報區……”我默唸著書籍大類,快速瞥過令人眼花繚亂的花哨期刊。

這是什麼?

我好奇地拿起一本畫刊翻了幾頁。呃,這是一本時尚畫刊雜誌,名字有點……實在不想說,內容是關於發型設計,服裝搭配,餐飲推薦,新產品和新生活方式等等,物慾感簡直滿溢而出。

不過,這本畫刊的畫師筆力很不錯,人物全身像及不同角度特寫畫得栩栩如生。這個時代的照相機和感光材料不太成熟且成像清晰度不足,普通大眾主要靠畫師來雕琢人物肖像,畫工好的畫師很受歡迎。

我看到裡面一些簡易髮型畫像和梳扎示意圖。嗯……有種髮髻扎法看起來就成熟很多,好像很有意思。我駐足了好一會,記住了幾個髮型一些要領後才離開。

東北1C區是現代小說區,這裡應該是蕾雅的最愛。我看到了《伊芙璃轉世》系列,居然從第1天到第7天有整整七套書,蕾雅好像只讀完了第4天那一套,我的天……我對這裡沒有太大興趣,匆匆做好筆記就走開。

說起蕾雅……她今天下午都待在科聯會分團那棟樓裡,應該是在和塞拉做工作交接。中央圖書館距離分團小樓很近。雖然如此,本來我想著以後應該很少去那邊,但蕾雅又讓我儘量多過去陪她。那樣不是會干擾到她的計劃麼?究竟她說的話有幾分真的?

想到分團小樓,我又聯想起那裡的二樓小圖書館。下次再找個時間去參觀一下吧。

……

基本上,整個一層迴廊書架都是文學類通俗讀物,光是走走停停看看,就花了一個多小時。二層往上是歷史、經濟、社會、科技、法律、宗教等專業區域,枯燥程度逐層提升。我沿著西北角旋梯登上去,逐層參觀記錄。當我走完一圈第四層迴廊後,已經過了下午5點。

第五層檔案區沒時間去了。我望著那被鎖住的五層鐵欄門,儘管我有鑰匙,仍是掉頭離開,返回中庭大廳諮詢臺。

嗯,明天再去第五層吧。今晚還得去兼職哩。

……

晚上7點半左右,紫櫻咖啡館中,明亮的燈光下,剛拖完地板的我坐在最後一排卡座裡復習功課。

今晚的客人不多,這會的咖啡廳只剩下我和沃倫老闆兩人。

悠揚的小夜曲中,在吧檯後面的沃倫問了我一聲:“伊珂,怎麼換了髮型?”

“試了下盤發。嗯,老闆,怎麼樣,是不是看起來成熟多了?”我轉頭看向正在擦杯子的沃倫。現在的我盤著一個低髮髻,只是在雙鬢間留出兩束劉海長髮自然垂下。

“嗯,先不論那個……髮髻好像有點小哦,你剪過頭髮嗎?”

“是的,原來的頭髮太長了,不好盤發,我就咔嚓剪短一些。”我伸手比出剪刀的姿勢。

下午5點20分左右,我跑去附近的分團小樓。那時候塞拉已經不在,只有蕾雅,我便找她幫忙試驗髮髻造型。為了快速盤發,我不顧蕾雅的再三挽留,直接拿起辦公桌上的剪刀將齊腰長髮剪去一大截。老實說,我也受夠那瘋長的頭髮了,剪短後感覺舒適不少。

接著我又找蕾雅借了髮夾,在她幫忙下盤了個髮髻。雖然第一次未免笨手笨腳,但看起來效果還行,嗯,應該不再是稚嫩中學生的模樣了吧!蕾雅還想給我編辮做複雜髮髻,還拿出桌上的鏡子讓我看,但都被我拒絕了,沒時間也沒空打理啊。

今晚亮相的效果似乎不錯。常客們的評價雖然是“長大了”之類,聽起來也是怪怪的,但總比學生妹好吧,總之感覺在外面的兼職可以繼續保持這種髮型,省去解釋之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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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去部分長髮,盤起髮髻……伊珂,你有喜事嗎?”沃倫問我。

“什麼……?”我聽得有點蒙。

“在中西部地區,包括碎石城在內,這是出嫁,待嫁,恨嫁的意思。你是哪一種?”沃倫笑出了聲。

我心裡咯噔一下,抬起手捏起耳旁的長鬢髮回應說:“哪種都不是。這不是收攏全部長髮的髮髻,而是東南部的流行髮型,只是一種成年宣告,沒有其他意味哦。”

“哈哈,是這樣嗎,抱歉抱歉。”沃倫微笑著繼續擦杯子。

呼……差點被這老闆嚇到。還好沒直接照著畫刊盤發。

就在這時,傳來了“吱呀”的開門聲。

“歡迎光臨。”我立即起身,拿起選單前去迎客。

進來的是兩個年輕人,穿著嶄新的藍色軍服和紅色軍褲,看起來像是剛入伍的新兵。

他們挑了個卡座坐下,其中一個金髮男子看著我說:“先來一杯黑咖啡提提神。”

另一個戴著眼鏡的文靜男子則仔細看著選單,好一會才說:“請給我一杯紅茶,還有楓糖華夫餅。”

“埃奧,你真喜歡吃這種甜膩的東西呢。”金髮男子有些不屑一顧。

“有什麼關係?甜食使我冷靜。”埃奧扶了一下眼鏡,反諷道:“加文,你啥時候喜歡黑咖啡了,大晚上的,喝得下嗎?”

“哼,是男人就應該喝黑咖啡。”加文神氣十足地說:“今晚才會有精神執行任務。瞧你點的東西,待會發睏睡在街頭,我可沒力氣把你拖回去。”

埃奧努努嘴,不置可否。

“那麼,黑咖啡,紅茶,楓糖華夫餅,確定了是嗎?”我再次確認他們的答覆,接著便走到吧檯,將手寫訂單遞給沃倫。

當我想回去自己卡座繼續複習時,加文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服務生……”

“呃?”我走過去,問了一聲:“請問還有什麼需要?”

“沒有……只是想問問。”加文抬著頭,笑嘻嘻地看我:“好像前天沒見過你耶,你是新來的嗎?我還以為這家店只有老闆一個人呢……哦,應該還有另外一位服務生的,她不在這裡了嗎?”

另一位服務生?是塞拉嗎?這麼說來,前天週三可能是她最後一個兼職日。

“是的,我是剛來兼職的新人,不太清楚之前的人。”我打量了一下加文,問:“你也是新……呃。”

我想接話問他是否新兵,但覺得似乎又不太像。而且聽他的意思,似乎他來過這間咖啡館好幾次了。

“我們是國防學院的新生,剛入學一週。”加文回答:“雖然也是新人,不過我們這幾天都已經在執行任務了哦。”

“哦,是嗎?那可真了不起。”我禮貌地恭維回應。

原來他們也是國防學院的新生。那就是說,他們是跟凱爾同一屆的嗎?

“什麼任務啊……”埃奧皺著眉頭補充說:“就是晚上拉練完,兩人結隊巡邏一片區域再回校,煩死了。”

“這就是任務啊!哼,你真沒有半點年輕人該有的激情。”加文不滿地說。

“關鍵是這裡離學校很遠啊,還非得夜巡2個小時!巡視完連公車班次都沒有啊!步行回學校累趴了,還要做巡邏記錄!”埃奧很不爽地回應:“我都寫四天了!我不管,今晚就得你來寫!明晚我也不想來這裡了,我要換班!你考慮換個搭檔吧!”

“喂,你小點聲啊……丟人啦!”加文趕緊撫慰火山大爆發的埃奧。

“為什麼要讓國防學院的新生來夜巡?”我有點不理解,忍不住問:“難道這裡不安全嗎?治安官呢?”

“不,這裡其實很安全,所以就拉我們這幫兼職苦力來搞形式主義。”埃奧非常不滿地說:“治安官主要精力在寧江南北岸城區、舊城區一帶,治安學校的新生也在那裡夜巡。這裡是新城區,地方大,人很少,配套治安官也少,剛好國防學院又在附近,也不知上層怎麼溝通的,反正新生就成了倒黴蛋。”

“又不是一直幹這事,有輪班啊。半個多月也就輪一週吧。”加文補充說:“按教官的話說,這也是磨鍊國防生身體素質、反應和洞察力的一種方式,所以上層才同意讓國防學院新生協助新城區夜巡。”

埃奧哼了一聲,不再接話。

“是這樣啊,那你們真是辛苦。”我基本聽明白了,簡單說就是最近可能發生了什麼大範圍事件,但又沒到特別嚴重的地步,在治安力量不足的新城區,乾脆就拉國防新生湊數。

“嗯嗯,我們真的是很辛苦呢。”加文看著我說。

哦……

話說回來,他們在夜巡期間,來咖啡館休息,而且不止一次,沒問題的嗎?

要不要舉報他們呢……

這時,我聽見吧檯傳來的響鈴聲。

於是,我便走向吧檯,拿走已擺上咖啡、茶和點心的圓形托盤,返回後,給今晚的偷閒顧客們擺好飲料食物和各類餐具。

“已經上齊了,請慢用。”我捧著托盤,站在一旁。

“耶……”埃奧開心地給紅茶加奶加糖,喝了一口後,舉起刀叉切出一塊華夫餅送到嘴裡,接著便是非常滿足的一聲感嘆。

另一邊的加文,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黑咖啡,眉毛頓時皺成一團。

這裡的黑咖啡苦得像藥,真虧他喝得下去……我是嘗過老闆手藝的,反正我不喜歡。

“嗯……服務生,你以後都會在這裡兼職嗎?”加文放下咖啡杯,開始找我搭話。

“看情況,暫時是這樣吧。”我並沒有太長遠的規劃。

“哦,那我也是這裡的常客哦。”加文一邊說,一邊從糖罐裡猛挖三勺糖倒到黑咖啡裡。

“嗯,那老闆一定很開心。”不過,我想,他們的教官估計會很不開心。

“那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的名字是加文。”加文又順手拿走埃奧的小奶罐,在對方的“喂喂”抗議聲中,將剩餘鮮奶全部匯入黑咖啡並使勁攪拌。

“我知道,剛剛他說了。”我看了一下正盯著加文動作的埃奧。

“嗯,他叫埃奧,我們都是1501屆國防學院新生。”加文直接一叉子挖走埃奧的一大塊華夫餅並快速送進口中。

惹得埃奧大喊一聲:“喂!”

“我知道,剛剛你說了。”我看著加文再喝了一口調和過的咖啡,他的表情明顯舒暢了許多。

這時,我注意到掛在牆上的時鐘已指向了8點鐘。

嗯……該走了,我不想趕最後一班車。

於是,我轉身走向最後一排卡座,解下圍裙並將其掛在卡座對面牆壁衣架上,收拾好所有書本後,向沃倫告別後便準備離開。

“啊?下班了?走啦?”加文轉頭看著我。

“嗯。謝謝光臨!再見!”我向加文微笑點頭,轉身拉開店門離去。

店外街道上,燈火闌珊,行人寥寥,靜謐但又祥和。

既然只是由國防新生來兼職夜巡工作,那說明這裡的治安應該還不錯。

嗯……我記得這一個月多來的《自由報》也未提及新城區發生過什麼事故。

要不要找時間再參考一下《紅番茄報》呢?

我一邊想著,一邊走到附近的公車站。

嘿,恰好公車進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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