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趙太太”已經無心再偽裝,她說道:“我也不想再和你玩這些小把戲了。實話告訴你,我是來自icv的六月雪。小丫頭,今天就讓你瞧瞧我的厲害。”

一旁的李也悄悄拿出手槍,卻被眼疾手快的柳未珂一把奪過。

柳未珂高舉起手槍,笑著說:“我看今天,應該是讓你們顏面掃地的日子。”六月雪怒目圓睜,瞄準她的腦袋連開數槍。柳未珂連連躲閃,有一發子彈擦著她的髮梢忽地掠過,瞬間在白色的牆壁上留下深深的凹陷。

“嘶……真是嚇死我了!”柳未珂皺緊眉頭倒吸一口涼氣,十分惶恐的模樣,卻在低頭時突然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幾月的雪來著,你的子彈應該已經沒了。”

六月雪一怔,她再次扣動扳機,果然只聽到“喀”的一聲輕響。柳未珂對準她的右手腕就是一槍,子彈瞬間穿過她的血肉。六月雪僅僅是發出低微的呻吟聲,未見絲毫痛苦之色,甚至也沒有一絲慌亂。

她摘下右耳上古怪的珍珠耳環,指尖輕輕一點,那粒珍珠就突然開啟,露出白色的粉末。她帶著詭異的笑容一步步靠近柳未珂,“小妹妹,我在icv待了二十多年了,還會輸給你這個乳臭未乾的丫頭不成?”

“二十多年?呵,你多大年紀了?從孃胎裡出來就混跡在那種組織裡嗎?”柳未珂看著六月雪年輕俏麗的面容哂笑著,眼下明明是她處於上風,她卻莫名感到有些心慌和恐懼。

“我說我是快五十歲的老婆子了,你信嗎?”

“別再靠近我!”柳未珂不自主地後退了兩步,朝六月雪的大腿又開了一槍。

“為什麼不殺我?朝這裡開一槍,一切就結束了。”六月雪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她的手腕和大腿都汩汩流出鮮血,卻仍執著地一步步走向柳未珂,露出讓人心生寒意的笑容。

柳未珂說道:“只要你誠心改過,我們不會置你於死地。”蘇巍說過務必要活捉icv的成員,以便從他們口中套出更多關於幕後黑手的訊息。維安局有特有的審問犯人的部門,不管是嘴多硬的人,進了那間狹小封閉的石室就會和竹筒倒豆子似的交代所有事情。而能做到這些的不過是一個成日坐在輪椅上的柔弱女子付微。

“果然是吳浩森教導出來的孩子,心慈手軟,成不了大器。”六月雪突然將手中的白色粉末吹向柳未珂的臉。

柳未珂連忙捂住嘴咳嗽不止,但還是猝不及防地吸入了一些粉末。“這是什麼東西?你瘋了嗎?大家都會吸進體內的。”

“傻孩子,我和石斛都事先服下瞭解藥,不會受影響。”

柳未珂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倚靠著牆壁緩緩癱坐到地上。漸漸渙散的瞳孔中赫然出現六月雪蒼白卻妖豔的臉。“我很喜歡你這不服輸的氣勢,如果你成為icv的工具,一定能派上大用場。好孩子,好好休息一下,醒來的時候你會有一個新的家。”

大廳裡的其他人接連虛弱無力地倒下。眼看著六月雪朝自己伸出手,柳未珂拼盡最後一點力氣撿起剛剛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她意識漸漸模糊,後背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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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緊牙關,毫不猶豫地用匕首劃傷自己的大腿,痛意瞬間襲來,讓她的頭腦清明了起來。

冷汗順著柳未珂的下頜緩緩流下,她看著震驚的六月雪,從容說道:“我,絕不會輸。”

此刻的玉成酒店裡,還有另外兩名維安局成員在執行任務。其中的年輕女孩聽著樓下傳來的激烈的打鬥聲,一時無心再搜尋田鈺和的下落。“隊長,看來十三隊的柳副隊已經和icv的人開始正面交鋒了,她勢單力薄,我們要不要現在下去幫她?”

“稍安勿躁,咱們倆的主要任務是保證田家父女的安全。現在有柳副隊分散敵人的注意力,正是我們尋找田鈺和的好時機。”站在她身邊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這男人相貌俊朗,沉默時顯得溫文儒雅,一說話便帶了幾分讓人心生懼意的威嚴。

這人是維安局四隊的隊長盛曠,其父盛文哲是特殊案件調查處處長,在威河郡頗有威名。盛曠少年時便展現出異於常人的冷靜睿智,本來跟隨父親工作,後來和固執保守的父親產生矛盾,二十五歲時進入維安局。他行事縝密,足智多謀,深得維安局局長吳浩森的器重。

安然憂心忡忡地開口:“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一切以任務為重。再說了,十三隊副隊長的名氣可大得很,不可能是輕易被擊潰的紙老虎,用不著咱們出手相助。我倒要看看,她的能耐配不配得上她的位置。”

安然只得聽從隊長的指令,她隨盛曠闖進218房間,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說道:“那個酒店經理明明說田鈺和就住在這個房間的,他不會是在騙咱們吧?”

“難道,李連那位經理也收買了?”盛曠皺緊眉頭,正想再去找那個酒店經理,卻突然被安然拉住。“隊長,你聽,這是什麼聲音?”

房間裡隱約傳來呻吟聲和指甲摩擦牆面的聲音,安然跪在地上,耳朵貼緊地毯,屏息聽著那斷斷續續的聲響。“就是這兒傳出的聲音!”

她迅速扯開厚重的地毯,看見一個暗門。呻吟聲在這時變得更為清晰。她小心翼翼地開啟暗門,看見被五花大綁的田鈺和正躺在裡面。他面色蒼白,呼吸困難,胸膛費力地起伏著,衣衫都被冷汗浸透。

“田董事長,您還好嗎?”盛曠連忙將田鈺和扶起來,幫他解開了繩索。

意識有些恍惚的田鈺和慢慢睜開眼睛,他顫顫巍巍地抓住盛曠的手,有氣無力而又十分迫切地說道:“救救佳意,救救我的女兒。”

此時一聲慘烈的尖叫傳入耳中,安然慌亂地站起身來,說道:“是女人的尖叫聲,隊長,柳副隊恐怕要有危險,我去幫她!”

“等等,你在這裡照顧田董事長,一會兒想辦法趁亂帶他離開,我去看看樓下的情況。”盛曠匆匆離開房間,當他剛跑下樓梯的時候,便瞧見柳未珂氣勢洶洶地將六月雪按在地上。失血過多的六月雪漸漸體力不支,只能虛弱地趴在地板上喘息。

盛曠自言自語著:“我還真是白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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