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曇因為極度的寒冷,也幾乎快張不開嘴來,她的吟唱聲越來越低微,但因為她和月宴距離很近,所以她的異能還是能夠影響到對方。

原本已經攀援到她大腿處的石塊被一層冰塊覆蓋住了,它們來回顫動著,暫時還沒有擺脫那冰塊的束縛。

柳未珂艱難地動了動麻木僵硬的手指,一顆石子從她的掌心出現。然而那石子很快就被冰霜覆蓋,倏忽間就落在了地上。

她咬緊牙關,強忍著刺骨的寒冷,又有數顆石子接連從她的掌心和指尖出現。它們穿透了寒冰,朝著優曇飛射而去。

那些石塊先後打中了優曇的手臂和肩膀等位置,並且疾速蔓延開來。眼看著那些石塊就要延伸至自己的頭部,優曇動了動僵硬的脖子,朝著柳未珂的方向望了過去。

她暫時停止了吟唱,冷冷說道:“你就不怕我和她同歸於盡嗎?”

她努力動了動僵直的身子,整個人朝月宴的方向傾斜了些許。那些包裹在她身上的石塊便也攀援到了月宴的身上。

緊接著,她湊到月宴的耳邊,繼續用喑啞詭異的聲音低低吟唱著,她僵硬麻木的下巴微微顫動,嘴唇已經變得蒼白。包裹在她身上的石塊似乎也被寒氣影響了,它們向四周延伸的速度漸漸變得越來越慢。

伴隨著那斷斷續續的吟唱聲,月宴的表情變得越來越驚恐甚至瘋狂,她的腳面已被厚厚的冰層覆蓋。

柳未珂竭盡全力施展異能,她的身體不停地哆嗦,手指幾乎快要動彈不得。數顆石子自她的掌心飛射而出,卻直挺挺打在了優曇身上包裹著的冰塊上。那些寒冰此刻竟成了優曇的鎧甲。

優曇動了動僵硬麻木的身子,低頭看著嵌入冰層的石子,蒼白枯瘦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柳隊長,你信不信,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足以讓你們自相殘殺,可以讓這裡永無寧日。”

在她停止歌唱的這片刻功夫,月宴的情緒有所平復,遍地的冰霜也不再向四周延伸。她的表情漸漸由驚恐變為迷惘。可她還沒來得及完全冷靜下來,優曇那詭異的歌聲便再度迴響在她的耳邊。

月宴感覺周圍的景象一點點變得模糊,黑暗吞噬了她眼前的每一絲光亮。她雙腿雙腳皆動彈不得,像是被束縛在了無邊無際的深淵裡。她彷彿能聽見此起彼伏的槍聲和人們悽慘的哀嚎。

身材魁梧的商陸驀地出現在她的眼前,殷紅的血順著他濃密的毛髮流下,一滴滴落在了地面上。緊接著,他濃密的毛髮和健碩的肌肉一點點消失,他虛弱地倒在地上,像是一片輕飄飄的葉子落了下來,連一絲聲音也沒有。

商陸那張血淋淋的臉不停地在月宴的腦海裡閃現,她彷彿還能聽見他微弱的呼救聲。

“救我,月宴,救我……”在月宴的幻象之中,商陸氣息奄奄地朝她伸出了手。她拼命想要抓住他滿是血跡的手,卻無論如何都抬不起胳膊。

當她好不容易伸出手,堪堪就要觸碰到商陸指尖的時候,商陸卻在她眼前消失不見了。

“商陸!商陸你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月宴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她迷茫又恐懼地環顧著四周,可是周圍只餘下了一片漆黑。

“叛徒,都是要死的。”一個中年男人低沉冷漠的聲音忽然間響起,和這聲音一同出現的,是一個身穿黑衣的消瘦男人。

他臉上那明晃晃的銀色面具在月宴的視野裡變得愈發刺眼。那人血淋淋的左手裡握著一把槍,右手攥著的是一個已經破碎的助聽器。

“鬼目,你把商陸帶到哪兒去了?你把他怎麼樣了?”月宴緊攥著拳頭,目露憤恨之色。

此刻她的身邊根本沒有鬼目的蹤影,然而她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幻象。在她的世界裡,彷彿只剩下無邊的黑暗,和不停發出陰森冷笑聲的鬼目。

她看見鬼目把屬於商陸的助聽器扔在了地上,而後又把它踩了個粉碎。那助聽器彷彿被血水浸泡過似的,鮮紅的血滲了出來,將她腳下的地面染紅。

“你殺了他?你殺了商陸?”月宴的聲音因為極度的痛苦和憤怒而變得顫抖。

現實中的商陸分明就站在她的身後,並且正被她的異能所困,渾身都被寒冰包裹。不管他如何呼喊月宴的名字,都無法讓月宴擺脫幻境,恢復理智。

鬼目的銀質面具在月宴的眼前越來越清晰,她緊握著雙拳,關節都發出“咔咔”的輕響。

她咬牙切齒地喊道:“我要殺了你!”可此刻在她眼前站著的,根本不是鬼目,而是被寒氣侵襲的柳未珂。數不清的鋒利冰刃瞬間在月宴的手中閃現,並且齊刷刷地朝著柳未珂的方向飛速射去。

“小珂!”驚慌失措的顧思屹想要衝到柳未珂的身邊去,可是他的雙腿都被結實的冰層包裹,根本是寸步難行。

就在那些鋒利的冰刃即將要接觸到柳未珂的時候,幾道石壁瞬間拔地而起,將柳未珂護在了中間。柳未珂咬緊牙關,脖子漲得通紅,額頭和手背上都青筋凸起。

那些冰刃有的掉落在地,有的則刺進了石壁的縫隙之中。柳未珂只覺得寒氣四起,渾身麻木。她冰涼的手幾乎快要失去知覺,那石壁漸漸快支撐不住,零星的石塊簌簌落下,灰塵四處飛揚。

就在那石壁逐漸鬆動的時候,一個冰刃猛地向柳未珂的方向移動了幾寸,那刀刃幾乎就要觸碰到她的脖子。

她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極度的寒冷不光使她的身體變得麻木,還幾乎快要麻痺了她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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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曇的歌唱聲隱隱約約地迴盪在周圍,現實與幻象在柳未珂的腦海中來回交織,無數畫面在她的眼前斷斷續續地浮現,又在眨眼間趨於模糊。

那近在咫尺的冰刃一邊顫動一邊向前,頃刻間劃破了柳未珂的頸部。鮮紅的血珠瞬間沾染上了那透明的冰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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