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昭璇不知道霍爾桑到底是什麼來路,她緊張地後背都在冒冷汗。她茫然地問道:“你到底為什麼要幫我們?”

霍爾桑那佈滿皺紋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他淡定地說道:“因為我需要你們。”

“需要我們?我們倆現在什麼都做不了。”鄭昭璇不知道他到底打了什麼主意,非常懷疑他出手相助的目的。

“將來會有你們回報我的機會的。當然,我不會讓你們付出什麼代價。”霍爾桑將毫無意識的蘭恩扛了起來,他雖看起來年邁又瘦弱,但力氣倒是不小。

鄭昭璇看著他比鋼鐵還要堅固有力的手,心裡在猜測他到底是什麼來頭。她小心翼翼地跟在霍爾桑的身後,卻又時刻注意著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你再磨蹭下去,他可真的要死透了。”霍爾桑幽幽說道,他似乎是察覺到了鄭昭璇的心思。“別想太多,我如果想殺你們,剛才就能動手。”

他們沒走多遠,一架直升機就忽然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那直升機開始還是半透明狀態,之後模樣變得越來越清晰。

鄭昭璇目瞪口呆地看著這架直升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麼時候停在這裡的。

她跟著霍爾桑登上了直升機,那駕駛直升機的人回過頭來,恭恭敬敬地對霍爾桑說道:“博士,我們這就出發嗎?”

“嗯,走吧。”霍爾桑透過窗戶,再次看了眼這遍地的鮮血和屍首。他對鄭昭璇說道:“好好記住你眼前的這一幕,記住今天發生的事情。你只有成為強者,才能支配自己的命運,不然,你隨時可能成為待人宰殺的羔羊。死後連個孤墳都不配有。”

******

失血過多的諾齊最終還是在“雲翼”上陷入了昏迷,他恍惚間夢到大哥蘭恩手持利劍衝向了自己,他的腦海中盤旋著蘭恩充滿憎惡和憤怒的嚎叫聲。“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夢中的蘭恩咬牙切齒、目眥欲裂。

“伊戈爾、伊戈爾!”諾齊慌張地呼喊著自己部下的名字,躺在病床上的他微微哆嗦,身上冷汗涔涔。

“喂,醒醒!這傢伙是不是做噩夢了啊?”來到病床邊的柳未珂見諾齊如此惶恐,連忙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諾齊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還是被她的聲音驚醒,他一下子坐起來,右手猛地掐住了柳未珂的脖子。

“冷靜點,我們不是來害你的!”熟悉的赫朗克語言在諾齊的耳畔響起,他定睛一看,瞧見了柳未珂身邊的圖南。

“圖南?”回過神來的諾齊喃喃說著,他的聲音十分沙啞難聽。他連忙鬆開了柳未珂的脖子,情緒漸漸平復了下來。

圖南盯著他這張陌生的臉,根本沒有認出他的真實身份。“你認識我?”

“我……”諾齊一時語塞,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虛弱地說道:“我原來跟著諾齊殿下工作過一段時間,當時你也經常跟在他的身邊,所以我對你有印象。”

圖南上下打量著他,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諾齊擔心他不相信自己的說辭,連忙補充道:“我當時還是個新人,沒什麼機會到二殿下身邊露臉,你對我沒印象也是正常的。”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自己所處的房間,這是個陰冷晦暗的地方,窗戶還灰濛濛的,像是很久沒有住人了。

圖南留意到他的目光,便說道:“維安局之前的辦公地點損毀嚴重,咱們只能暫時在這個地方落腳。這裡條件不大好,你得多忍耐了。”

“你們願意救我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只要能保住性命,就是住在柴火堆裡我也不會有怨言的。”諾齊裝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

柳未珂打量著他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對圖南說道:“問問他,他既然是鈺川王的人,身上怎麼會穿了‘沙海’成員的衣服?”

圖南翻譯了柳未珂的話以後,諾齊便答道:“因為……‘沙海’成員突然大肆屠殺我們還有那些勞工,我們一時沒有防備,好多同伴都喪命了。我只接受過兩個月的部隊訓練,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對手。為了活命,我只能穿上了‘沙海’成員的衣服,想要找機會逃回盛坤德。沒想到我還是被他們拆穿了。”

諾齊把髒水全都潑到了“沙海”的身上,反倒把他們的部隊塑造成了受害者。他縮著身子低著頭,依舊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圖南接著問道:“那你們到底為什麼要帶著那麼多勞工和‘沙海’在邊境處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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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的大殿下蘭恩被‘沙海’的人抓了,他答應我們,只要拿盛坤德的所有勞工做交換,他們就會讓大殿下平安歸來。誰知道……他們言而無信、陰險狡詐,竟然設下了埋伏,要將我們趕盡殺絕。”諾齊緊攥著拳頭,看起來有些憤慨。

柳未珂聽完圖南的翻譯之後,溫和地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感謝你救了那個小男孩兒。我們也相信,不是所有赫朗克士兵都是殘忍無情的。你先好好養傷,之後我們會想辦法把你送回盛坤德。”

圖南跟著她離開這房間以後,便低聲問道:“你相信這個赫朗克人的話嗎?”

柳未珂說道:“我是不會輕易相信他的。雖說他那副惶恐的樣子不像是裝的,但我們還是得小心提防他。按照他的說法,是‘沙海’成員突然出手,想要置他們於死地。可是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明明是‘沙海’成員死傷更加慘重。而且他們身上的子彈和勞工身上的是同一種。反倒是鈺川王的部下身上,取出的是另一種子彈。”

圖南低聲道:“那剛剛那個傢伙是在撒謊了?”

“起碼他有所隱瞞。總之,之前那個赫朗克人說得對,眼見不一定為實。我們千萬不要被表象迷惑。”

柳未珂來到了另外一個房間,顧思屹正在檢查之前獲救的那個小男孩兒的情況。柳未珂關上房門,輕聲問道:“這孩子怎麼樣了?”

“暫時還沒有恢復意識,不過各項生命體徵還是穩定的。”顧思屹小心翼翼地幫那孩子掖了掖被角。那小男孩兒瘦得幾乎只剩下皮包骨頭,臉頰凹陷且蠟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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