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晚幾天來鬧事多好,還要弄髒我的手。”宋知夏也消耗了不少力氣,喘著粗氣歇息了一會兒,她看著倒在地上失去意識的賀展翔,不知道該不該把他置於死地。她自認沒有父親那般冷血,可以毫不憐憫旁人的生命。她雖然因賀展翔的多事和冥頑不靈而憤怒,卻沒想真要他的性命。這兩兄弟本就不在任務涉及的範圍內,結果雙雙栽在icv的手裡,倒真是可憐。

她思來想去,決定放賀展翔一條生路,於是收拾好客廳的殘局,將血跡以及酒瓶和魚缸的碎片清理乾淨,用花瓶遮擋桌子上砸出來的痕跡以掩飾打鬥跡象。接著她將昏迷的賀展翔拖進洗手間,抬進浴缸並拉上簾子,又在手上套上了塑料袋,把擦去指紋的高爾夫球杆放在了洗手檯上後,便關上了房門。好在這衛生間通常是提供給客人的,而鄒虹更喜歡用自己臥室的衛生間,所以應該不會一回來就被她發現。

宋知夏剛剛做好這些,便聽見附近車子按喇叭的聲音,她跑到窗邊一看,果然看見了鄒虹的車已經快要到達別墅門口。

現在換衣服似乎已經來不及,她靈機一動,想起她前幾日閒極無聊時擺弄過李謙晗的畫具,這些東西就放在客廳的櫃子旁邊還未來得及收拾。她趕緊手忙腳亂地支起畫板,抽出一張從前的畫來,接著找出各色顏料擠出來並胡亂抹在自己的身上。如此一來,顏料的氣味還可以稍微掩蓋血腥味。

再後來,鄒虹便進了家,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就回了自己的臥室。之後宋知夏便挪動了賀展翔的位置,聯絡了早就準備要嚇唬鄒虹的火棘,演了一齣戲。本來,這鄒虹遲早要瘋,她必須瘋。只是宋知夏沒想到,維安局來得比她意料中的還要及時。

此時,松了一口氣的宋知夏將行李搬進後備箱後,慢悠悠地坐進了駕駛座。她此刻心情愉悅,悠然自得地哼著歌。宋知夏撥通了一個人的號碼,聲音已經變回屬於自己的狀態,語調比李謙晗更為輕快活潑。“媽,任務差不多完成了,接下來只需要卓瑾和鄒家的那個太太做下收尾工作就好了。”

手機裡傳來六月雪欣慰的聲音:“做得好,知夏,你父親一定會好好嘉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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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指望他多看重我,那個偏心眼兒,眼裡只有他和羅珊的兒子而已,我那麼努力完成任務,只是為了幫媽媽你爭口氣。”

六月雪見寶貝女兒心裡有些怨氣,連忙開導她:“有你這個好女兒啊,媽媽真是做夢也能笑醒。知夏啊,你別覺得你父親不心疼你,紅頭翁是個男孩子,不管讓他去做什麼任務都不用太擔心,所以才會被大力培養。可你不一樣,我和你父親都不放心讓你一個女孩子天天面對危險的事情,要不是這次你自己執意要幫忙,我本來不想讓你插手的。”

“女孩子怎麼了,紅頭翁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是是是,我們知夏肯定不遜色於任何人。事情結束了以後就早點回來,媽媽做好吃的給你。”六月雪溫柔地說著。

“知道了,媽,我好像有電話進來了,先掛了吧。”

此時來電的人便是嚇得鄒虹不得安生的火棘,宋知夏接電話的同時一直在謹慎地盯著周圍,害怕維安局察覺到自己的反常並暗中監視她。

“百里香,事情進展得怎麼樣了?”

宋知夏得意地說:“盡在掌控之中,維安局根本沒有懷疑到我的頭上,而且,按照我們預測的那樣反而成為了我們的刀子,可以幫我們讓鄒虹跌到谷底。”

“你有記得給她下藥嗎?”

“當然記得,她一連三天都喝了我親手準備的茶或者咖啡,這段時間都會變得暴躁易怒而且精神恍惚。”

火棘讚許道:“很好。對了,你不必回榮莘大學了,直接回去找你母親即可。被你和卓瑾襲擊的保潔員已經醒了,我怕她馬上就會讓你和卓瑾暴露。”

宋知夏抱怨道:“真糟糕,我還有東西留在李謙晗的宿舍了呢。”

火棘耐心囑咐:“沒什麼重要東西的話就別去取了,小心駛得萬年船。”

“知道啦火棘大哥,我這就回去,你也多加小心哦。”掛掉電話的宋知夏對著後視鏡嬌俏一笑,輕蔑地掃了一眼仍守著鄒虹這棟別墅的幾個維安局成員,哼著歌駛向了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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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展翔還在搶救中,不知道有沒有生命危險。經過檢查,可以確定他的頭部不止遭受過高爾夫球杆的擊打,還有被碎玻璃傷過的跡象,脖子上也發現了深深嵌入皮膚的玻璃渣。我們在後院裡發現了被藏起來的垃圾袋,裡面有幾個被毀損的物件,擦拭過血跡的毛巾以及不少玻璃碎片,其中有幾片還沾著血。而客廳的地板上經過魯米諾檢測,發現那裡有過血跡。”顧思屹將相關物證擺在了桌上。

仔細聽著他彙報的蘇巍託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說:“你們在懷疑發現賀展翔的洗手間並不是第一現場是嗎?那麼也有可能是鄒虹在客廳襲擊了他以後藏進了廁所,結果正好被自己的外甥女發現,於是裝瘋賣傻,甚至捏造出了一個襲擊她的人。也有可能鄒虹確實沒有攻擊過賀展翔,而是在洗手間偶然發現了已經昏迷的他。嘖……我有點糊塗了。”

柳未珂說:“不過高爾夫球杆上確實只有鄒虹一個人的指紋。而且鄒虹臉部受傷,但是弄傷她的作案工具遲遲沒有被發現。現在基本上沒有什麼有利於她的證據。”

“鄒虹有個外甥女,這兩天不是就住在鄒虹家裡嗎?她就沒什麼異常嗎,你們沒懷疑過她?”琥珀問道。

柳未珂和顧思屹相視而笑,他們早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當然懷疑了,這孩子有些古怪,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她雖然也表現出了緊張害怕,但很快就冷靜下來了,說話時思路清晰。還有,考慮到鄒虹的年齡和性別,如果賀展翔真的是她傷的,她不太可能輕易將他打倒,肯定要鬧出不小的動靜。李謙晗的房間在一樓,離客廳和衛生間的距離都很近,即便是戴上了耳塞,在發生那麼嚴重的打鬥的情況下,也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聽到吧。”

顧思屹補充說:“還有這個孩子所說的一些話表面上是在維護鄒虹,但其實無疑是在引導我們確定她的罪行。總之,我們也把她列在了嫌疑目標裡,已經讓魏中宇帶著幾個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了。”

“你們說,會不會是李謙晗和鄒虹一起打暈了賀展翔,然後鄒虹為了保護自己的外甥女才故意吸引咱們的注意力?”旁邊的季淼說出自己的猜測。

顧思屹嘆了口氣說:“唉,現在還搞不清楚。也許等賀展翔醒了就能真相大白了。”

“不管鄒虹洗不洗得清故意傷害賀展翔的罪名,在屬於她的兩棟別墅裡都發現了槍支甚至還有和icv來往的證據,她又在此前讓自己的保鏢襲擊我們維安局的人,那個叫卓瑾的女人還聲稱她綁走了自己的弟弟。所以把鄒虹關起來也是情理之中的。只是她父親是鄒世剛,是在家裡跺跺腳方圓百里也能抖三抖的巨頭,實在是個不好惹的主。咱們雖然用不著怕他,但他要是想方設法向我們施壓,就會干擾我們的調查進度。所以大家都精神著點,這兩天就不要想著休息了,儘快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要是抓錯了人咱們就趕緊還人家清白;要是沒抓錯,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保證審查無一處錯漏,把該找的人證物證都給我找全了,免得有心之人給咱們使絆子。”

十三隊的眾人聽蘇巍說又要加班加點,紛紛叫苦連天,嚷嚷著要給加班費,結果被蘇巍一個個地推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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