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巍!你流了很多血,你得趕快去醫務室!”柳未珂看著蘇巍血流不止的傷口,連忙把他攙扶了起來。

蘇巍模樣憔悴,臉色蒼白,他盯著維安局的後門,說道:“他們怎麼能解開咱們的指紋鎖呢?去查,快去查他們到底盜用了誰的指紋!”

“我們會調查的,蘇巍,你得趕緊去包紮傷口。”柳未珂連忙勸道。

簡柯也憂心忡忡地說道:“隊長,您得去做個全面的檢查啊。剛才鬼目用針刺了您,您可千萬得當心,可別中了什麼毒。”

顧思屹不由神色一凜,他表情嚴肅地對蘇巍說道:“別逞強了,快跟我走!要是保護不好你自己的身體,你還有什麼資本找鬼目報仇?”

渾身是汗的蘇巍被顧思屹攙扶著走向了醫務室。他雙腿發軟,腦袋也暈暈沉沉的。在他身旁的顧思屹驀地聽見他在唸叨著什麼“打敗”和“成為主人”。

“你在說什麼?”顧思屹困惑地問道。

蘇巍冷不丁回過神來,他擦了擦臉上的冷汗,有氣無力地說道:“沒什麼。”

他不知道自己的腦海裡為什麼會不停回響起鬼目的聲音,他覺得自己此刻渾身乏力沉重,彷彿深陷泥潭並且還在不斷下墜。

大約十五分鍾後,柳未珂也趕往了醫務室。她找到了之前在地牢裡遭受了槍傷的舒遊,問道:“剛才在地牢裡的時候,你仔細觀察過紅頭翁嗎?你有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

“您也覺得他似曾相識對不對?可是怎麼可能呢?那人明明已經……”舒遊糾結迷茫地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不會的,不可能是他的。”

這時,簡柯也趕了過來。他提取了一份指紋記錄給蘇巍,上面顯示了近三個月來透過了後門指紋校驗的彙總資訊。“記錄顯示之前透過後門指紋校驗的人員是張文棟隊長,恐怕是有人竊取了張隊長的指紋資訊。”

蘇巍皺眉說道:“張文棟這人愛清淨,不太喜歡和人打交道,會有誰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接近他,還能竊取他的指紋資訊呢?而且,那出口只有咱們維安局的內部人員知道。該不會是張文棟鬼迷心竅,和ICV的人勾結在一起了吧?”

張文棟曾經被魯佳音強行植入過盛曠的記憶,導致他情緒和思維極不穩定,所以還犯了私自釋放禁區犯人的大錯。可是不管是張文棟本人,還是盛曠,他們都應該對鬼目恨之入骨,怎麼可能會和他們勾結在一起呢?

柳未珂想到這兒,便說道:“我相信張隊長嫉惡如仇,是不會做這樣的糊塗事的。”

她轉而望向一旁心事重重的舒遊,說道:“如果我的直覺沒錯的話,想必紅頭翁就有機會竊取到張隊長的指紋。他們還可以利用這樣一個機會,挑撥我們的關係,讓咱們互相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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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遊沉重地低下了頭,十分不願意接受這種猜測。他確實希望那位故人死而復生,可是他不想對方是以這樣的身份回到他的生活裡。

蘇巍困惑地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們知道紅頭翁的底細了嗎?”

柳未珂嘆了口氣,說道:“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並沒有可靠的證據。簡柯,你還記得莫凡死時的場景嗎?”

“記得。”簡柯問道,“您怎麼突然問這個?”一提及此事,他還是忍不住眼眶泛紅,鼻頭發酸。

他曾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伴死於爆炸卻又無力阻止。這種自責和無力感時常還會湧上他的心頭。

柳未珂說道:“你仔細回想一下,當時你有沒有在爆炸現場看到過什麼奇怪的東西?比如一些瞬間出現又很快不見的粉末?”

簡柯低頭思索了一會兒,茫然地搖了搖頭。“沒有啊。”

柳未珂繼續問道:“爆炸結束之後,你們也並沒有找到莫凡的全屍,只是找到了零星的骨頭,咱們也無法確定那些殘骸就是屬於莫凡的,對不對?”

“對。您該不會是在懷疑莫凡沒有死吧?”簡柯語氣有些激動地說道,“他臨死之前還跟我說了話,我是不可能認錯的。而且第一次爆炸之後我看到了他的屍首,他的屍體是在二次爆炸中被毀壞的。柳隊長,莫凡是我們的隊員,也是我們的朋友啊。他是因維安局而死的,您不該懷疑他的。”

柳未珂看著簡柯通紅的眼眶,心中也有些酸楚。

她記憶裡的莫凡是一個沒心沒肺,堅強樂觀的孩子,她還記得他硬要加入維安局,並且還要拜她為師的場景。那樣一個總是笑呵呵的少年,怎麼可能會是冷血無情的紅頭翁呢?

可是她在地牢裡和紅頭翁交鋒的時候,發現他手臂上的傷痕幾乎和莫凡身上的一模一樣。而且莫凡曾經跟著張文棟訓練過一段時間,也是極有可能盜取他指紋資訊的人。

難道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嗎?

紅頭翁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他這次傷勢嚴重,失血過多,身體十分虛弱。他的面部和頭部之前被顧思屹操縱著的地磚砸傷,頭上包裹著厚厚的繃帶。

房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戴著銀色面具的鬼目走了進來,他低頭看著憔悴狼狽的紅頭翁,說道:“你這次傷得很重,肩膀還被地磚砸得嚴重變形,恐怕無法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了。還有你的槍傷,也總是很難癒合。”

鬼目瞥了一眼紅頭翁身上滲出了血水的繃帶,無奈地搖了搖頭。“真不知道你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有力氣下床啊,也許……你再也無法和從前一樣了。”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幾分惋惜,可是目光裡沒有透露出一絲關切或者憐憫。

紅頭翁聽著他失望的話語,連忙虛弱地說道:“我一定會好起來的,你不用擔心。”

他現在還沒有能力脫離ICV自立門戶,他唯恐鬼目會像拋棄其他人一樣拋棄自己。對於鬼目而言,也許只有能發揮價值的人才有存留在ICV裡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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