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點,左婧,你冷靜點!”李庭偉匆匆走到左婧的身邊,把情緒失控的她攙扶了起來。

左婧慌張地喃喃著:“他是不是已經死了?我殺人了?”

李庭偉探了探瘦客的鼻息,站起身來說道:“應該還有一口氣,還沒死呢。左婧,就算你真的殺了他也不用自責,他做了太多壞事,死在你手上也是報應。”

左婧捂著自己的臉,不安地說道:“不……我不想殺人的。要是我兒子知道我殺了人,他一定會害怕我的。”

她在情急之時說出了這句無心的話,深深刺痛了李庭偉的心。是啊,任何一個孩子要是知道了自己的父母做過可怕的事情,都會感到恐慌並且避之不及的吧。所以他這些年來失去了見一見孩子的機會,甚至連妻子也會害怕、排斥他。

他強忍著心中的苦澀,拍了拍左婧的肩膀,說道:“你兒子會理解你的。你是為了懲罰壞人,為了救他出來。別擔心,我們一定可以找到你的兒子的,你們馬上就能夠團聚了。”

張文棟身後的一個異能者正抓著模樣狼狽的六月雪。六月雪不停地奮力掙扎,朝左婧喊道:“左婧!是我啊,我是媽媽啊。你幫幫媽媽吧,去救救知夏。她可是你的妹妹啊,你不能見死不救的。”

比起在icv裡長大的左姝,左婧和六月雪相處的時間更短暫了,她幾乎都沒有關於自己母親的記憶。眼前這個苦苦哀求的女人對於她來說,無異於一個陌生人。

左婧忽然衝向了她,抓著她的肩膀問道:“鼕鼕在哪裡?你知道我的兒子在哪裡嗎?”

六月雪消瘦的肩膀被捏得痠疼不已,她慌張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是icv的人啊,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左婧怒氣衝衝地打斷了她的話。她情緒激動地嚷著:“你求我救你的女兒,可是誰又能救救我的兒子呢?你、你這個女人和鬼目沆瀣一氣,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的鼕鼕就是因為你們這些人,才會小小年紀就離開了媽媽,不知道正在那裡吃著苦呢。你不是只有宋知夏一個女兒,我也是你的孩子啊。鬼目搶走我孩子的時候你在幹什麼!你為什麼不能幫幫我?”

左婧一把將瘦弱的六月雪推在了地上,聲音已經有些沙啞。

她這怨憤的表情讓六月雪不禁回憶起了左姝。那孩子從小就很少得到她的關愛,每每望向她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冷酷,就像是在看一個仇人。

“是報應,我會有今天,真的是報應啊……”六月雪頹然地坐在地上,絕望地呢喃著。她的表情似哭又似笑,情緒也有些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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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未珂讓隨後趕過來的幾個隊友分別背起了玉玲瓏和宋知夏,說道:“趕緊送玉姨去附近的醫院救治。還有,看好宋知夏,千萬不能讓她跑了,也不能讓她有機會自殺。”

這時,一個憔悴的中年男人跌跌撞撞地朝他們的方向跑了過來,還大呼著救命。他行動有些不便,動作十分笨拙。這人便是之前被鬼目當作手術試驗品的程默。他本人不過是個少年,如今卻只能存活於這衰老的身體之中。這些天來,他都被拘禁在一個狹小的禁閉室裡,又成了鬼目用來驗證新藥功效的試驗品。

幾個守衛在程默身後緊追不捨,可當他們看到了維安局的人以後,又立即停下了腳步,防備地盯著這些闖入者。

程默驚慌失措地叫嚷著,艱難地跑到了柳未珂的身邊。“救我、救救我啊!”他渾身大汗淋漓,滿臉都是淚水。

柳未珂連忙說道:“先生您別慌。魏中宇,你們把他也帶上,趕緊離開這裡。”

魏中宇說道:“那你怎麼辦?”

“我應付得過來,而且蘇巍他們就在附近。你們不用擔心我。”柳未珂敏銳地用餘光留意到了一個正準備朝他們開槍的守衛,她猛地抬起手來,乾脆利落地扣動了扳機。

那守衛慘叫了一聲,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胸前蔓延開了大片的血跡。

程默抓著魏中宇的手臂,一瘸一拐地朝外面走去。他一路上問著:“我們該怎麼辦?”、“我們會不會被抓住?”、“你覺得你打得過icv的人嗎?”

他這一連串的問題讓魏中宇腦袋都大了,恨不得捂住他的嘴巴。

幾人才走出了幾百米,便被一夥icv的人追上了。為首的瞿麥傲慢地看著魏中宇,說道:“要是你們願意放了宋知夏和這位大叔,我或許還可以考慮放你們一馬,讓你們從哪來的滾回哪去。可要是你們非要和icv作對的話,那這裡就是你們今日要喪命的地方了。”

“少放狠話了。誰死誰生可不一定呢。”魏中宇鬆開了程默,把他推到了自己的身後。

兩夥人打得不可開交,魏中宇剛剛僥倖躲過了一發子彈,右腿就被一個衝過來的icv成員刺傷了。他悶哼一聲,痛苦地跪在了地上。這時,他忽然發現剛才還待在自己身後的程默已經不知去向了,連宋知夏也不見了蹤影。

魏中宇心中一驚,想著:難道那個看起來膽小如鼠又可憐巴巴的男人也是icv的人,而他之前只是在故意博取同情?

“魏大哥小心啊!”一個維安局成員連忙推了他一把,一發子彈幾乎是擦著魏中宇的頭頂掠了過去。

魏中宇顧不得再想那麼多,他強忍著疼痛,一瘸一拐地後退了兩步,朝著瞿麥的方向舉起了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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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默竟然沒有逃離,而是拉著宋知夏跑回了icv的大樓。這會兒的他步子越來越輕快,已經沒了剛才那麼笨拙狼狽的感覺。果然,裝可憐是可以輕易讓周圍的人對自己放鬆警惕的。

程默拉扯著宋知夏的胳膊,不耐煩地催促著:“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宋知夏的腿部疼痛不已,幾乎快要伸不直了。她像是個破麻袋似的被程默用力拖著,痛苦地說道:“你放開我,我動不了了!”她的後腦勺也在剛剛落地的時候摔破了,血跡染紅了她的頭髮,已經漸漸乾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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