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又看了看杜毅平和李庭偉,心中的疑惑更深了。這兩個人給他的第一印象便是不修邊幅,模樣狼狽。尤其是那杜毅平,身上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像是許久沒有洗過澡了。

少年覺得按照以往,住在他們隔壁單元的女鄰居是絕對不會和這些人打交道的。他當然想不到眼前的這個女人會是左婧假扮的,只是懷疑他的鄰居和杜毅平等人暗中勾結在了一起,而並不是一個被矇蔽的無辜者。

柳未珂看著那面貌陌生的年輕女人,心裡猜測著她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她知道,左婧和張文棟等人一同離開了維安局。可她既沒有出現在這個屋子裡,也沒有被守在外面的舒遊瞧見。對於那些逃亡的異能者而言,左婧的易容能力十分重要,他們不會輕易捨棄這樣的一個幫手的。那此刻左婧究竟又會去了哪?會不會就站在她的面前?

柳未珂瞥了一眼舒遊手裡還完好的試劑槍,心裡想著,她完全可以用一個略顯簡單粗暴的辦法,迅速驗證眼前這女人的身份。

這時,蘇巍慢慢走到了左婧的面前,他受傷的腿部依舊隱隱作痛。他腳下突然一滑,身子瞬間失去了平衡。他想扶住一旁的茶几,卻不小心把上面的水杯打落。

茶水濺了他一身,蘇巍狼狽地拍了拍溼漉漉的衣服,手忙腳亂地清理了杯子的碎片,並連聲說著對不起。

“抱歉,我借用一下洗手間。”他一瘸一拐地走向了洗手間,舒遊扶著他的胳膊,關切地問道:“隊長,您是不是傷得很重?要不咱們趕緊去醫院吧。”

蘇巍擺了擺手,說道:“沒事的,只是剛才磕了幾下,有點疼而已。你不必跟過來了,我只是想擦擦衣服上的水。”

舒遊在洗手間門外靜靜地等候著,很快便聽見了持續的水流聲。

大約一兩分鍾後,蘇巍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他朝左婧的方向慢慢走了過去,右手悄悄塞進了口袋裡。

柳未珂的注意力原本還集中在左婧的身上,這會兒因為蘇巍的緣故分了神,便沒來得及去拿那把試劑槍。

誰知道蘇巍剛剛來到了左婧的旁邊,便突然間伸出了手,將一根尖銳的銀針刺向了左婧的肩頭。

左婧不安地後退了兩步,下意識地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來自肩部的刺痛感讓她心中十分慌亂。這銀針和蘇巍剛剛用在那少年身上的應該是同一種,左婧不禁擔心自己也會立刻失去異能,會暴露出本來的面目。

然而幾分鐘過去了,左婧的身形與面貌並沒有發生一絲一毫的變化。

蘇巍抓住了她的手臂,迫使她露出了自己的面龐。“看來你不是左婧,抱歉,讓你受驚了。”蘇巍露出內疚的神色,連忙將那根銀針扔進了垃圾桶裡。“我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被人假冒的,真的很對不起。”

左婧困惑又緊張地看著蘇巍,過了好一會兒,當她意識到自己沒有露餡兒的時候,她才終於松了一口氣。

只是她想不明白,那銀針可以讓這家的男主人和那個少年都立刻失去異能,然而卻沒有影響到她易容的本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未珂默不作聲地看著蘇巍,然而蘇巍卻別過了頭去,沒有和她產生眼神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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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未珂走到了左婧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她柔聲說道:“抱歉嚇到你了。只是我們還需要你跟我們回去再詳細說明一下情況。”

蘇巍看了柳未珂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還是欲言又止。

******

幾分鐘後,維安局成員們帶著這身懷異能的一家人和仍保持著偽裝狀態的左婧來到了門口。舒遊等人押著那些從“禁區”裡逃出來的“危險者”,嚴肅地看著他們坐上了車。

杜毅平仍不死心,他一邊哭嚎一邊拍打著車門,嚷道:“放我出去!我不要再回去了,你們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蘇巍怒視著他,喝道:“老實一點,別想再耍花招!”

他坐上了載著杜毅平的這輛車的副駕駛位置,舒遊負責開車,而左婧坐在杜毅平的身旁。

左婧看著歇斯底里的杜毅平,有些膽怯地朝門邊挪了挪。

蘇巍無視了杜毅平的叫喊聲,說道:“開車吧。”

柳未珂開著車跟在他們的後頭,她聽見坐在後排的張文棟發出了一聲嘆息。

李庭偉疲憊地坐在張文棟的身邊,他身上的傷口雖然經過了簡單的包紮,但還是疼痛不已。他髒兮兮的衣服上沾滿了血跡和汗水,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張隊長,你可不可以跟我說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為什麼會和‘禁區’裡的異能者一起離開?”柳未珂攥著方向盤,十分不解地問道。

張文棟低垂著頭,他思緒混亂,不知該作何解釋。如果柳未珂他們知道了自己的腦海中存留著盛曠的記憶,他們會做出何種反應?

張文棟聲音沙啞地說道:“我很抱歉,柳副隊。我只是報仇心切,所以才會一時衝動,召集了這些異能人。我只是想要早一點為我的隊員報仇雪恨,讓他們在九泉之下可以安寧。”

“可你私自放出這些容易失控的異能者,你有沒有考慮過後果?要是他們傷害到了無辜者該怎麼辦?”柳未珂想不通,一貫沉穩的張文棟怎麼會採取如此膽大、衝動的方式。“你知不知道負責看守地下三層的陳昭桓傷得有多重?”她的語氣裡忍不住多了些責備的意味。

張文棟連忙問道:“他現在恢復得怎麼樣了,還有沒有生命危險?”他想起陳昭桓在烈火之中痛苦的神色,心裡十分沉重。

“他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了,但是想要復原,還需要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柳未珂說道,“張隊長,陳昭桓受傷的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那火男是不是也是你想拉攏的人?”

柳未珂想知道,張文棟在陳昭桓遇襲的過程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他是試圖向陳昭桓伸出援手,還是為了自保袖手旁觀了?再或者,他根本就是那個煽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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