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忍不住感慨道:“沒想到啊,這赫朗克的二殿下還算是個好心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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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鈺川王冷酷無情,那蘭恩大殿下更是性情殘暴,視人命如草芥。倒是這個二殿下諾齊還算有仁善之心,要是如今盛坤德由他執掌,咱們川寧星人的日子應該還能好過些。”朱廷佑指了指前面,說道:“到了,就在這兒停吧。”

“好嘞。這下雨天的,您腿腳又不好,怎麼跑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來啊。”司機停下車,回過頭來關切地問道。

“來看個老朋友。”他從口袋裡掏出零錢遞給了司機,拿著柺杖走下了汽車。

他一瘸一拐地走上了一個小山坡,這裡道路泥濘,雜草叢生。此刻光線昏暗,寒風陣陣,使這荒涼的地方更多了些陰森之感。

朱廷佑打了個噴嚏,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身上已經起了雞皮疙瘩。在他的面前立著塊極其簡陋的墓碑,上面刻著“邵衡”兩字。

因為邵衡弄傷了柳未珂的眼睛,使得鈺川王的計劃落了空。所以鈺川王對其十分惱怒。而且他懷疑邵衡背後另有其人,覺得是有人指使他來刻意搞破壞,興許還別有圖謀。鈺川王派人對邵衡進行嚴加審問,想要從他口中得知幕後主使的資訊。誰知邵衡三緘其口,絲毫也不肯透露任何資訊,甚至還在獄中畏罪自殺了。

勃然大怒的鈺川王幾乎對他恨之入骨,恨不得連個全屍也不肯給他留。好在諾齊知道朱廷佑和邵衡曾經相識一場,便在邵衡的屍首被運出宮邸以後,讓朱廷佑悄悄將他安葬。

朱廷佑將柺杖放在一邊,動作遲緩地蹲在了邵衡的墓碑前。他從懷裡掏出一小瓶酒來,灑在了墓碑前雜亂的草叢之中。“吶,這可是我從二殿下那裡討來的酒。咱們吃苦受累那麼多年,好久都沒聞過酒味兒了吧。”

他有些難過地抽了抽鼻子,拿出手帕輕輕擦去了墓碑上的泥點。“你說說你,怎麼那麼糊塗啊。那小姑娘可是川寧星人,是咱們的同胞啊,你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怎麼會對她下手呢?”

朱廷佑喝了幾口酒,繼續說道:“你要是不那麼衝動,這會兒也不至於躺在這冷冰冰的小山坡上。你說死就死了,也不想想自己的家人該怎麼辦。你之前,不是很想見自己的女兒嗎?”

他才喝了幾口酒,臉就變得通紅發燙,被冷風一吹,連耳朵根兒都紅了。

他輕輕摸了摸墓碑,喃喃道:“我走了,改天再來看你。要是哪天我有機會見到你的孩子,我一定會想辦法替你好好照顧她的。你就安心吧。”

朱廷佑拿起身旁的柺杖,顫顫巍巍地轉身離開。他剛走出幾步,便聽見了的聲音,似乎有人在他的身後。他沒敢回頭,而是盡力加快了自己的步伐。然而他行動不便,有舊傷的腿部在這陰雨天氣更是一直隱隱作痛。他強忍著疼,咬緊牙關向前走去。

很快,身後輕微的響動聲便沒了。朱廷佑轉過身來,看見了遠處邵衡的墓碑前,跪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兒。那女孩兒低聲啜泣著,肩膀不住地顫抖。

他剛想拄著柺杖走過去,便用餘光瞥到一個赫朗克人正朝他的方向走來。他立刻轉過身,一瘸一拐地朝前走著,再也沒有回過頭來。

那赫朗克人衣袍一揚,像一陣風似的在這小山坡上穿行,很快就來到了朱廷佑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朱廷佑神色一凜,有些緊張地後退了兩步,說道:“你是誰?找我幹什麼?”

那赫朗克人本來緊繃著臉,表情嚴肅,這會兒忽而露出了微笑。他彬彬有禮地說道:“您不記得我了啊?我是二殿下身邊的維西奧,您之前應該見過我的。”

朱廷佑這才反應過來,他用蹩腳的赫朗克語繼續說道:“哦,是你啊。不好意思,我這人臉盲,總覺得你們赫朗克人都是青色皮膚的瘦高個兒,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找我有什麼事啊?”

維西奧說道:“是二殿下叫我過來找你的。他說下雨路滑,您腿腳又不太方便,生怕你在外面摔倒受傷。所以他讓我送您回去。”

“真是勞煩二殿下費心了啊。麻煩你了啊,小夥子。”朱廷佑蒼老的臉上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維西奧攙扶著他朝不遠處的一輛車走去,說道:“您不用客氣。咱們二殿下是最心地善良,體恤下屬的人了。他對所有的手下都是一視同仁,百般善待的。”

******

柳未珂坐在病床上,雙手緊緊攥著被角,緊張地心如擂鼓。汪承愷小心翼翼地解開了她眼睛上蒙著的紗布,問道:“未珂,你現在感覺眼睛怎麼樣?”

柳未珂滿懷期待地睜開了眼睛,起初,她還覺得光線有些刺眼。慢慢地,眼前的一切事物都變得清晰明了了起來。

她看清楚了顧思屹、汪承愷、蘇巍還有許多其他同伴們的面容,他們每個人都一臉關切地望著她。

柳未珂滿心懷喜,突然鼻子一酸,眼眶裡湧出了兩行熱淚。

顧思屹連忙擔憂地問道:“怎麼回事?還是沒有好轉嗎?”

柳未珂連忙搖了搖頭,說道:“不,我已經好了,我能看見了。我能看清你們每個人的樣子,每個人的表情。”

顧思屹激動地傻笑著,幾乎也要喜極而泣。他緊緊抱住了柳未珂,喃喃說著:“太好了,太好了。”

柳未珂能夠感覺到他的身體在顫抖,她輕輕拍著他的後背,說道:“都好起來了,你不用再為我擔心了。”

顧思屹鬆開了柳未珂,轉身又緊緊擁抱了汪承愷。“老師,太謝謝你了,謝謝你們讓小珂復明。謝謝,真的太感謝了……”他像個復讀機似的重複著感激的話語,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他身上冷汗淋漓,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而他的手冷得像冰塊一樣。

汪承愷臉色一沉,神情擔憂,顯然已經察覺到了顧思屹的異常。他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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