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曠醉醺醺地問:“蘇巍,你怎麼也來了?找我什麼事?”

“我是想告訴你,咱們不必提審那個叫劉鵬的人了。”

“哦?為什麼?我聽說他很想見我啊。”盛曠明知故問,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已經死了。”蘇巍覷著盛曠的臉色,想從他臉上捕捉一些微妙的情緒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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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盛曠並未露出絲毫緊張的神色,他倚著房門,修長的腿往前一伸,迷迷糊糊地說道:“剛剛還說想見我的人,怎麼這會兒就死了,真奇怪。呵呵,他不會是被咱們維安局的威名嚇死的吧。”

他戲謔地說著,接著把腦袋往蘇巍肩上一靠,嘴巴裡撥出的酒氣十分濃郁。蘇巍捂著鼻子咳嗽了幾聲,將盛曠的腦袋推開,又火速進屋拉了張椅子,將他扶了上去。

“真不知他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蘇巍心裡嘀咕著,他拿紙巾擦了擦盛曠臉上的汙漬,問道:“你今天一直待在辦公室裡嗎?”

“對啊,在這兒待著多舒服啊。”盛曠展開雙臂,臉上露出傻乎乎的笑容,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樣。

“現在我們對劉鵬的死還有諸多疑惑。不過沒關係,他們已經調出了地牢附近的監控錄影,我想,也許很快就能找到些蛛絲馬跡了。”

盛曠的臉上這才隱隱出現一絲微不可察的緊張,他打了個哈欠,口齒不清地說著:“什麼豬啊馬的啊,別管他了。先陪我喝酒吧,蘇大隊長。”

蘇巍從盛曠的洗臉架上拿起毛巾,用水沾溼,然後將毛巾一把拍在了他的臉上。“快點醒醒酒吧。”

“我清醒得很。”盛曠喃喃說著,突然身子搖晃了一下,從椅子上跌了下來。他“哎呦”了一聲,接著趴在地上不動了。

“喂喂,你沒事吧?”蘇巍趕緊去攙扶他,結果只聽見一陣鼾聲。

蘇巍看著沉沉睡去的盛曠,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距離劉鵬被確認死亡的時間僅僅過去了五分鐘,他火急火燎地跑到這兒,盛曠卻已經在這辦公室裡了。而且以盛曠現在的頹廢狀態,要是出了辦公室,肯定會引起注意。

或許,他至少和劉鵬的死沒有關係。蘇巍找了個軟綿綿的靠墊放在盛曠的腦袋下面,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

盛曠聽著房門關閉的聲音,倏忽間睜開了眼睛。他知道蘇巍和柳未珂都在懷疑自己,眼下這種情況再持續下去,只會讓他在維安局寸步難行,時時刻刻處在別人的關注之中。

他思索良久,撥通了一個號碼。“喂,南燭,我在維安局的處境不大樂觀,恐怕要請你幫我一個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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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柳未珂和martina等人坐在楊明的辦公室裡,等著盛曠的出現。門剛剛被推開,酒氣便撲面而來。柳未珂皺著眉頭,看著盛曠被兩個人架了進來。

盛曠甫一坐定,便把鞋子一脫,兩隻腳搭在了楊明面前的桌子上。他身體向後傾斜,兩隻手交錯放在肚子上,嘴巴微微張開,眼睛也已經閉上了。

martina看著醉得幾乎不省人事的盛曠,目瞪口呆地說道:“我之前從未見過他這樣子,看來陳燁的死真是對他產生了不小的打擊啊。楊主任,他現在這狀態,不適合談話吧。”

楊明端坐在辦公桌後頭,手指一下下敲擊著桌面,神色不愉地說道:“酒後吐真言,我倒覺得這恰恰是談話的好時機。”他站起身來,走到盛曠面前,嚴肅地問道:“盛曠,你還認得出來我是誰嗎?”

盛曠半睜著眼睛,伸出手指戳了戳楊明的臉頰,笑著說道:“我當然認識你了,你是楊明楊大主任啊。”

“看來醉得也不算很厲害。那你就打起精神來,老老實實地坐好了,然後回答我幾個問題。”楊明用手按著盛曠的肩膀,不怒自威地說道。

盛曠一臉茫然,但還是將雙腿放了下來,規規矩矩地坐直了身子。“您想問什麼?”他嘴角帶笑,微微眯著眼睛。

“你之前見過劉鵬這個人嗎?”

“劉鵬?誰啊?”他表情困惑地撓了撓頭,思考了兩秒鐘後,笑呵呵地拍了下巴掌。“您說那個剛剛死掉的倒黴蛋?我哪裡見過他,我今天頭一回聽說他的名字。”

“是嗎?他之前可是指名道姓地說要見你。我們調出了他死亡之前的監控,雖然看不到牢房內部的場景,但是可以看到他想拼命往外爬。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抓著鐵欄杆呼救,嘴裡還喊著你的名字。你確定,你沒見過他,也不認識他嗎?”

盛曠耷拉著頭,漫不經心地聽著楊明的話,臉上依舊帶著笑意。

“盛曠,我在問你話呢!”楊明不悅地推了他一下。盛曠身子一歪,從椅子上栽了下去,他揉著摔痛了的胳膊,迷迷糊糊地看著楊明說道:“您、您問什麼?”

楊明看著他痴傻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沉聲說道:“蔡美鳳,去提桶水過來,讓這荒唐的傢伙醒醒酒吧。”

“其實您可以叫我……”martina看著楊明鐵青的臉,適時地閉緊了嘴巴,決定不在這時候提醒他自己還有個更好聽的別名。

這時,顧思屹急匆匆地跑進了辦公室,他惶急地說道:“不好了,icv的人找到了左名揚和左姝住的醫院,把他們倆救走了。”

柳未珂連忙問:“負責看守他們的護衛呢?有沒有受傷?”

顧思屹答道:“所幸他們只是被迷暈了,沒什麼大礙。”

還躺在地上的盛曠露出一絲陰笑,懸著的心漸漸安穩了起來。還好南燭動作足夠快,只要他把握住這次機會,至少可以暫時轉危為安。

至於那即將成為卒子的父女二人,也只能怪他們自己運氣不好了。用兩顆廢了的棋換一把可以刺入敵人心臟的刀子,再划算不過了。

楊明主任的注意力此刻已經不在盛曠的身上,他急匆匆地走出房間,正看見站在走廊角落探頭探腦的安然。“把你們隊長帶回去看好,直到我回來之前,不要讓他走出維安局半步。”

安然局促不安地點了點頭,待眾人離開辦公室後才慌張地跑進去。她小心翼翼地扶起躺在地上的盛曠,關切地問道:“隊長,您沒事吧?”

“我沒事,我還可以再喝五瓶!”盛曠大聲嚷嚷著,卻伸出了三根手指。

“您醉得太厲害了,來,我扶您回去。”

安然吃力地扶著盛曠,搖搖晃晃地走出了房間。當走到盛曠辦公室門口時,盛曠突然頓住了腳步,歪著頭問道:“安然,陳燁是真的死了對不對?再也回不來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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