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曠嗤笑著說:“重新開始,你可真是想得美。你還真把維安局當成一個暫時的避難所了?你的罪行罄竹難書,還指望他們短時間內讓你重獲自由嗎?”

李急迫地說道:“我可以戴罪立功啊!我已經在那麼做了。只要他們抓到月宴,說不定就能順藤摸瓜,再找到別的icv成員。”

“即便如此,也沒那麼容易就功過相抵。”

“我和六月雪那種惡人不一樣,我沒有直接沾上任何一條人命。我只是個聽從安排的小角色,只因身不由己才做了錯事。我良知尚存,認罪態度不錯,還積極給他們提供線索……”

盛曠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是是是,不過你頂多算是罪不至死,牢獄之災還是免不了的。”

李冷靜地看著盛曠的臉,揚眉一笑。“如果是這樣,就只能看你的了。火棘,以你的本事,想辦法給我安排一個新身份並不難吧。我可以先假死,你幫我製造個假象,讓我騙過維安局的人,並把我死亡的訊息透露給icv。這樣,我既能重獲自由,又能躲過icv的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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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輕巧,我哪有辦法糊弄維安局的人。”盛曠覺得李的要求簡直就是在刁難他,心情越來越焦躁。

“我不著急,給你時間慢慢想。火棘,只要我出去了,一定立刻把你父母的下落如實相告。這對我們倆,可是互利互惠的事情。”

盛曠冷冷地瞥了李一眼,緩緩轉過身來,背對著他低頭思忖了一會兒。“好,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不過你得耐心點兒,等我想出萬全之策。”

李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那我就靜候佳音了。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皺著眉頭的盛曠倏忽間聽見輕微的腳步聲,他剛想逃之夭夭,隨即又意識到了什麼,迅疾地撿起地上的兩個菸頭,然後在眨眼之間消失不見。

柳未珂正躡手躡腳地走過來,她想確認一下李這裡是否真的風平浪靜。在門口時,她隱約聽見了兩個男人對話的聲音,本想來個甕中捉鱉,卻不知道自己早就驚動了盛曠和李。

“剛才你在和誰說話?”柳未珂看著獨自待在牢房裡的李,狐疑地問道。

“大概是我在說夢話吧。”李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你說你把我單獨羈押在這個地方,連個獄友都沒有,我寂寞得只能自言自語了。”

“你心眼兒太多,我還怕你帶著其他犯人越獄呢。只能把你列為特殊且高危的犯人,將你單獨關押在這兒。”

“我現在一心向善,甘願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絕不會再做壞事了。”

李依舊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柳未珂卻覺得他似乎比昨天輕鬆了許多。

“奇怪了,我怎麼覺得這兒有一股煙味。”柳未珂皺起眉頭,警惕地說道。

李訕笑著說:“您搞錯了吧,我來的時候被你們的人搜了個仔仔細細,別說香菸了,他們連截衛生紙都沒給我留。這裡更是連半個菸頭都沒有。興許是我身上的怪味兒,不怕您笑話,我有一陣子沒洗過澡了。”

柳未珂半信半疑,她若有所思地盯著李,沒有說話。

“柳隊長,我實在是餓得厲害,您看,能不能趕緊給我點兒吃的。一個饅頭一杯水就可以了。”李擠出一臉諂媚的笑,試圖透過對話來轉移柳未珂的注意力。

柳未珂突然瞧見他皺皺巴巴的衣領上有被煙頭燙過的痕跡,她記得昨天審訊時,他衣服上還沒有這個印子。“想吃東西,沒問題。不過,還是先和我們好好聊聊吧。這一晚上,你也該想起點別的什麼了。”

“您的話我可不敢不聽,放心,我會好好配合你們的調查工作的。”

看著李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以後,柳未珂的表情忽然變了。在李身後的地面上,有一顆不屬於他的,精緻的黑色袖釦。

柳未珂開啟牢門,一步步走到李身邊,說道:“那就走吧,應隊長還想跟你好好聊聊呢。”

十分鐘後,腳步虛浮的李慢悠悠地走進了審訊室。跟在他身後的柳未珂走到應書雅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先審吧,我想查點事情。”

應書雅連忙問:“怎麼,又有什麼眉目了嗎?”

“現在還不好說。”

“神神秘秘的,那你先過去吧……哎,等下!”應書雅突然叫住了柳未珂,猶豫了一會兒才問道:“顧思屹他……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脫離危險了,只是還需要些時日好好恢復。”

“好的,我知道了。你忙去吧。”方才還一臉憂慮的應書雅又恢復了往昔的孤傲。

柳未珂剛走出審訊室,便碰上了迎面而來的楊明主任,二人差點撞了個滿懷。

“楊主任,您來了。”

“嗯。”楊明皺眉望向審訊室內的李,說道:“柳未珂,記住我剛才開會時強調的事情,只要沒有確鑿證據,就千萬不要驚擾那棟別墅裡的人,也儘量不要派人在周圍巡視。”

“可是,如果那別墅裡真住著icv的成員,我們必須有所準備,好將他們一網打盡。”

“難不成,你們真相信這個李的鬼話?他極有可能是混淆視聽,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不然很可能引起附近居民的恐慌。再說了,誰知道這是不是陷阱?”

“楊主任……”

楊明神情不悅地打斷了柳未珂:“你們幾個年輕人啊,總是沉不住氣。安然他們幾個的教訓還不夠提醒你們的嗎?別忘了,不久前,你們整個十三隊都差點栽在了李的手裡。這樣吧,這個月宴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還是由我親自查明吧。”

柳未珂欲言又止,她見楊明態度如此堅決,也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

“對了,楊主任,紅頭翁到底有沒有死?那輛車裡的屍體可以確認身份了嗎?”

“暫時還不能,屍體損毀實在太過嚴重。那車子被動過手腳,所以爆炸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紅頭翁這種混跡於icv的人,心理承受能力好得很,不見得會因為被追捕就採取這種極端的方式自殺。依我之見,不外乎兩種可能。一是有人記恨紅頭翁,所以動了手腳加害他,恰巧被咱們的人撞上了。二是紅頭翁使了個障眼法,及時找了個替死鬼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為自己爭取到了求生時間。”

柳未珂略一沉吟,說道:“紅頭翁心思縝密,藏身的地方又戒備森嚴,旁人想對他的車動手腳應該不易。所以我覺得第二種可能性大些,恐怕這個傢伙還在逍遙法外。”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必須趕緊尋找他的下落,免得這個傢伙繼續為非作歹。行了,你先忙去吧。”

柳未珂恭敬地說了一聲“是”,接著便迅速跑回李的牢房。那顆來歷不明的袖釦,或許會成為重要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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