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要好好照顧自己，早點睡，別挑食，我不在你身邊，以後可就沒人給你夾菜了。身體不舒服記得叫大夫，下人不服管教就得拿出你作為主子的威嚴來，他們會聽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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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那幾個少接觸點為好，不用對他們太好心腸，他們不值得你這樣。在王府待的悶了可以帶丫鬟多出去走走，渝州城裡很熱鬧的，意遲遲也還開著，有時間你可以去看看，那邊的管事都會聽你的話……”
顧衍之一時間叮囑了太多，蘇遲聽得有些煩了，忙道，“我知道，你不用說這麼多的，我會好好照顧自己，好好地等你回來，但是你一個人在外面也要好好照顧好自己。”
顧衍之便無奈住嘴了，“我會常寫信回來，你記得要回我，如果你不會寫信，就叫丫鬟們幫你寫。”
“嗯。”
“爺，我們該啟程了。”喬白的提醒不期然傳入車廂。
蘇遲心裡一緊，正要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
“慢。”顧衍之忙拽住她。
蘇遲奇怪地扭頭看他，剛想問他還有什麼事嗎，顧衍之嘴角一勾，身子微微往前一傾，唇便輕輕落了下來。
蘇遲嚇得趕緊閉上了眼睛。
沒有任何反抗，也不懂怎麼回應，就是乖巧地任由他溫柔舔吻，像是含著一塊特別的棉花糖。
整個人心跳如擂鼓，腳趾頭都微微地蜷起來，好像是，心動的感覺。
好一會兒蘇遲才紅著臉從馬車裡出來，假裝平靜地和眾人一道做最後的告別。
顧衍之掀起窗邊的簾子，深邃目光只深深凝在蘇遲身上，再容不下旁人。
旁人心知肚明地覷了蘇遲一眼，反倒是蘇遲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馬車走出了很遠。
蘇遲的視線膠在那遠去的迤邐，久久沒有收回。
最後是邱姨娘過來帶走了她，“他們都走遠了，我們回去吧。”
*
王府裡沒有顧衍之，氣氛和往常也沒有太大區別。
除了某些人詭計達成，以為大功告成，再沒有障礙，總算松了一口氣，得意洋洋起來。
最不好受的還是蘇遲。
她終於意識到，身邊少了一個人，心裡空落落的，就跟少了什麼似的。
吃飯的時候會下意識地看一眼身邊空蕩蕩的座位，想起顧衍之動不動就給自己夾菜的情景。
有些菜可能自己不喜歡吃但是對身體好的，蘇遲從不伸筷子，但是因為顧衍之都夾過來了，她也不可能拒絕，都會乖乖吃了。
一個人覺得悶的時候，也會想起顧衍之。
如果他在，他一定會抽出時間和自己說說話解悶。
給長相思澆水除草的時候，腦海裡時不時浮現出顧衍之和一株草吃醋賭氣的孩子氣神態。
起初顧衍之常在自己身邊不覺得他的作用有多大，直到他走了，蘇遲發現，這個人已經悄無聲息地鑲嵌進了自己的生活。
有時候會大晚上突發奇想下廚房去熬各種各樣的湯，熬好的湯自己一個人喝總是喝不完，想送人也沒地方送，便分派給了下面的人。
*
顧衍之每隔十日便會寄信回來，一封信總是寫上七八頁，飛揚灑脫的小楷，洋洋灑灑到後頭，最後意猶未盡地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