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顧遠和氣地昧著良心否認了，“只是顏將軍既是來王府做客的，怎的也不讓人提前通知一聲，也好讓本王有個準備，好派人出來迎接，如今將軍這身行頭出來，反倒讓本王誤會是外邊的宵小之流了。”
顏風涯輕蔑一笑。
顧遠忙讓自己那些包圍了顏風涯的人趕緊撤離，還邀請顏風涯去正廳坐下喝茶。
顏風涯自然是義正言辭地拒絕了，還說，“本將軍還有事，就不逗留了，告辭。”
說這句話的時候，顏風涯下意識地朝蘇遲看去一眼，眼中滿是留戀。
只是蘇遲在接觸到這個目光時，如觸電一般，條件反射地別開了視線。
她是真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了。
就算……她以前也許真的有那麼一點喜歡過他，就算……她曾經真的對他有過一丟丟的幻想。
那都是曾經的事了。
所有命運的軌跡，在她認命地嫁給顧衍之之時起，便徹底改變了。
她再也不可能會回到過去，安安心心地陪伴在他身邊，做他一個人的小姑娘阿呆。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會很關心他，但只是出於一個妹妹對哥哥的關心。
卻再也不可能和以前一樣，把自己的小心思全盤交付給他。
顧衍之很好，對她關懷備至，體貼入微。
顧衍之還是她的夫君，是她一輩子該依靠的人。
就算她可能還不是太適應他在自己生命裡的出現，她也絕對不可能任性背叛他，讓他傷心。
顏風涯照舊是翻牆出去的，所有人眼睜睜地看著他身手敏捷地越上高牆，無人敢阻攔。
顧遠一見顏風涯離開，登時臉色一垮，對著顧衍之冷喝，“你跟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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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轉身就走，下人呼啦啦地跟過去。
蘇遲有些擔心地看了看顧衍之，她怕顧遠會遷怒於他。
今晚上的事，顧遠想必是相當生氣的，甚至比上次她偷窺，更生氣，因為情況更嚴重。
顧衍之卻輕輕拍她的手安撫，“我沒事的，你別擔心，你早點回去休息。”
安慰完便也跟著顧遠離開了。
*
蘇遲一個人待在書房，整個人憂心忡忡的。
素雲和小環都醒了過來，雖然沒被責罵，但是都小心謹慎地守在書房外，不敢再出意外了。
蘇遲怕顧衍之會出什麼事，時不時便讓素雲去顧遠之那邊看看情況。
不過每次素雲回來都只說王爺和世子還在談話，沒有回去。
一直到素雲第四次回來，素雲欣喜道，“回娘娘，世子已經安然回去了。”
“那他沒事吧？”
素雲搖頭，“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不過看世子臉色挺正常的，應當沒什麼事。”
“哦……”蘇遲這才稍微放了點心。
“娘娘還是早點睡吧，時候也不早了，世子已經讓人加緊了書房的守衛，今夜那人肯定是不可能再闖進王府了。”
“嗯。”
*
睡是不可能睡著的。
蘇遲躺在榻上輾轉難眠，腦子裡一直在回放這些年和顏風涯的種種。
想著想著，整個人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