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風涯的爹孃於蘇遲而言如同再生父母,蘇遲一直很敬重這兩個長輩,也想過長大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孝敬他們。
可是蘇遲卻想不明白,在她眼裡那樣重要的人,曾經視她如己出的人,為什麼連自己的喜酒都不願意來參加?
信是不可能寄錯的,村裡有些人家知道他家在帝都的具體地址。
顏風涯苦笑,“如果我說沒有呢。”
他到昨天才知道,他爹孃一直瞞著蘇遲成親的事。
這些天來家書就沒斷過,家書裡什麼都提,獨獨不提阿呆。
要不是昨天他說起要去找阿呆,爹孃壓根不會拿出阿呆寄過來的那封信證明那件事是真的。
他的爹孃,在被他臭罵一頓後,昨天終於攤牌了。
她們從頭到尾都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娶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
顏風涯的心,那時候無疑是被冰封了一般,冷到了骨子裡,血液裡。
原來呵,那些看似支援他們在一起的人,其實壓根就不希望他們在一起。
蘇遲震驚了,“沒有嗎?”
竟然真的沒有……
心裡像是梗了什麼似的,蘇遲覺得自己呼吸困難,不過此刻更難受的是顏風涯才是吧,他什麼都被矇在鼓裡,一無所知。
於是蘇遲先安慰起了顏風涯,“說不定是因為那時候你在打仗,他們不想拿這件事讓你分神吧。”
也許事實並非如此,蘇遲也只能拿這樣的話來安慰對方。
顏風涯沒說話,只是笑的更加牽強。
如果那時候他知道蘇遲遠嫁,就算是要打仗了,他也要不顧一切回來的。
他那樣努力的拼搏,最終想得到的,不過一個蘇遲而已。
誰知道,連他信任依賴了那麼多年的爹孃,這些年來都在費盡心思地分開他們兩個。
怪不得……
怪不得明明他們安土重遷,卻在去年那時候下定決心去帝都。
怪不得他們明明一點都不想讓自己上戰場,可是他們為了讓自己遠離阿呆多一點,甚至狠下心來答應他騙他離開。
怪不得每次自己在他們面前提起以後要把阿呆娶回家做媳婦的時候,他們的臉色都會有微妙的變化。
他們從來沒有真正在這件事上表態過,一直以來都是他在自作主張。
怪他那時候粗心大意,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和蘇遲之間最大的阻礙不是別人,而正是他的爹孃。
可是啊,現在後悔什麼的,都晚了。
顏風涯一直在保持緘默。
從前那樣活潑好動喜歡說話的人,也不知道是在軍營裡訓練的太久了,還是如今心太累了,竟是一個多餘的字都不想說。
很快酒樓的飯菜便上來了,小二擺好酒菜,讓三位慢用。
蘇遲看這兩個大男人,一個比一個沉默,一個比一個嚴肅,也不知道他們腦子裡都是想什麼。
便先動了筷子夾菜打破尷尬,“你們也吃點吧。”
話落,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抬頭看了她一眼,而後又不約而同地拿起面前的筷子和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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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夾了菜。
顧衍之用勺子舀了一個酒糟丸子,顏風涯夾了一個魚丸。
兩個人同一時間把菜放進蘇遲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