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孿生哥哥?你又在開什麼國際玩笑?”張揚歪了歪腦袋,斜著眼看著俯視著自己的張震,“我的父親是張揚的父親,我的母親是柳如雲,我是張揚,從小到大都是一家三口,從來都沒有聽我的父母提起過我有什麼孿生哥哥,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相信麼?”張揚強忍著內心的驚訝與慌張,故作鎮定地反問張震道。

張揚話音剛落,張震便用雙手一把抓住了張揚的腦袋,“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跟你長的一模一樣?一樣的五官,一樣的面容,一樣的臉龐?”“但是,這又可以證明些什麼呢?這個世界如此浩瀚無垠,想找到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又有什麼難度?”“不要再欺騙你自己了,紙是包不住火的,該知道的,你遲早都會知道,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張震的眼神之中異常的堅定,他並不像是在跟張揚信口開河地說大話,一切似乎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根本容不得一點質疑。張揚看著眼前和自己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張震,愈發地覺得不可思議起來,他不停地跟自己強調,眼前的所有一切都不是真的,但是當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張揚卻根本不能說服自己。

“證據?難不成,你還想找我要親緣關係證明不成?”張震用一種戲謔的語氣對張揚說道,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更加讓張揚感到神經錯亂的事情發生了,就在兩人糾纏在一起的時候,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又緩緩地走出來了一個神秘的身影,而眼前緩緩走來的,竟然是張震。張揚睜大了眼睛,眼前的人,究竟是誰?人皮面具下的人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而張震卻又在黑暗中顯現了出來。

“啊!!”看見眼前如此混亂的格局,張揚已經徹徹底底的崩潰了,他控制不住自己胸中的憤懣,瘋狂地叫囂著、奔跑著,就像是一個精神病患者一般,“對了,這就對了,張揚,這就對了,這就是你應得的懲罰!”張震疾言厲色地對發狂地張揚說道,而那個跟張揚長得十分相似的孿生哥哥,卻一動不動地立在原地,一言不發。

白燁回到了法醫所,都沒有時間來得及看手機,把手機隨手插到充電器上之後,便火速投入到了工作之中,沒了白薇薇的法醫所,秩序變得愈發混亂了起來,更多的,是人心惶惶。白燁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大家的工作熱情都降低了不少,尤其是在朱珠遇襲之後,大家都誠惶誠恐的,生怕厄運隨時都會降臨到自己的身上。

端木閻把手上的工作暫時交接給了警察總局的一個偵破小組,他覺察到了白燁的異常,突然給自己打了這麼多個電話,並不像是沉著冷靜的白燁應該有的作風,風馳電掣著,端木閻便飛速趕到了法醫所。這才剛剛走進去法醫所沒一會兒,就看到白燁正在所裡異常忙碌地忙活著,並沒有什麼異常。

端木閻一時間只覺得有點兒氣急敗壞了起來,看著眼前工作地眼滿金星的白燁,端木閻偷偷地藏在了轉角處,待到白燁愣頭愣腦地走過來的時候,突然鑽了出來,無聲無息的,這可比聲突然的驚聲尖叫更加嚇人,白燁一下子就中了端木閻的奸計,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手上的檔案也“撲通”灑了一地。“哎喲我去,誰呀這是!這也太不小心了呢。”端木閻故意衝著白燁調侃道,隨後嗤嗤地笑了起來。

發覺白燁的臉色出現了小小的變化,端木閻一下子意識到自己犯下了嚴重的錯誤,趕忙一把把白燁給扶了起來,怎麼說人家都是法醫所的話事人,突然被這麼惡作劇了一下,對自己有著不太好的影響。端木閻趕緊火急火燎地撿起來掉落了一地的檔案,一邊把檔案撿了起來,一邊連連向白燁賠禮道歉。

“我這不是看白主任一大清早,給我打了好多個電話,害怕白主任有啥急事,後來我給你回了好些電話,可是白主任一個都沒有接,我就打算稍稍地整蠱一下你,工作壓力大,您大人有大量,宰相的肚子能撐船,就不要跟我這惡作劇的小人計較了。”端木閻幫白燁把所有檔案撿了起來,整理的整整齊齊之後,白燁這才算是把氣給消了下去,要是擱在以前,保不準白燁就要跟端木閻掐起架來,打一個不可開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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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給我回了很多個電話?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手機剛好沒電了,這不是回到法醫所,插著充電呢,估計是事情太多,我剛剛忘記把手機給開機了。幹我們這一行的,不像你們,要盯著手機看看有沒有口風什麼的。”白燁這邊才說了一半,又有一條屍體送了過來,“白主任,這個死者情況比較特殊,你趕緊來看看。”小法醫對白燁急如星火地報告道,白燁扭過頭去,衝端木閻笑了笑道:“你看,工作又來了。”

“沒事沒事,您先忙。”“甄警官也過來看看吧,現在這世道這麼亂,說不準..保不成又是..你懂的。”白燁說完就立刻小跑進了化驗室,而端木閻聽罷則是讚許地點了點頭,隨著走了進去。這才剛剛開啟屍袋,白燁就發覺了事態的重要性。“出大事了,甄警官。”端木閻趕緊往白主任身邊湊了過去,看了一眼屍體,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原來,在屍袋裡躺著的,就是白薇薇的父親,白重的屍體。白重全身已經裸露著了,全身上下有著大大小小的、深深淺淺的勒痕,嘴巴上還有一個深深地紅印子,是強力膠紙貼在嘴巴上,留下了的痕跡。“白..白教授他..這可怎麼辦,白薇薇怎麼接受得了這樣的打擊。”向來穩重的白燁見此情形,只覺得怒火在胸中熊熊地燃燒了起來,猛地背對著化驗室的其他人,用雙拳重重地砸在了化驗室那雪白色的牆壁上。

白燁同白重之間有著深厚的師生情誼,白燁出國深造之後,曾經在一小段時間裡,當過白重教授的學生,跟著白教授學習一些先進的醫學、解剖學。儘管後來白重得知了白燁在某種程度上曾經傷害過自己的女兒,但是時過境遷,而且白燁又著實是一個不錯的好苗子,白重還是大人不計小人過,將其經驗所學都傳授給了白燁。

一想到過往同恩師白重之間的點點滴滴,那些互相討論、答疑解惑的場景,似乎都還歷歷在目,而兩人之間那一份跨越巨大年齡鴻溝的交情,更是讓白燁一直感恩在心中。此時此刻,所有的回憶與不捨,都化作滾燙的額淚水,從白燁這個堅強的男人的雙眸中,止不住地流了出來。而大家能做的,只有默默地哀悼,斯人已逝,只剩惦念。

法醫所並沒有立刻將這個訊息告訴給死者的親屬,也就是白重的女兒白薇薇,“薇薇真的,真的受不了這種打擊,她現在的狀態特別特別的不好,暫時壓一壓,不要把這個訊息告訴她。”把白重屍體帶過來法醫所的警員說道:“死者的年齡太大,上了歲數,在車裡一直悶著,身上的現金、銀行卡,以及車子內部一些值錢的東西,都被搜刮一空。”

“不,這絕對不是一起簡簡單單的兇殺案,絕對不是.”白燁悲憤交加地對著小警員說道,“白教授是白薇薇的父親,白薇薇前段日子才經歷過變故,這絕對不是一起簡簡單單額劫案,這其中必定有更多的謎團,等待著我們一起去解開。”

經過化驗,白重的死亡,帶有一定的意外成分,在他被捆綁在車中監禁起來之後,白重因為車中過於悶熱,呼吸不暢,從而引發了原來就潛藏在身體中的心臟病發,加上連帶引發了冠心病還有輕微腦溢血,要走了白教授的性命。此時此刻,白薇薇正收拾好家中的一片狼藉,在浴室裡洗了個澡,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在家裡,整理著自己的思緒。

“孩子,我很想你。”瘋狂的張揚一時間安靜了下來,熟悉的嗓音,讓張揚似乎感覺到了一絲希望。“爸爸,爸爸,您在哪兒?我好想你,我也好想你,我快不行了,我真的快堅持不住了。”張揚聲淚俱下地哭訴著,向四周環顧著自己父親的身影。那一陣陣清脆的鈴鐺聲,又斷斷續續地響了起來,而伴隨著鈴鐺聲,張揚的父親也來到了張揚面前。

“孩子,別怕。爸爸在呢。”張揚的父親話音剛落,張揚便像個手足失措的小孩子一般,撲到了父親的懷裡,可是張揚的父親的身體並沒有溫度,冷冰冰的。“不要懷疑,你的的確確有一個孿生哥哥,一個失散多年的孿生哥哥。”“什麼?!竟然連您也這麼說!”張揚睜大了雙眼,詫異地看著父親張揚的父親。

而張揚的父親的孿生哥哥,這時候也朝著張揚緩緩地走了過來,輕輕扶過張揚的額頭,在他耳邊輕輕的說“我愛你,你可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的好弟弟。”

所有的迷霧再一次地圍繞在了張揚頭上。張揚身陷離魂怪圈,眼前的世界全都不是我,我是你,你是他,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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