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把車開到了警局門口停了下來,愛撫地摸了摸舒瑜的腦袋,捏了一下舒瑜的小圓臉。“忻兒,晚上在警局裡要勞逸結合喲,一定一定得注意休息,累了就喝杯熱水,擦點清涼油提提神,這可不是在敷衍你,一定得乖乖聽話,餓了就叫外賣吃,有什麼情況立刻給我來個電話,知道不?”

舒瑜羞答答地點了點頭,在鬼王的面前,她可以肆無忌憚地享受鬼王所帶給她的寵溺和愛護,她不用成天擔驚受怕於劍濤的心裡會有第二個女人。這個世界上最容易發生變動的就是人的感情,或許只是因為一言不合,甚至是一個不友善眼神的摩擦,隨時都有可能使情感的山峰發生崩塌,一去不反。但是眼前的這一切,都還是順利的,眼前的鬼王還是只深愛著自己一個人,對於舒瑜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好,老於你也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畢竟今晚你去見的可不是什麼好人,都是你以前鋌而走險的時候認識的,一定一定得保護好自己,你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可是要跟你算賬的喲!”舒瑜奶聲奶氣地對鬼王督促道,鬼王只覺得心裡湧起了一股暖意,緊緊地把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舒瑜抱在了懷裡,激情四射地擁吻起來。

兩人在車裡情意綿綿,但是畢竟這是在警察總局外面,還是得適當掌控好尺度,鬼王偷偷地看了看自己的手錶,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只好無奈地鬆開在懷裡嬌滴滴的舒瑜,把舒瑜送回了警察總局之後,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清醒清醒,便火急火燎地回到車裡,執行任務去了。而舒瑜在目送著鬼王驅車離開後,則略顯疲乏地趴到了桌子上,抓緊眯眼休息起來。

副局今晚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待在辦公室裡加班加點,他親自打掃好自己的辦公室,將辦公室裡許多廢棄的物品、檔案都給清理掉了。副局對警察總局內部的警員失去了信任,自己的心腹劉藏都可以變成心頭大患、肉中丁眼中刺,更何況其他的小警員呢,他甚至在自己的辦公室內裝置了一臺碎紙機,所有自己經手過的資料都由自己來粉碎,碎紙機碎紙的聲音嗡嗡地從辦公室裡傳了出來,就這麼響了一整夜。

“唉,也不知道柳如雲現在工作進行到哪一步了?”稍顯疲乏的黃昌局長攤坐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從茶几上拿起了一包萬寶路抽了起來,想想這包香菸還是前段日子楊一力親自捎帶給他的,現在楊一力卻左腿重傷,落下了殘疾,雖然勉強把腿給保了下來,但是一旦遇到刮風下雨或者雷雨天氣,楊一力的風溼病後遺症就會犯,劇烈的疼痛時常讓他夜不能寐,精神上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忍銳因公殉職,張揚之前也差點喪命,現在楊一力也失去了衝鋒陷陣的能力,眼看著整個警察總局陷入了陰霾之中,副局只感覺自己是那麼的渺小,那麼的無能為力。他今天什麼都不想做,只想把辦公室打擾乾淨後,回家好好休息兩天,身心疲憊,黃昌局長在與黑衣人的對決中屢屢處於下風,雖然心有不甘,卻也暫時做不了什麼大的反撲。

黃昌局長把頭頭尾尾的工作搞定之後,便離開了辦公室,他把辦公室的大門給鎖了起來,裡外上了兩個鎖,生怕有人闖進來辦公室。原本警察總局就是整個x.市最安全的地方,但是擱在今時今日,黃昌局長可是一點兒都不敢掉以輕心。有著嚴重強迫症的他裡裡外外檢查了好幾遍,這才算是拎著公文包,離開了警察總局。

這才剛走過通道,副局就看到舒瑜正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著,想想舒瑜也是不容易,讓這孩子繼續走她母親的道路,實在是太殘忍了。之前又差點兒死於非命,滿滿的愧疚之感從黃昌局長的心頭湧現出來,他只是來到了舒瑜的身邊,把椅子上的大衣披到了舒瑜的身上,隨後便匆匆離開了警局,走之前示意了一下端木閻務必照看好在警局值班的舒瑜。

不知不覺間時間便悄悄地流逝了,舒瑜慢慢地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她費勁地伸了伸懶腰,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腕錶,發現原來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她只是覺得全身麻麻的,非常的口渴,剛準備起身去茶水間倒杯熱水喝,才發現自己的身上披了一件大衣,“這是副局臨走前給你披上的,哈哈,舒瑜你可真是個睡神,這麼佝僂著也能睡得這麼香。”端木閻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樂呵呵地對舒瑜說道。

“哎喲不好,我還有好多份文件得看呢,竟然昏睡過去這麼久,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本來還想著配合著端木閻師兄,幫你分擔一點壓力,這下倒好,就剩下你一個人在幹活了。你也快好好休息下,剩下的就交給我吧。”舒瑜熱切地看著端木閻,眼神中寫滿了不好意思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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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閻也不好拒絕舒瑜的好意,加上自己也的確是眼皮子快睜不開了,就答應了舒瑜,端木閻覺得直接在辦公桌休息實在是太膈應了,就到了茶水房的,長條凳子上休息了,頭才剛剛碰到軟墊,就呼呼大睡起來。舒瑜則立即開展了自己的工作,全神貫注地開始工作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舒瑜有條不紊地處理著冗雜的檔案,翻閱一件件案子的卷宗,一下子就閱讀盡了人世間的社會百態,大到殺人滅口,小到偷雞摸狗,現在這個世界,節奏實在是太快了,稍微有所不慎,就會在殘酷的競爭中被淘汰,成為這個花花世界的被淘汰者。舒瑜看著一單單的卷宗,就像在閱讀一部囊括了世間百態的浮世繪。

舒瑜工作到了深夜三店鍾,她只覺得整個警察總局被淹沒在了一片寂靜之中,莫名覺得有點瘮得慌。舒瑜起身伸了一個懶腰,隱隱約約地聽到了警局裡傳開了一陣陣的腳步聲,就像是空谷中的一陣陣空響,迴盪在整個警察總局。舒瑜又好奇又害怕,她試探著聽著聲音,跟著走了出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莫非,警察總局裡竟然在這深夜裡鬧了鬼?”

端木閻在熟睡中並沒有留意到這奇怪的聲響,他睡的正熟,一直在打呼,根本就不可能留意到外面發生了些什麼。舒瑜追隨著神秘的腳步聲怔怔地跟了出去,她只是一個實習警員的身份,暫時還不能擁有配槍的權利,她順手拿起了警察總局裡的一跟棍子,雙手緊緊地握著,瑟瑟發抖地,在警察總局的通道踱步起來。

通道上的天花板上,快要壞了的電燈泡一眨一眨地閃著,就像是夜空中的一道道閃電一般,在舒瑜的頭上不停地閃爍著,舒瑜沿著腳步聲走著走著,竟然走到了副局辦公室的門口,只見副局辦公室門上的大鎖已經被開啟了,內門則開了一個口子,辦公室裡一片漆黑,舒瑜只隱隱約約覺得辦公室裡面有動靜,她鼓起勇氣,怯怯地開啟了大門,“啪”的一聲把辦公室的所有燈都給開了起來,卻發現辦公室裡面空無一人,非常的整潔。

這時候,一個黑色的影子忽地從舒瑜的腳上竄了過去,舒瑜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隻黑色的野貓,全身的毛都炸開了,就像是一團黑色的肉球滾過了舒瑜的雙腳,舒瑜頓時被嚇得驚聲尖叫起來,那只黑貓聽到舒瑜的尖叫,把眼睛瞪的大大的,頗為兇狠地做出了回應,一聲悽冽的嚎叫聲頓時把正在茶水間裡熟睡的端木閻給驚醒了起來,端木閻顧不上三七二十一,拿出配槍向副局的辦公室衝了過去。

只見受到嚴重驚嚇的舒瑜正瑟瑟發抖著倚靠在副局辦公室的門口,額頭上滲出了一滴滴的冷汗,“腳步聲,腳步聲,又是那個神秘的腳步聲!誠哥,黑衣人,黑衣人來警局了!”舒瑜害怕地整個人蜷縮在一旁,就像是一隻被槍聲所驚嚇到的,重重地摔到了地下的鳥兒一般。

端木閻立馬對副局的辦公室進行了勘察,可是整個辦公室的物件都沒有動過,只是剛才他明明清楚地記得副局已經把他辦公室的大門裡裡外外都給鎖的嚴嚴實實地,如果沒有人故意潛入,大門又怎麼會被輕易地開啟呢?端木閻疑惑不接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一邊還趕安慰受驚的舒瑜不要害怕,讓舒瑜保持鎮定。

受到了激烈刺激的舒瑜只覺得腦袋一陣陣的劇痛,強烈的疼痛感讓她趴在地上,遲遲不能起身,車禍給舒瑜所造成的嚴重後遺症就像是如來佛祖給孫猴子下的緊箍咒一般,讓舒瑜遭受著生不如死的痛苦,她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炸裂了,顱骨中的血凝塊干擾著她大腦裡的所有神經,“啊!我受不了了!我就要不行了!!”

看著眼前的舒瑜痛苦地在地上直打滾,端木閻立馬把舒瑜扛到了肩膀上去,放到了黃昌局長辦公室的沙發上,隨後大步流星地衝到自己的辦公桌上,開啟了抽屜,將鬼王之前特意交代給他的止疼藥拿了出來,又衝到茶水間給舒瑜斟了一杯熱水,隨後便火急火燎地趕回了辦公室,把藥給舒瑜送了下去。

只見舒瑜的臉色慢慢地好了起來,恢復了平靜,而止疼藥中的麻醉成分,也讓剛剛經受了巨大折磨的舒瑜,迅速地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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