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跳動,字元畫境,溫暖的手掌覆上了肩膀,耳畔傳來了戀人溫柔地朗誦聲:

“後來,滄蓮離開了他們共住百年的家,踏上了旅途,去尋找那個拋下她前往輪迴的愛人……”

“滄玄之誓,完。”

冰冷在一瞬間替代了溫存,被留下的回首眺望,在孤寂的寒風中驚醒。

“別走!”

銀白的髮絲隔開了朦朧,墨薇瞪著驚恐地雙眼,在迴音中回到了現實。

“寫的什麼狗屁書……”

緊了緊身上蓋著的毛毯,墨薇從林書文的身體上直起身,看了眼依舊毫無反應的黑暗。她回憶起了剛才的夢境,那本名為《滄玄之誓》的書也是林書文所寫的小說,不同於《金戈鐵馬》的二人幸終,《滄玄之誓》是一部悲劇,而墨薇和那個女主角只有愛人死亡與生死不明這一點不同。

“墨薇。”

風許鳶的聲音將墨薇從恍惚中喚回,墨薇收起了腦海中的胡思亂想,伸著懶腰走向了風許鳶。

折疊桌上,風許鳶正仔細檢查著昨天的報表,上面記錄了有關林書文的各項數值與相關情報報告書。然而遺憾的是,唯一的“進展”只有來自神秘方的占星報告,觀測者自稱尋找到預示林書文命運的星宿,並且提交了一份依據星象的占卜報告書。

但是,就在他試圖透過自殺來增加占卜準確性的行為被發現後,關於他的一切言論都自動加上了引號。

“紫薇暗淡陰雲朧,白焰升騰跨時空。暗輝承光,百年宿命此戰斷。”

風許鳶輕念著占星師寫下的占卜詩,毫無韻腳可言的句子夾雜著模稜兩可的象徵詞,將其看作心念之人的命運實屬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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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的句子,你寫的?”

墨薇瀟灑地坐到了風許鳶的對面,從冷櫃裡拿出一袋血包喝了起來。

冷櫃裡的血包是年會前影殺生物科根據林書文血液細胞進行克隆出來的產物,雖然口感欠佳,但是對籤訂契約的墨薇而言是最佳的補藥。經過這一個月的補充,現在她的體內儲存著可以高強度戰鬥一星期的血液。

“如果有人告訴你這是他未來的命運,你會相信嗎?”

風許鳶將手裡的紙張揮向墨薇,滿臉苦笑。

“那不是挺好的嗎?按照這裡面的意思,他會承接某人的光芒斬斷宿命。唯一不好的就是那個小妖似乎會來到這裡。”

“是嗎?因為文筆太爛我就沒怎麼注意裡面的含義,看過他的文字之後,這些隨意拼湊故作高深的話讓我感到噁心。”

“唉~你一定沒看他發表在雜誌上的投稿吧?他寫的那些雞湯和抒情其實也有些作的。”

“是嗎?呵呵呵,你手裡有嗎?”

“有是有……但你不覺得,最近他,有點冷嗎?”

墨薇回望向收容室中心的黑雲,集中精神可以達到500倍顯微視度的她可以清晰地看到黑霧中閃爍的微小光點,就和冰結晶一樣。

“你看到了什麼?”

“光點,但我無法分編是反射的光還是自發光。”

“有什麼區別嗎?”

“火種與冰塊,我擔心除卻那個小妖外,滄蓮也是存

在的。”

輕咬著吸管,墨薇注視著占卜詩裡的白焰字眼,根據影殺與熙念提供的資料,她知道有關於林書文其中一個前世的事,自然也知道那個名為小妖的靈火。

“滄蓮啊……結局裡,她的丈夫千玄因為彼此的感情悟道,在他圓寂後,滄蓮就踏上了永遠的,尋找他轉世的路程。如果那個千玄真是書文的前世之一,說不定她來了就可以喚醒他了。”

風許鳶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光芒,林書文的甦醒已經成為了她此時的心病。對現在的她而言,只要可以讓林書文甦醒,其他什麼都無所謂。

“如果真是她倆中的一個,或者是她們到來的話,我們的處境可會變得很不妙。如果真到了那天,你會站在那邊?”

墨薇放下占卜詩,猩紅的瞳孔鎖定著風許鳶。

他們這些星球的原住民可能會因為一些原因聽從影殺的指揮與安排。但那兩位不知何處的生物要是為了林書文來到這裡,以小妖小說裡的設定作為基準的話,那可是堪比天災的戰鬥力。如果林書文甦醒的話一切都好說,但如果林書文沒有甦醒,她們指不定會做出什麼樣的措施。同級的血魔藤不一定會為了影殺出手,甚至有可能加入其中,到了那時,林書文就會作為籌碼一般的存在被爭奪,爆發戰爭。

而如果林書文甦醒,他的勢力會進一步擴大,到時候狡猾多疑的人類肯定會有所動作,他們這些怪物就會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在牽制中被算計。

到了那時,眼前的這個女人又會怎麼站隊呢?

“他是我的弟子,我自然會站在他的一邊,只要他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哪怕背叛人類嘛?”

“我這個八十多歲還裝嫩的老太婆應該也不算人類了吧?”

風許鳶微笑著,那雙懷念過去的目光透露出屬於長者的悠然。

“撲哧,你跟我提年齡?!哈哈哈哈!你跟個吸血鬼說自己年齡太大?!!”

銀絲在空中亂顫,墨薇毫不矜持地在收容室裡大笑,血漿灑落在折疊桌上,浸溼了寫著占卜詩的紙張。

“墨薇!”

視線掃過紙張的風許鳶突然叫停了墨薇的大笑,在血液的浸泡下,原本的黑字正一點一點地消失,最終,由紅色字型組成的句子顯示在紙張上。

“我看見銀色的雪花飄落淨土,來自永恆。”

就在二人看完句子的一瞬間,“鑄神”基地突然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墨薇和風許鳶第一時間關上收容室大門,面色凝重地將林書文擋在身後。

“警報!“淨土”基地外部出現冰封層!警報!接收到“淨土”基地的求救通訊!”

“這裡是“白凰”!“淨土”基地外殼疑似被冰封!無法開啟緊急通道,基地外圍部分機能因超低溫癱瘓!”

“這裡是“新刃”(刃銘),“鑄神”基地全體待命!”

刃銘的聲音代替了警報聲,確定了“鑄神”基地基本方針的他開始詳細部署人員分佈,有目的地將重要戰鬥力包圍住林書文所在的收容室。

“你覺得會是滄蓮嗎?”

“不敢猜。”

“我們要不去找那個占星師?”

“不錯的點子,不過我留下,你去。”

風許鳶看了眼神色堅定的墨薇,點了點頭,衝向了收容室的大門。

幾分鐘後,風許鳶順利來到了關押著那個占星師的私人病房。

“您請進!”

蒼老的聲音自病房中傳來,見多了這些人的風許鳶沒有露出多餘的驚訝。她推開門,站在了被精神病拘束服綁住的占星師面前,眼前的占星師滿臉皺紋,不過三十多歲的他已經滿頭華髮。

“說吧!”

“我……啊!!”

伴隨著占星師痛苦地嘶吼,他的肌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灰白。風許鳶掏出“輝”劍,直接刺向了占星師。

溫暖的白光照耀著昏暗的病房,占星師在“輝”劍的幫助下吊住了最後一口氣。

“咳!小……小心“影”!!!”

撕心裂肺的吶喊掏空了占星師最後一絲生命力,來自抑制力的懲罰將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最終碎在了病房的地面上。

收容室內,墨薇終於等到了歸來的風許鳶,在她的身邊,刃銘正等待著占卜的結果。剛才風許鳶與墨薇交談的一切都在他的監視之中。

““淨土”那邊怎麼樣了?”

“葉叔他已經派老兵去增援了,根據那邊的說法,整座菘山都被白雪覆蓋,但根據兩邊的情況彙總,並沒有出現人員傷亡。”

“殘月呢?”

品味著預言的風許鳶想起了自己留給殘月的那把“影”劍,在林書文轉移到這邊前,為了逼真,她就把“影”劍託付給了偽裝成林書文的殘月。

“你是擔心你留在那邊的“影”劍有問題?雖然那個預言是他臨終之言,但我覺得還是不要被他牽著鼻子走比較好。“影”劍我們也檢查過了,劍靈健康。但那個占星師可是會為了正確率選擇自殺的存在。以我個人來講他的可信度不高。”

“我知道,我只想問目前殘月的情況怎麼樣?”

“工作人員正在恢復“淨土”的功能,梧桐正在做守衛和搜尋工作。”

“我問你殘月呢?!”

刃銘的顧左右而言其他讓風許鳶的不安驟升,不耐煩的她猛地拍了下桌子,加大了音量。

“葉……”

“殘月怎麼了?!!!”

“蘭茹欣她……”

“噗呲……”

鮮血染紅了墨薇的指甲,她和風許鳶一樣清楚殘月的重要性,身為伴生存在的殘月就像是林書文的保險,只要她沒有出現問題就能保證林書文最基本的安好。

“我只問一遍,殘月她怎麼了?”

刺進刃銘脖頸的指甲緩慢地向他的喉管移去,森然的殺氣已經麻木了刃銘的痛覺。他知道,如果自己繼續隱瞞,這位吸血鬼女王就會毫不猶豫地幹掉他。

“殘月她消失了。”

就在蘭茹欣求救訊息釋出後的一分鐘之內,殘月所在的模擬戰鬥室就因為冰封的蔓延突然失去了聯絡。

就在此時,“鑄神”基地的警報聲再次響起!

““淨土”基地內部,出現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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