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有天才的用法,弱智也有弱智的作用,在優秀的玩家手裡,就算抽到壞卡也可以打出相當完美的bo組合。

更何況,此局的要求並不是勝利那麼膚淺的東西,只需要“玩玩雜技”。

這樣想來,如果卡太好了,說不定就會在遊戲中途失控,就像腫脹那個蠢貨一樣。

——雲家酒會出席代表“黑”先生

“我透過切實的經歷感受到了,不光是風輝哥哥的講述,我切實地透過相處和資料仔細地確認過了,此刻站在我身邊不忍與你爭執的雲落煙姐姐……”

十七歲的任鼎站在那裡,一米七六的個子牢牢地擋在十九歲的雲落煙身前,雖然言語間還帶著一股奶腔,但他骨子裡的大氣和成熟讓周圍圍觀的參會者紛紛側目。

似乎任家一直名不見經傳的二公子,比他哥哥還要能挑大樑啊……

“你放屁!一個道聽途說的死舔狗,你有什麼資格參合這裡的事情!”

(哼,算了,接下來就讓這樂色自己撒潑吧,雖然會驚動那邊的兩個人,導致這邊的攻勢完全被對方借力打力,不過由於腫脹那邊達成了意想不到的成就,這裡轉變方針讓局勢混亂起來也好。反正遲早會重新拾起被一致對外的劇本,不如在這裡讓人類們多醞釀一些對同類的憎惡情緒。)

(展現人類的醜惡,我們將會成為魔王與勇者手中的聖劍,所以這結果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我們真正的目的……)

(不過是將一場名為“人類本質”的黑色幽默展示給那個他而已。)

(沒錯,三觀與文化,都是燻出來的,而其的改變,也應該使用如此的方法。)

竹林旁的烤場角落,一直在劉錦航視線裡的雲家酒會代表“黑”先生突然微笑著站起身,抬眼遠眺了一下一直監視著他的劉錦航,笑著動了幾下嘴唇。

沒錯,那是唇語,而且據此大概百米的劉錦航看得懂那個唇語:

“要緊緊地抓牢自己的貴人,不然就是自尋死路。”

自言自語地複述完唇語,當劉錦航再次抬眼看向前方時,視野裡已經沒有了“黑”先生的身影。

他拿起手機,卻在點開通訊錄時停下了手指。

目光遲疑,在螢幕上兩個姓名中間搖曳:

“葉闌心,風輝。”

他想起了竹林此時正在進行的嘈雜,雖然沒有第一時間趕到雲落煙等人的身邊,但竹林小道間的動靜他也是在不近不遠的區域內聽得一清二楚。

這也是他第一時間選擇監視“黑”先生的原因,他很清楚雲落辰只是個幌子,雲家真正的大頭是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

也許雲家敢正面和葉家這個龐然大物正面硬剛的資本就是來自於這個男人與他背後的勢力。

而現在,那個男人在給自己留下一句若有所指的話語後就消失了,同時,竹林裡的碰撞似乎越發激烈的起來。

“抓牢自己的貴人……”

劉錦航看著手中的通訊錄,顫抖地手指最終選擇了風輝的姓名。

“二小姐,劉錦航在剛剛撥通了“風”的電話。”

“開啟監聽,給我連上一個埠。”

“是。”

沉寂許久的耳機隨著那邊的選擇重新響起,葉闌心拿起手中的酒盅,望著劉錦航等人所在的

方向一口飲盡。

“喂,風輝!你在哪裡?”

“出什麼事了?”

“雲落辰突然開始找雲落煙的茬,雲家的酒會代表“黑”先生在剛才不見了蹤影,目前我正在現場維持,你現在在幹嘛?”

“我知道了,你按照我們商量的引導爭吵和輿論,雖然不知道對方突然發難的目的,但由於雲落辰那家夥一貫的風評,你可以適當將情緒往我們有利的方向拉一下。記住,輿論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假的,只有情緒是真的。”

“我明白了,那你今晚還回來嗎?”

“三十分鍾,闌心,三十分鍾後可以安排人到酒會入口接我進場嗎?我的入場卷被毀了。”

“?!!”

林書文這始料未及的一句直接讓劉錦航的大腦出現了一時的宕機,但緊接著出現的聲音讓他直接撲通一聲軟倒在身邊的凳子上:

“可以,劉錦航你可以掛掉電話了。”

“是……是……”

劉錦航顫抖著,心驚肉跳地關掉了手機的通話鍵,雙目失神,雙唇發白乾裂,汗液從身體的各個角落入侵著他的禮服,淹沒了他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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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著桌子,來自鋼與木頭的溫暖讓他抓住了最後的一絲勇氣。

他好像撿回了一條命,也好像失去了遊戲中僅剩的一次重來機會。

但不論是生命還是遊戲,仍在繼續進行著。

“哼,雲落辰你怎麼還急眼了?難道我說中你的痛處了?還是說你除了罵人以外什麼都不懂?”

“任鼎!我再說一遍,你一個外人不要瞎參合我們家的事情!也少拿年齡來壓我!”

繃帶完全包裹不住雲落辰氣血上湧的姿態,他的眼神逐漸由憤怒轉為怨毒,吐露出來的聲音裡十分明顯地飽含著極度壓制的情緒。

任鼎表情諷刺,抬腳準備向前一步,卻被一直沉默著的雲落煙扒住了肩膀,與此同時,他看見了人群外圍趕來的父親任白,後者向著他輕輕地點了下頭。

“謝謝你,任鼎表弟,但正如他所說,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也有自己的立場……”

雲落煙不斷地舒著氣,低了任鼎半頭的她雖然身材嬌小,但隨著感情的壓制逐漸顯露出來的氣場正一點一點地取代雲落辰和任鼎的氣場。

那是一種如夜皇后一般夜空熒光,包含著深情,卻在久經戰場的肅殺之氣中登基加冕。

“我也無意和你與那個男人廢話,我曾在死屍堆裡爬過,也曾掙扎在生死的邊緣,被那個男人拉著和毫無興趣的人們應酬,甚至為了你,不到十三歲的我被他命令獨自一人去求混混們保護你,我拿著他只給你的錢,卻在到了那裡之後發現他們要的不只是錢。”

第一次被揭露的過去赤裸裸地展示在所有人的面前,圍觀者們開始交頭接耳,藏身於人群的另一個“當事人”默默地咽了口唾沫,被他身邊的父親焦急地詢問那時的結果。

“落煙姐……”

“呼……結果那天我運氣好,被學校裡的大姐頭撞見,被她救了,她也是未來和我一起蹲班房,也是讓我有了如今一切的姐姐,英煞保險公司的蘭茹欣。”

當滿溢的感情有了宣洩口,言語就會重新載上感情,恢復原本的講述能力。

“過去的一切老人們都曾看在眼裡,而離開雲家之

後的故事我也不想多提,我曾用十四年的時間去欺騙自己,告訴自己父親和你的親情一直存在著,又三年的時間去醒悟,在泥土和血的戰場上明白真正的關愛是什麼樣的。”

“過去,我躺在舒適的床上,吃著美味可口的飯菜,卻在辱罵和責備中告訴自己,你們是我的家人;”

“三年前,我趴在死屍堆裡,舔著最後一點可樂,在醫生們剔除彈片的眩光中告訴自己,活下去,為了真正愛我的姐姐們。”

雲落煙用簡單的三兩句話講明了曾經的過往,她的語調不喜不悲,彷彿在講述一個他人的過往。

但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認為那是別人的過往。

“哼,說的跟真的一樣,糊弄誰呢?!你不就是個被人像狗一樣撿回家的賤人!明明是你自己離家出走,絲毫不顧及舊情拋下年幼的我和父親,為了洗白自己拿家產編什麼參軍往事,你看看你那騷樣!一個刀疤都沒有你還說你參過軍?!”

雲落辰難得智商上線一次,由於“影殺”本身強悍的科技與蘭茹欣等人的偏愛,導致雖然雲落煙這些年雖然受了無數的傷,但最終在身上留下的疤痕寥寥無幾。

更別提林書文這個破格的傢伙在虛山用自己的血肉為其療傷,那跨維度的治療方法甚至讓雲落煙如今的身體強度遠超常人,可以跟開了異能的“留情”正面五五開。

可如今的情景,這個飽含關愛的行為直接導致了雲落煙一時找不到理由佐證自己的話語。

總不能現場表演個徒手碎山吧?!

“為了關愛自己的人修復身體的傷痕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雲落煙將手伸進手中的皮包,摸到了在三分鐘前不曾存在於包裡的東西。

在雲落辰驚愕地目光中,雲落煙舉起了自己的手,將指間的參軍證件展示給在場的所有人。

“目前我能解釋的東西只有這一個,信或者不信全憑各位自己的判斷。如果不是因為這關乎到我公司近段時間的程序,我甚至連跟你廢話的心情都沒有。”

雲落煙彎起了嘴角,第一次以一種露骨的陌生人和敵人的表情看向雲落辰:

“英煞保險公司新州市分部部長兼總經理雲落煙,今後,請各位前輩們多多指教,當然,也希望雲氏集團的大少爺,今後多擔待。”

這一句,徹底劃清了雲落煙和雲家的界限,也正式宣告曾經雲家二小姐的強勢歸來。

更重要的是,這一個表態,徹底定性了葉家(英煞保險公司)進軍新州的第二個原因和性質,以及某種程度上的必然與影響。

簡單講,就是在提醒在場的參會者們,注意站隊。

“你這個白眼狼!”

已經詞窮的雲落辰終究是沒壓住自己的情緒,抬起手,激動地衝向了三步之遙的雲落煙,對著她的側臉抬起了巴掌。

“咔!”

格擋,鎖腕,擒拿,雲落煙面無表情地用十分幹練的軍用擒拿術擒住了自己的弟弟,閉上眼,隨後一腳將他踹回到伺候他的侍者那裡。

“我是你姐,但只是今晚之前。”

雲落煙轉過身,身後的雲落辰依然在高聲辱罵著,配著她眼角滑落的淚水,已經讓在場的所有人為她動容。

他們慢慢地聚攏向雙方,就像是開始變動的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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