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一種狀態?

不,死亡本身只是被你們生命體主觀去定義的事物,甚至連所謂起死回生的奇蹟,也都是你們無知的表現。

——娜婭

波瀾無波的沙漠綠洲,相伴而行的兄弟二人正在河岸之上忙碌,一個處理著奇花異果,一個搭建著今晚的休憩之所。

“小奕,我開始做飯了啊。”

“好!哥哥你小心點。”

如果“花園”的人目睹了這一幕的話,一定會驚愕地發現,這個在和“哥哥”一起“郊遊”的男人就是二小姐葉闌心的表兄,如今是植物人狀態的葉奕。

換句話說,他目前所在的地方,並不是現實。

沒錯,當初誤入幻夢境之後的他被奈亞留在了幻夢境,一直流浪到現在。

但由於葉奕本身存在的特殊性(擁有來自他逝去表兄的異能),他在這裡,擁有了一個活生生的“哥哥”。

當然,世界上不可能有這麼幸福地事情,尤其是在這個已經掛上外神標籤的環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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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嘶嗷!”

“哥哥!!”

異動來自於哥哥所在的位置,葉奕隨手抄起手邊用來搭帳篷的木樁子,朝著血肉橫飛的戰場跑了過去,縱身一撲!

“噗!”

木樁直直地刺進了這頭狼型怪物的眼眶,葉奕冷靜地扭動著木樁,讓其更好地貫穿對方的大腦,終於,隨著身下傳來的力量越來越小,已經變成血泊的沙地終於是安靜了下來。

葉奕緊夾著怪物的頭顱,扭頭看向了一邊從怪物口腔中爬出的哥哥,血肉內臟順著他被咬半截的身體中掉落,令人極其噁心且掉san的畫面足以讓每一個心態正常的普通人生理不適。

但葉奕只是靜靜地看著,看著那掉落的殘軀彷彿時間倒流一般接回,從怪物身上跳下,像個可愛地弟弟一樣關切地檢查著哥哥的身體,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他們身後狼型怪物的屍體周圍,一股血紅色的霧氣偷偷摸摸地飄向了綠洲的樹林,縈繞在一個不知名的少女手裡。

“吾主之外的人類,都是這麼無可救藥的傢伙麼?哼。”

赤發紅眼,渾身上下的覆蓋著類似貓科動物的皮毛,一個十分標準的獸娘形象。

不同的是,這個獸娘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凜然與肅殺之氣,宛若利刃。

“執迷不悟之靈就沒有拯救的必要了,不過,吾,也算是個執迷不悟……”

前方的沙地上突然凹凸不平了起來,少女從依靠的樹幹上直起身,一直藏在背後的右手映著刺眼的強光,在那個手腕上,突起異變的骨骼化作了疊加狀的獸齒,其下延伸出來的手掌緊閉在一起,仿若刀刃。

“噗!噗!噗!”

漆黑的影子突然從沙地之下暴起,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們扇動著身後的羽翼一樣的部分,隨著漫天的黑羽襲向了前方佇立的獸娘少女。

卻直接從她霧化的身體裡穿了過去?!

“嘶啦!”

彷彿巨刃掃過蒼穹,獸娘的少女仍是面無表情地佇立在紅霧之中,眼前是一灘隨風飄散的黑色灰燼。

遠近兩灘,中留空隙,清晰地表現著消散的

過程。

“什麼時候,才能重新被你握在手裡呢?”

“吾主。”

黃沙四起,少女赤紅的身影隱身於風暴,最終消失在了時空之間。

與此同時,列車上的林書文抬頭看了眼滾動的led螢幕,此刻是藍星曆2020年九月十四日,下午一點二十三分。

“花生瓜子八寶粥……”

走廊裡走過了推車的乘務人員,林書文收起視線,重新塞上了耳機。

在他的身邊,那個曾在天都跪伏叩拜的修女正在閉目養神,她原本買的是站票,但不知為何,前後坐在這個座位上的兩位乘客都不約而同地發生了昏厥的現象,而她也就“名正言順”地,在那兩位乘客被送往其他車廂後坐在了上面。

緊握著胸前的鑰匙狀十字架。

目睹了全程的所有乘客都懷疑這名洋裙修女做了手腳,但由於那兩名乘客只是突發的神經性昏厥,並且有一人已經甦醒,平時最好多管閒事的林書文也沒有進一步探求的想法。

而且,雖然偶爾會感受到來自哪個方向身體發毛的視線,但直到現在,那名修女並沒有想要和其他人交流的打算,本著難得清閒想法的他選擇了井水不犯河水。

也是,目前只要是自己身邊發生的非常理事件,似乎最終都會收束在自己身上。

自己就跟某個死神小學生似的。

“書文。”

“嗯。”

耳機裡突然接入了風許鳶師傅的通訊,林書文瞥了眼身邊,十分巧合地迎上了對方同樣窺視向自己的視線。

四目相對,修女露出了彷彿犯戒一樣地恐慌表情,慌張地攥緊了自己手中的十字架,閉目垂頭,十分虔誠地禱告了起來。

“到哪裡了?”

“已經進入到了臥龍省境內,還有差不多十分鐘就到了。”

林書文一邊溫聲和風許鳶交談,一邊警惕地打量著這個實錘有問題的修女。

二十出頭的年齡,及腰的金髮,漂亮的藍眼睛,看似哥特風的洋裙卻充滿了蝴蝶與奇形怪狀的花朵,就像是……

血魔藤。

林書文眯起了眼睛,收起了自己的視線,扭頭望向了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象。

“直接來家裡吧,我給你做飯吃。”

“抱歉師傅,今晚我想回我的家,時間有點趕,我需要去見一下我的搭檔。”

“啊,也對,是我疏忽了,你跟媽……崔阿姨說一下,我現在過去。”

“好。”

雖然根據各種既有事實來講,風許鳶和葉闌心墨薇她們一樣,需要叫林書文的母親崔蝶為“媽”,但畢竟風許鳶的真實年齡已經近百歲,突然讓她改口還是會有些額外的不適應。

同樣的,她在這段時間裡也沒有單人主動去墨薇買的別墅,也就是真正稱為林書文自己家的房子裡,不久之後,是她第一次去見心愛之人的母親。

俗稱,媳婦見婆婆,emmm,隨然目前的媳婦貌似有點多。

“喂,是崔媽媽嘛?”

“啊,是書……唔,抱歉,您好,風輝先生。”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之一,就是我在你的身邊,卻只能用虛假的稱謂來偽造的距離。

“過會兒有個姓風的小姐會過來,您替我招待一下人家。”

“好,好,那風輝先生您?”

“我還有大概一個小時,不知道會不會堵車,但到了新州市後,我會直接趕過去。”

“好的好的,我會準備好飯菜……”

“不用了,你幫師傅的忙就好,嗯,風許鳶小姐是我的武術老師。”

“哦,哦!好的,你放心吧,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是,是,我知道,媽您放心吧。”

“……”

林書文在下一秒就察覺到了自己說漏了嘴,他咬了下嘴唇,選擇直接掛掉電話,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咚。”

垂落到一邊的頭顱輕輕地撞到了不斷抖動著的窗戶,林書文就這樣抵著,腦海裡全是翻湧而起的回憶與感情。

(至少,自己已經給了她一座可以種花的大房子。)

(雖然沒有在海邊,但遲早……對,包括去大草原旅行。)

腦海裡充斥著一個孩子用心記下的母親的心願,相較於父親林昊那又恨,又放不下的情感,林書文對母親崔蝶的感情更加溫暖與幸福一點。

但功成名就的他,卻連大大方方地喊她一聲媽都做不到。

“請原諒我,受“吾父”尊敬的偉大的神……”

身邊的修女突然說出了一句自己聽得見的禱告,林書文撇過視線,發現周圍的人們都不約而同地出現了扶額搖晃的症狀。

“請原諒愚蠢的塞納姆的孩子,請再給我一點時間。”

“咳咳!!”

周圍搖晃的人們症狀突然加重,林書文不再遲疑,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將手伸進了風衣內側的影子裡,握住了“影”劍。

但眼前的修女只是面朝著他跪在了地板上,以雙手握著鑰匙型十字架的姿態虔誠地膜拜著,垂頭說完了禱告:

“您愚蠢的僕人一定,會儘早將送還之儀完成。”

禱告完畢,金髮碧眼的修女沒有在半空中劃十字,只是虔誠地向林書文的方向叩拜而下,隨後,帶著空洞的湛藍色瞳孔從地面上站起,徑直走向了車廂出口。

仿若蝴蝶一樣從趕來乘務人員的身側穿了過去。

“旅客們先生們,新州東,到了……”

突然響起的報站聲為這場騷動劃上了終止符,車門開啟,那個金髮碧眼的修女悠然地飄下了火車,走向了另側停靠的列車:

新州到蜀川。

“旅客們請注意,目前列車上出現了突發性公共安全事故,我們會在本站停靠……”

林書文在廣播與乘務人員的指示下坐回到了座位上,配合著趕來的醫務人員進行傳染病相關的檢查,平淡的眼神凝望著開啟的車廂門,思考著剛才細節的他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感覺。

(殘月,她剛才,似乎沒有看著我。)

(對,我剛才回憶了一下,那個古怪的女人就算是在面朝著主人禱告時,視線也沒有正眼看著主人你。)

(是祈禱的物件不是我,還是說因為某種規矩……)

(主人。)

(怎麼了?)

(她剛才禱告的語言,是外神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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