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準備好了嗎?”

“現在開始嗎?”

“已經開始了。”

“那人在何處?”

“與你無關。”

——扭曲之物遍佈的閣樓裡,意識朦朧的人類似乎聽到了外神的交談。

藍星曆2020年9月2日,下午三點,歷經艱難險阻的林書文終於回到了師傅與愛人所在的小窩。

“出什麼事了?”

尚未完全進門的身體被一雙焦切的雙臂死死地扣住,林書文放下手裡的袋子,低下頭,將頭埋進師傅的髮間,隨後緊緊地回抱住了她。

“沒事,只是稍微堵了下車。”

“嗯。”

沒有去拆穿他的謊言,也不想去拆穿他的謊言,對,現在他安然無恙地抱著自己,嗅著自己的味道,這就足夠了,不需要再去深究,不需要再去打破什麼了。

“先進屋吧,擔心你餓,我就自己做了。”

風許鳶鬆開了抱著林書文的腰,她微微側身,讓出了進屋的空隙,也站在了展示自己蕾絲內衣的角度。

黑色的,布料很少。

林書文提起腳邊的袋子,看到了那兩個包裹著黑芝麻絲的糰子,可身體上的疲憊還是讓他有些力不從心,稍微瞥了兩秒後,就自顧自地臥在了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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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海里,憋了許久的殘月剛想實體化出去,卻被等著觀賞生命大和諧的“思”一把拽了回來。

(你幹嘛?!)

(少裝傻!這種時候你還是好好呆著吧!)

(可……)

(君子,啊不,淑女好成人之美,你還是等下一個吧。)

(唔QAQ)

這段交談在“思”的力量下並沒有被林書文所聽到。

“先休息一會兒吧,我去把飯菜熱一下。”

風許鳶圍著圍裙,沒有了往日那樣的英姿颯爽,除了柔情似水的姐姐型關愛外,一股患得患失的情感正若有若無地從她的身上傳來。

如果此刻林書文要求她做什麼事的話,她一定會因為擔心他的離去而毫不猶豫地答應吧。

“師傅。”

“哎。”

“抱歉,應該叫鳶姐。”

“你選個順口的叫就好,稍等一下,馬上就能吃飯了。”

“嗯,比起那個,鳶姐,你好像,瘦了很多。”

“是嗎?是你的錯覺,只要讓我帶一段時間“輝”劍,就會重新胖回來了,你,不喜歡現在的我嗎?”

風許鳶突然停下了手裡的活計,扭頭看向了林書文,透出粉底的眼圈,十分明顯的皺紋,還有那血絲充斥的雙眼,天知道這個女人在那段時間裡哭了多少場,又失眠了多少場。

所謂相思之苦,是女人最大的老化劑。

“不管變成了什麼樣的師傅我都喜歡,只是,有些愧疚與心疼,因為我的原因……”

林書文低下了頭,看著自己還未完全癒合的手掌,剛才在與奈亞短暫“玩耍時”,那些黑棘並不是平日裡的那種暗元素結晶,而是相當於身體延展的完全龍化,那些,都是包裹著暗元素化芥納粒子的骨肉。

對奈亞這個等級的外神,自己必須全力以赴,哪怕對對方而言,只是打了個小小的招呼。

“不,你沒有錯!”

“咣噹!”

鍋碗碰撞的聲音驚起了林書文的頭顱,幾乎同時,他的身體就再一次地被賓士過來的風許鳶緊緊地扣抱在了懷裡。

“鳶……姐

……”

“你沒有錯……你已經做得足夠多了……你沒有錯……”

那聲音顫抖著,參雜著哭腔和慌恐,就像是找到失蹤數十年孩子的母親,那樣的擔憂,那樣的害怕,草木皆兵,生怕他們再一次地離開自己的身邊。

“嗯,我沒有錯,我沒有錯。”

林書文從地上抱起了跪著的風許鳶,溫柔地將她抱在自己的大腿上,讓她側身坐著,脫去了她的運動鞋。

如果林書文再晚回來十幾分鍾,風許鳶就會直接衝出去尋找自己的弟子與愛人。

如果再一次與林書文分割開來,她真的會瘋掉。

“嗯唔……”

懷裡的愛人仍在顫抖不已,林書文垂下腦袋,穩住了她瞬間蒼白的嘴唇,風許鳶起身向上,彷彿飢渴的獅子一樣將林書文深深地壓陷在了沙發的靠背中。

那不僅僅是愛欲的索求,更是一種想要感觸摯愛之物實感的瘋狂。

想要更多一點的接觸,想要更多一點的連線,想要更近一些的距離,哪怕是負數也要向著左邊的那頭多衝一點。

右手扒住了了自己的衣領,摟住他的左手想要向著下方移去,風許鳶貪婪地渴要著他的愛,混沌的理性即將徹底化作空白。

但就在這時,林書文避開了她再一次地索吻。

“為什麼……不是答應過我的……”

風許鳶的妝容已經被如瀑的淚水係數浸染,她呆呆地看著眼前深愛的男人,已經扒開一個糰子的手臂在那團搖晃中停下了動作。

“嗯,但可以緩一會兒麼?還有空閒的時間,我想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狀態最佳時的你,而且,我現在還在康復期,身體,真的吃不消的。”

真實的原因是門外傳來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再加上他在康復期使用了龍化,如果現在再奉獻出精氣,非但會加大身體負載不說,甚至會導致一系列的併發症。

現在奈亞已經明牌歸來,自己必須要保證基礎的戰鬥能力。

但如果直接說的話,師傅她,絕對會傷心擔憂到昏厥。

不能讓她知道奈亞歸來的情況。

“……”

風許鳶咬著嘴唇,緩緩地將露出的半邊糰子整理回衣襟,重新俯下身,緊緊地躺在林書文的懷抱裡,感受著他在額前的輕吻與低語。

“原諒我,好嗎?”

“嗯……只要你不再離開我……”

“我答應你。”

“嗯。”

簡簡單單的一個承諾包含了風許鳶太多的心緒,自從兩人敞開心扉過後,本以為可以相伴無事,共度餘生的風許鳶到頭來,只能一直注視著他在不遠處受苦受難,自己不僅無能為力,就連靠近他的資格都被理性與現實剝奪。

世上沒有一個女人情願眼睜睜地看著心愛之人受苦遠去。

世上也沒有一個師傅願意毫無作為地看著愛徒滿身瘡痍地匍匐受難。

她曾以為,像個賢內助一樣做好後勤就行了,給他療傷,幫他鍛鍊,滿足他的衣食住行,如果他寂寞了,自己也可以褪去衣衫用身體溫暖他,同時也溫暖自己。

但那並不能安慰自己。

當風許鳶親口將理性拋在感性之後,說出那句“不復仇也沒有關係,只要你能好好活著,大不了我們一起隱居避世。”時,她幻想著那樣可能很艱難的未來時,自己卻感覺到了一絲安心與滿足。

如果真的可以,她和他,甚至可以和那些其他的女人們一直在一起,遠離

紛爭的話……?

“叮咚~”

“有人來了。”

“可以裝作屋裡沒人嗎?”

“是闌心,也許有任務之類……嗯?”

在這句話說出的瞬間,風許鳶突然加重的手指力量竟讓林書文已經麻木的痛感出現了一絲針刺的感覺,

他的肌膚上,十個白痕已經徹底出現在了風許鳶的手指之下。

“怎麼了?”

“別去……”

“萬一有任務……”

“我就是說任務!”

再次加重的力道讓林書文有了明顯的同感,風許鳶指下的白痕又加深了一些白色。

“鳶姐……”

“呆在這裡,不,就三天,答應我,就三天呆在這裡,哪怕讓我一個人睡也無所謂……”

“可是鳶姐,如果是緊急的任務,我也必須去的啊……”

““影殺”又不是缺了你不行!”

“可……”

“書文,鳶姐,我是來送酬金的。”

似乎是心有靈犀,選擇用直接講述目的的方式來使自己可以進門的葉闌心可謂是歪打正著,風許鳶發力的手指也漸漸鬆弛了下來。

“我去做飯……”

“嗯。”

風許鳶垂著頭,努力地將自己的表情拉回正常的模樣,林書文向前伸出了雙掌,柔情四溢地捧起了她的臉龐,露出了魅惑眾生的笑容。

“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鳶。”

“啾。”

“唔……”

輕輕地在風許鳶的唇間一點,林書文將手中早已準備好的“輝”劍項鍊帶到了她的脖頸間,風許鳶的面容終於柔和,她配合地從他的身體上站起,注視著他走向門關。

“安了東西?”

“你猜?”

葉闌心的嘴角與眼角不動聲色地抽搐著,她想要湊向林書文的身體,卻看到了在沙發上故意整理衣裝的風許鳶。

她知道他們沒有進行到那一步,但她也知道,自己此次並不能像只有二人相處是,那樣親密。

現在他的時間,是屬於風許鳶的,而當屬於她葉闌心的時間到來時,她也會希望風許鳶這些紅顏會給自己同等的尊重。

雖然她們可以忍受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心愛的男人,但在他只屬於某個人的時間裡,她們都希望沒有別的女人來打擾這夢一般的二人時光。

這是共識,也是底線,當然,如果特殊情況,另說。

“我堵了會兒車,鳶姐為了等我也沒有吃,我們正準備吃點東西。”

“先坐吧。”

風許鳶十分平和地將葉闌心引入單人沙發,自己則抱著林書文的手臂與他一起坐到了長款沙發上。

很明顯地提醒行為。

“咳,那我儘快辦完吧,根據上一次的任務,由於書文他十分重要的表現與犧牲,在拋除對莫雲飛烈士,墨薇女王,影衛幽泠等人的補助外,單獨給予書文一個億的獎金,以及,“影殺”百分之一的股權,目前市估值一百個億。”

“這麼多啊……”

“這是書文你應得的,來,籤個字吧。”

葉闌心將揹包裡的一紮合同書取出,林書文雙手接過,開始了長達半個小時的簽字。

風許鳶站起身,走進廚房開始熱飯,葉闌心見縫插針,在這個空檔裡藉助指導簽字的機會,開始貪婪地打量著林書文。

你,安然無恙,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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