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對你的一個善意的提醒。”

“什麼?”

“不要隨意地使用“暗”的力量,這不是疼不疼的問題,如果你想要幹掉那個傢伙的話,一定要注意這一點。”

“為什麼?”

“如果你想死我也不攔你,別忘了,你還要留餘力去對付你們頭頂的那個東西!”

“我知道了。謝謝,“思”。”

“我們只是利益一致而已,別忘了。”

——距離開始行動,還有十分鐘。

“透過檢測,這個金字塔型營地裡的大部分成員都聚集在第一層,可以很直觀地看出二層三層四層五層各只有一個或兩個人型的熱源。如果沒錯的話,應該就是剩下的五個親信了。”

講到這裡,零玖扭頭看向了擦拭鐮刀的柳夜蕭,後者左邊的瞳孔恢復到黑色,用編號為玖柒的人格開始講解曾經的同伴們。

“根據那次的對抗,剩下的親信嚴格來講應該算四組,一個是全身機械改造的零叄,使用的材料不但是某種質量極高的合金,還被附上了各種術式,他沒有常規意義上的心臟或者電池,唯一便攜的破壞方法就是擊碎他的頭顱,將其中包裹的腦部毀掉。”

“是完全密封的嗎?”

文羽開始了提問,從戴蒙的角度來分析,在知道己方底細的情況下,他大機率會將這種剋制自己的鐵疙瘩分配給她。

“未知,不過我他曾經挨了我一拳,胸口和兩個小臂可以作為突破口。”

依靠著山洞巖壁的林書文放下了按著太陽穴的手,回憶起當初見到戴蒙時的場景。

“同時需要注意的是一個全身帶電的傢伙,也是正面扛了我一拳,兩個手臂基本算廢了,如果遇到了,也可以從這上面尋找突破口。”

說罷,林書文便將話語權交還給了柳夜蕭,自己繼續低頭在腦海裡與異神“思”對話。

(不要自負啊小子,按照你現在的狀態和對方這一個月修養強化過的傢伙打,也要廢點時間呢。)

(但如果我用“暗”的力量的話,不就不需要那麼多時間了嗎?)

(如果單純地“暗”元素的力量你倒是能用,但為了保護重傷的殘月,這部分的力量有六成都分給她了,至於說外神的那部分力量……)

(被無瑕之凰給暫時封印了,果然媽媽說的都對,投懷送抱的女人,都不能信呢……)

林書文輕輕地苦笑了一下,那天在無暇之凰創造的空間內昏迷之後,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空白,包括觸感和記憶,唯一能回憶起來的,除了昏迷前的交談,就只剩下了一段被封印的感覺。

(畢竟你潛意識裡希望以這個星球的生命生存下去,在這種前提下,你歸這個星球的規則,那個無瑕之凰的管轄。不過那也只代表著你暫時無法達到外神級別的力量罷了,芥納粒子和龍化你還是能使用,只不過要等到至少半年後。)

識海里的“思”儼然一副老媽媽的模樣,仔細地對自己逞強的孩子打點著,在它漫長的存在時間裡,所照顧的那些剛剛覺醒人格的法則們,都不是省事兒的主,自然,它也就習慣了。

(小“影”和你還沒有締結魂契,這可能是個大隱患,現

在想想,你的那把叫“血鱗”的劍,真的挺可惜的。)

(你知道她?)

(我可是圍觀了她和你締結魂契啊喂!在小“影”身體裡時還被狠狠地砍了好幾劍,你這傢伙不要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啊混蛋!)

“思”突然情緒化的吐槽讓林書文明顯一愣,但想到了什麼的他馬上追問了一個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小鱗她能復活嗎?!”

“嗯?!”

下意識喊出聲的林書文在瞬間吸引了在場眾人的目光,他面帶尷尬地道了個歉,隨後便一個人走出了山洞。

(可以嗎?)

林書文盤坐在山崖的邊緣,在他的正前方,戴蒙的營地宛如一隻沉睡的巨獸一樣,看不到任何的動靜與生機。

(為什麼,你會認為她可以復活呢?)

“思”在回答之前問出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在最近,準確說是甦醒之後,我再一次地感覺到了與小鱗的魂契,但因為若隱若現,我一直都將其當作錯覺和幻覺。)

(那為什麼不繼續將其當作幻覺呢?你的理性不已經告訴你答案了嘛?)

“可是!小鱗她是消失的,被某種吸力給……”

(林書文!)

語無倫次的林書文被識海中的怒喝聲震醒,他雙目含淚,無神的張望著前方,雙手若有若無地在面前搖晃著,彷彿在尋找著某個若有若無的存在。

“我……”

(你現在應該抓住的劍,是小“影”。)

黑屋從林書文身下的影子裡瀰漫而出,他將手伸進影子,握住了“影”劍的劍柄,將其拔了出來,橫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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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噌~!”

劍身傳來了一聲愉悅的劍鳴,林書文掛上了溫柔的微笑,伸手輕撫著“影”劍冰涼的劍身。

(吾主呦!)

“唔……”

熟悉的呼喚聲又一次迴盪在了腦海裡,林書文用手捂住了左半張臉,屬於血鱗的聲音開始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

(吾主吾想吃糖葫蘆!)

(吾主,吾永遠都是汝一人的劍)

(吾主!)

(吾主喲……)

“小鱗……”

自從甦醒後感受到了那股若有若無的魂契,林書文幾乎每天都會想起曾經和血鱗在一起的日子。他試過用沉浸在諸如練習,做飯,疼痛之類的事情來減弱這種感覺,但最終都只能暫時地將這種感覺狠狠地壓了下來。

一到某些時候,這些回憶就又會重新上浮,再次折磨著他的心智。

在覺醒微弱外神力量之前,他感覺不到魂契,所以這份痛苦逐漸隨著周圍人的開導慢慢平靜了下去,就像是親眼見到屍體的親人,徹底的絕望過後就是被時間抹掉的刺痛。

但如果某天,你在街上偶遇了某個人,他和你死去的親人十分地相像,他的小動作和行為習慣讓你異常的熟悉。

你大機率,會因為這突然“露出蛛絲馬跡的真相”而陷入新一輪的瘋狂,相較於徹底地絕望,這種若有若無的希望才是最令人瘋狂的致命毒藥。

更何況,在林書文反覆的回憶裡,血鱗只是被吸

進了時空裂縫,而不是徹底地魂飛魄散,尤其在得知並接觸了了芥納粒子之後,他對血鱗依舊活著的現實開始有了嗑藥一般地信任傾向。

“書文。”

“師傅……”

風許鳶的呼喚聲讓林書文直接從地面上站起,以極快的速度,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有什麼事嘛?”

“沒事,距離天黑還有五個小時,我想跟你聊下天。”

風許鳶拍了下林書文的肩膀,和他一起席地而坐,看向了他手裡的“影”劍。

“你在想她嗎?”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師父你。”

“不,是小“影”這孩子告訴了小“輝”,小“輝”有告訴了我。”

“抱歉啊,小“影”,我……”

林書文的神色再一次黯淡了下去,他撫摸著手裡的“影”劍,指尖突然傳來了一陣刺痛。

“嘶……!”

他轉過手,暗紅色的血液正順著他中指指肚的傷口處向外滲,那是一個很乾脆的劍傷。

“這孩子生氣了,她問小“輝”,為什麼她深愛的主人不能愛她。”

風許鳶平和地嗓音就像春天的燕啼,溫潤地轉述著兩個劍靈的談話。

““影”……”

“小“影”剛才跟小“輝”說,主人一定要編花言巧語來哄她了,這次沒十句八句不會原諒他!”

“哼……”

林書文哼笑了一下,隨後深深地舒了一口氣,用仍在流血的手指撫摸著“影”劍的劍身,輕聲地說到:

“如果我向你許諾,今生除了你和血鱗之外不再使用其他的劍,你會原諒我嗎?”

“噌?!”

“影”劍和“輝”劍同時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劍鳴,風許鳶伸手握住了不斷拍打著自己鎖骨的“輝”劍,溫柔地轉述道:

“小“輝”她讓我告訴你,還要加上她,但小“影”這孩子沒說話,急得小“輝”蹦蹦跳跳得。”

(啊~果然在佔有慾這個層面上,所有的雌性都是一樣的,不過小“影”和小“輝”是一劍同體,你是小“影”主人,某種程度上也同時是小“輝”的主人。)

“思”適時地做出了解釋,林書文手下的“影”劍再一次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劍鳴,似乎是在責怪“思”多此一舉。

不過,也只是鬧彆扭的程度,在風許鳶手中跳動的“輝”劍已經停止了焦急。

“血鱗,小“影”,和暫時寄放在我這裡的小“輝”,這三把劍將成為書文你這一存在的永恆的佩劍,我交給你的劍招是雙劍,也是單劍,當我解決完攔路的敵人後,我會以最快速度趕到你的身邊。”

“嗯,我會為這一切畫上句點,師傅的份,血鱗的份,雲飛的份,葉家的份,“影殺”的份……我會遵守誓言,將戴蒙抹消在這個世界上。”

林書文用最輕柔的聲音說著最冷血的話語,他的手指繼續在“影”劍的劍身上遊弋,腦海中血鱗的聲音與景象逐漸濃縮在了某個角落裡,被代表著“影”的黑色劍氣輕柔地包裹著。

似是掩蓋,卻又好像是在“孵化”。

(等待,並心懷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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