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他的訊息嗎?”

“很遺憾,就算是透過藍紫(藍色紫羅蘭)的偵察技術,我們也無法得知“匕”先生的準確位置,不過目前有了一些線索。”

“什麼線索?”

“我們在一些地方發現了敵方傭兵的殘骸,但目前所有的“花園”部隊都在為了決勝戰做準備,我們只能將其看作相同目的人員,不,也許用一頭發狂的野獸來形容會更加貼切點。”

——“花園”“藍色紫羅蘭”部隊的代理隊長將殘骸照片展示給了葉闌心。

幽澗霧林,拂柳靜溪,狹隘的河道間,一行身著野戰服的僱傭兵正專業幹練地跨過攔路的河流,為首的領隊張望了一眼四周,從懷裡掏出懷錶,看了一眼時間。

凌晨六點十三分。

“休息一下吧,我記得路,再過一兩個小時我們就能到這座山的入口處了。(格蘭語)”

“哎呦……”

六名隊員七零八落地找著可以坐下的地面,隊長丟下五公斤重的揹包,警惕地走到溪流內,將剛剛用來墊腳的石頭打散偽裝。

一旁,脫下了揹包的幾名隊員不約而同地走到了溪水邊,開始清洗身上的汗水和汙垢。

在幾十年前,神州國的老兵們曾稱這種充滿“精緻”氣質的大兵為“貴族兵”,即裝備完全,在外形與裝扮方面拿捏到位的“貴族肥羊”。

好殺,戰利品還多。

“哎……我說隊長啊,你說我們這一趟,連錢都沒撈著,陪著這群神州娘們玩過家家,最後還要逃命……(格蘭語)”

“知足吧約翰,至少我們能活著回到雄鷹國不是?哎~說實話,老子被那群老鬼坑了,說什麼神州國妹子好撩,結果就那什麼蘭茹欣,長得是很正,揍人是真的疼。(格蘭語)”

“你個死鬼別拿你那髒手碰我!(格蘭語)”

“嘿?!(格蘭語)”

一旁的黑皮膚大兵拍了一下吐苦水的夥計,卻被他一拳錘倒在地,二人嬉皮笑臉地在地上滾打了起來。

“行了,我來之前囑咐傑克你幹的事怎麼樣了?(格蘭語)”

“放心吧頭,只要我們一出去,連上網,錢就能到賬。(格蘭語)”

“哼,你個婊子養的別給我吃回扣。(格蘭語)”

“你還不信我啊老大?!(格蘭語)”

“你個臭小子!(格蘭語)”

粗暴地揉了揉身旁小隊員的腦袋,剛被梳理順暢的金髮變成了一個亂糟糟的雞窩。

然而就在這時,在他們腳下原本黯淡獨立影子正逐漸連結成一個整體。

猩紅的血雨暴散在了空中。

“敵襲!!(格蘭語)”

在隊長的吶喊聲中,被帶刺的黑稜撕扯成肉塊的殘骸瞬間乾癟,清澈的溪流中浸入了四散而開的顏料。

那姿態,與四周正侵佔著白霧的黑色煙雲一般無二。

“隊長!那個殺手來了!(格蘭語)”

“閉嘴!(格蘭語)”

緊握著武器的黑人隊員顫抖著雙腿,盯著雞窩頭的金髮小夥子正在隊長的身後瑟瑟發抖。

“噗通!”

重物墜落的聲音驚起了所有人的身體,從脖頸斷口處盛放的噴泉浸紅了剩下活人的身體。

下一個,會是誰?

“喂,頭,要不我們四散跑了算了……(格蘭語)”

白人隊員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如果能交涉的話……(格蘭語)”

“當然(格蘭語)”

“咔擦!!”

突然響起的回覆讓所有的僱傭兵擺過了槍口,毫不猶豫地對著聲音的來源噴射出了火舌。

“死!死!死!(格蘭語)”

“你個婊子生的混球!(格蘭語)”

“噠噠噠……”

這場夾雜著

恐懼與洩憤的掃射整整持續了一分鐘,當火藥的氣味與塵埃驅散了血腥與濃霧,僱傭兵們緊握著手中發燙的武器,從懷裡掏出了投擲類武器,決意貫徹落實髓揚弟(骨灰都給你揚了的弟弟)的精神。

“轟隆隆!”

爆炸的巨聲驚醒了仍在逃亡著的其他僱傭兵,飛濺而起的煙塵碎片墜落進溪流,竟生生將小溪的水位上抬了幾毫米。

如此巨大的動靜不僅加快了剩下四隊逃亡僱傭兵的腳程,亦像個黑暗中顯眼的燈塔一樣吸引著搜尋“匕”的部隊們。

“喂!把那該死的榴彈給我……(格蘭語)”

“呃啊!”

帶血的黑色尖刺劃爛了隊長的防彈馬甲,灑落的金沙映著血的殷紅,驚愕的目光倒映著前伸的手臂,即將夠到肩膀的瞬間,突然爆出的尖刺將曾被稱為人的肉體撕成了碎片。

“穿……穿刺公復活了啊啊啊啊!!!(格蘭語)”

令西方人膽寒的傳說景象近距離地發生在僱傭兵們的眼前,隊長一把抱住了身後的雞窩頭小夥,單手持著衝鋒槍衝進了森林,丟下僅存的隊員,向著虛山入口處跑去。

“你個婊子養的!!(格蘭語)”

被丟下的白人隊員驚恐的縮緊了身體,無數的黑色稜刺從他的身周刺出,那些稜刺的主體上佈滿了收縮的尖刺,宛如觸手一般扭曲接近著他。

在血腥味與硝煙味的刺激下,已經瀕臨絕望的他san值即將歸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噠噠噠!”

“轟隆!”

“呃啊!”

瘋狂的丟出自己身上的一切武器,子彈沒入了觸手,手榴彈炸斷了他的左腿,劇痛襲進他的腦海,摧毀了他仍存的理智圍欄。

溼熱的液體浸溼了他的衣裝,癱軟地雙臂無法支撐後倒的上身,河岸上,尖銳的石頭磕破了他的後腦。

“救……”

“告訴我其他僱傭兵的逃亡路線,我或許可以救你一命。(格蘭語)”

男人的聲音模糊且冰冷,傭兵緊繃著喉嚨,試圖用瀕死的軀體說出救命的語言。

“入口……雲煙……(格蘭語)”

“噗呲!”

稜刺在他昏迷之前刺穿了他的心臟,暗元素在他的體內四散凝結,將桎梏血液的通道和艙室統統打破。

在全身傳來的溫暖之中,這個傭兵迎來了生命的終結。

黑霧散去,染紅的河岸上聚集起了嗜血的野獸。

一公里外,僅存的叔侄正在樹林裡狂奔,他們距離虛山景區的入口處距離只剩下兩公裡

“叔叔……(格蘭語)”

“繼續跑!在那個怪物……(格蘭語)”

叔侄放慢了腳步,在他們的前方,一個穿著神州國軍服的男子正在至高處對他們舉起了雄鷹國產的槍:

“別動!”

“看來我們到地方了……(格蘭語)”

身為隊長的叔叔停下了腳步,握著槍舉起了雙手。

“幹什麼的?!”

“我們!打仗的!棄權!投降!”

蹩腳的神州國語配合著塵血遍身的狼狽扮相,一副逃兵樣子的二人成功讓這個巡邏的士兵理解了意思:

“外國人?”

“是!是!我們!雄鷹國人!”

“哦!卸除武器!(格蘭語)”

“是是!(格蘭語)”

叔侄二人順從的丟掉了自己身上除了小型手槍和匕首以外的武器,根據雄鷹國的宣傳,他們這些出身於特種部隊的軍人十分瞧不起這些神州國的軍人,在叔叔心裡,匕首和手槍已經算過度謹慎了。

那個帶著絲質面罩的士兵拿槍指著他們,緩步走下了放哨點,警惕地看著他們:

“還有其他的人嗎?!(格蘭語)”

“只剩

下我們了!還有其他逃亡的部隊!但那些都是間諜!他們假裝逃亡,為的是和外界搭建聯絡!(格蘭語)”

“那他們在哪?!”

這個士兵明顯驚慌地睜大了一下眼睛,叔叔注意到他正在小聲對著話筒說著什麼。

但同時,由於要騰出一隻手拿耳麥,原本指著他們的槍露出了一邊的模樣,叔叔在一瞬間睜大了眼睛:

那是他們傭兵部隊定製的槍!

“跑!!!(格蘭語)”

撕心裂肺地對著自己的侄子大喊了一聲,叔叔一個健步趴到在地,一手握著手雷,一手端起了衝鋒槍,撥動了保險。

“噠噠噠!”

“轟隆!”

硝煙在樹林中爆開,叔叔保持著向後射擊的姿勢瘋狂地向另一邊跑去!

“呃啊!”

“!”

侄子的慘叫並沒有停下他的步伐,現在這種情況下,已經不能在顧及這種薄弱的親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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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身後,一身神州國特種部隊軍裝的“匕”指揮著刺穿雞窩頭小夥的刺稜,將即將恐懼到瘋掉的他拉到了自己面前:

“告訴我,其他收到戴蒙僱傭的僱傭兵部隊都在哪裡,你知道的全部!(格蘭語)”

“為……為什麼要針對我們!”

也許是懼極反勇,小夥子顫抖著問出了問題。

“你想說,你們只是拿錢辦事,現在還投降逃跑,從人道上講,我不能殺你們,對嗎?”

“對……啊!!!”

爆出的尖刺奪走了他被刺穿的小腿,刺稜彷彿刑具一般刺進他碎裂的膝蓋斷口,這個年輕僱傭兵的慘叫響徹了整個虛山。

“當你們充滿敵意且帶武器進入這個國家時,我們就有義務誅殺你們……但我不想用這個理由。(格蘭語)”

“嘶……呃……”

湊近了倒墜著的年輕僱傭兵,“匕”的瞳孔如兇獸之血一般黑紅。

“因為你們是戴蒙的幫兇,而我,想要用虐殺他一切的方法復仇,僅此而已。(格蘭語)”

“你喪失了回答的機會。”

“噗呲!”

失去生命的軀體墜落在地,“匕”閉上眼,一聲慘叫突然從幾百米外傳來。

枝落樹倒,刺穿了最後僱傭兵隊長的刺稜沿著二人影子之間的連線來到了“匕”的身前。

“告訴我,距離最近的僱傭兵部隊在哪裡?(格蘭語)”

“好,我告訴你,但你要記住這不是為了求生,只是……啊!(格蘭語)”

“說重點!(格蘭語)”

“在……在你來的那個遺蹟那裡!(格蘭語)”

“謝謝。(格蘭語)”

“撲通!”

將僱傭兵的屍體丟向不遠處緊跟的狼群,“匕”隨手將手裡的槍丟到影子裡,閉上了眼。

(殘月,感覺怎麼樣?抱歉,為了效率,我只能這樣頻繁地使用能力。)

(我沒事,只要待在主人體內我就沒事了,還有小妖姐姐照顧我……只是主人你,是不是,已經……)

(只是作為僱傭兵履行契約罷了,目的相同,等內戰結束,我就去找熙念師傅徹底檢查一下小影。)

反覆檢視了幾下殘月的身體,“匕”重新張開了雙眼,看了眼千家遺蹟的方向,又回頭望向了入口處。

“殘月也需要靜養,先去齊棟大哥那裡歇息一下吧,善後的工作也需要他們……”

編了個讓自己可以放鬆冷靜的理由,“匕”穿著神州國的特種軍服,提步前往了虛山入口處。

在他的身後,領導著狼群的頭狼抬起了頭,凝視著他遠去的背影,仰天長嘯了一聲。

隨後,整個狼群發出了此起彼伏的狼嚎,似乎是在感謝他的舉手之勞。

也似乎,是在將他視為非人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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