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塵整個人都蚌埠住了，他用一種十分無奈地眼神，看著影片另一頭彷彿突發惡疾的白宇。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僅僅只是半年沒有聯絡這小子，就變得連自己都認不出來了。
不管羽塵的接受度再怎麼高，都不能接受變得過於著迷，甚至有些魔怔的白宇。當然，白宇的樣子，一定程度上可能是裝出來的。
“既然羽塵你，已經決定關注雪熒小姐，那作為老粉的我，就給你科普一下，雪熒小姐的資料吧。雪熒小姐的粉絲擁有著由雪熒小姐想出來的，屬於團體自己的粉絲牌子，叫【熒光棒】……”
“停停停，這些虛擬主播的資料，如果我想要去瞭解，自己自然會去瞭解。”羽塵十分理性地開口道，“白宇，作為你的朋友，我並不會反對你，去粉虛擬主播雪熒。但就算是這樣，也多少應該有點限度啊。只有靠你們這些粉絲，建立一個和諧共存的環境，新興的虛擬主播，才能更加持久地存在下去。”
白宇積極地回答道：“請不用擔心，這我當然也知道，所以我剛才的表現，並不會在公眾場合直接表現出來。作為忠誠衛士的我，絕對不能做這種，容易敗壞雪熒小姐名聲的事情。”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白宇你，還有其他粉雪熒的人，還真是挺厲害的啊。”羽塵的表情顯得有些無奈。
白宇繼續積極地發言道：“對了，那個流影你還記得嗎？就是我的同班同學，曾經協助過你，參加計劃的那一位。那個人看起來很陰沉，其實是個表裡不如一的悶騷，他給雪熒小姐送的直播禮物，現在已經順利超過了我。居然提前我一步，拿到雪熒的特級粉絲牌子【特級熒光棒】了。”
“喂，我只是送禮物時手抖，多打了一個零，你這個比我還入迷的究極資深粉絲，可沒有資格過來說我。”坐在白宇隔壁的流影，還是忍不住第一次開口了。
已經過了幾年，流影的身材，看起來還是比同齡人矮小，但他自身的氣質，已經改變了不少，旁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他已經成為了一個成功人士。
羽塵根據剛才從他們兩個口中得到的資訊，試探性地問道：“難道你們這……是在首都克諾城某處營業的網咖裡上網嗎？”
白宇眼睛發亮，道：“嗯，羽塵你沒有猜錯哦。我和流影那小子，現在就在首都克諾城的中央商業街，這裡有一間隱蔽的高階網咖，很適合我們這種年輕人上網。”
羽塵分析道：“……那我們剛才的對話，不是全部被周圍的人聽見了。”
“放心吧，羽塵。你不用害怕這一點，我們旁邊並沒有其他人。今天剛好輪到歸流影他請客，於是我和他兩個人，租了一個完全隔音的大包間。這裡個大包間裡有著全首都最齊全的頂級配套裝置，羽塵你要不要過來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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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感謝你們的好意，但這次還是算了吧。家裡有需要我照顧的家人，我也用不慣那麼高階的裝置
。”羽塵最終還是婉拒了白宇的邀請。
“那還真是遺憾呢。不過，下次約好出來玩，一定不要再拒絕哦。”
“嗯，那下次就由你們來劃定時間範圍吧。我這個大忙人，也會儘量空出時間的。”
羽塵內心其實，很感謝白宇的邀約。
“啊，羽塵。我又在星網刷到了，雪熒小姐的影片，她真是太讓人把持不住了……雪熒小姐，請你帶我走吧。”白宇又突發惡疾了。
羽塵突然開口道：“差點忘記問白宇你了。工作日都過得那麼悠哉，你找到新的工作沒有？”
“額，這個嘛……”白宇的咬字有些緊張，“暫時還沒有找到，目前他們還沒有看上我。”
旁邊的流影直白地戳穿道：“什麼叫別人沒有看上你。那些別人已經看上你的，白宇你都不想去嘗試一次，連實習期都不願意去做吧。”
白宇一臉不爽地看著左邊，道：“真是的，流影你這個可惡的叛徒，總是喜歡爆我的黑料。”
流影冷靜地回答道：“是嗎，我承認。不過剛才的我，可是連一句假話都沒有說。”
“也就是說，白宇你，現在連一份穩定的工作都沒有，居然還在粉虛擬主播……”羽塵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
白宇臉色變得掙扎，嘴硬地辯解：“咳咳，羽塵你不需要太在意細節。又沒有誰規定，只有擁有穩定工作的人，才能去粉雪熒小姐。”
“不，這件事情遠沒有，白宇你想得那麼簡單。現在，我都開始懷疑白宇你，在我離開滄海學院後，告訴我的個人經歷都是騙我的。”羽塵開始對白宇產生了不信任案，“如果白宇你，真的和曾經告訴我的那樣，一年多後順利從滄海學院順利畢業，又怎麼會淪落到這一步，難道是自己中途突然擺爛了？”
聽了羽塵的發言，白宇也有些慌了，連忙說：“我白宇對天發誓，之前告訴你的經歷絕無半點虛假。而且我可沒有選擇擺爛。只是單純地運氣不好，自己暫時沒有找到，能夠物盡其用的工作罷了。”
羽塵松了一口氣，道：“是嗎，我還以為是，我從滄海學院主動退學那件事情，對白宇你的心靈造成了劇烈的打擊。”
白宇笑著解釋道：“羽塵你想太多了。我可比羽塵你想的要豁達得多。不過，當時的我確實因為那件事情而產生了很大的動搖。畢竟我的好兄弟突然就退學了，再加上滄海學院的態度過於傲慢。但我的父母也是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和金錢，才特地把我送進這所盛名的學院，我要是還繼續耍性子，不就對不起他們嗎。”
“即便如此，現在的我，確實因為自己的某些原因，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工作，羽塵你應該會瞧不起我吧。”
羽塵認真地回答道：“不，其實決定每個人前途的，除了自身的實力、累加的努力，還有飄忽不定的運氣。不能因為白宇你的運氣不好，就完全否定你為此付出的努力。”
白宇苦笑著說：“這確實是羽塵你，會說的話呢。所以我也不打算放棄，去尋找合適的工作。畢竟我還要攢一些小存款，留著給雪熒小姐應援呢。”
羽塵捂著臉，有些無可奈何地道：“你……唉，真是不知道白宇你粉虛擬主播雪熒，到底是一個正確的決定，還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呢。”
“羽塵，你這是什麼蠢話，這肯定是一個絕對正確的決定。”白宇的態度還是堅定不移。
“羽塵，不用跟白宇他，在雪熒的事情上太過較真。”白宇的左側傳來了，沒有出鏡的流影的聲音。
羽塵也同意地說：“嗯，我也算終於看出來了。”
……
等白宇重新恢復鎮定後，羽塵跟正常狀態的他，又敘了一會兒舊。
“誒？沒想到羽塵你，也終於從那所天工學院畢業了。當年我收到你的訊息，說你要去天工學院重拾學業時，還覺得你肯定在那個新的環境待不了半年，沒想到羽塵你，居然還真的堅持了下來，順利完成了學業。現在，我終於可以向其他人吹噓，自己有一位機關師朋友了。”白宇顯得很興奮。
“那就隨你的便吧。但請記住，絕對不要向其他人傳遞，我是虛擬主播雪熒粉絲，這種錯誤的訊息。”羽塵還是對虛擬主播雪熒這件事情有些顧慮。
“那好吧。”白宇勉強答應了。
“嗯。不過，為什麼你要一臉遺憾啊。”
白宇一臉沉痛地說道：“沒什麼，只是想起了難過的事情。”
“總之，白宇你必須要重視自己本身的事情，踏踏實實、獨立自主地走在自己的道路上。粉虛擬主播也只是你生活的一部分。想必那位虛擬主播背後的人，也不希望有人為了她而賭上整個人生吧。”羽塵認真地勸誡道。
“……我的摯友羽塵。確實如同你的告誡一般，我確實應該在自己身上多花費一些功夫，但是我還是不能改變雪熒是天的認知，所以以後就讓我雙向一起同等地努力吧。”白宇選擇了一條更加艱難的路。
“那白宇你就好好努力吧。”羽塵心情有些複雜地看著白宇。
“嗯，我們年輕人擁有著用不完的活力，所以……再不去瘋狂，我們就老了，沒有機會了。”
“這是什麼歪理。”
“下次再會了。”
“下次再會。”
……
羽塵關閉了影片通話，他盯著空空如也的螢幕，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
剛才與白宇的影片通話，讓羽塵的心鏡發生了一些變化，不僅僅是因為爆火的虛擬主播雪熒，也是因為探討彼此對待生活的態度。
儘管雙方處於不同的境地，卻還是能夠相互交流，然後得到幫助。
這就是之前自己所畏懼的，進行了更進一步交往，特別要好的摯友嗎。
這種感覺，倒也不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