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萊衝著林素素微笑了一下,就彷彿一直糾纏著林素素的陰霾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天x寶寶裡同款的太陽寶寶,散發著光芒和溫暖,告訴著她:
“沒事兒了,天亮了。”
林素素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從口袋裡掏出了餐巾紙,她走向了白萊,然後輕輕地,伸出手,給白萊擦掉了嘴角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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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們林素素同學,不怕男人了嘛。”白萊得意地笑了起來,把臉湊過去,讓林素素幫他把血擦掉了。
“我只是願意相信,”林素素的淚水奪眶而出:
“你是一個好人。白萊老師,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白萊伸出手,摸了摸林素素的腦袋,微笑著嘆了口氣,說:
“這種時候,說謝謝就好了。傻孩子。”
林素素被白萊溫暖的手撫摸腦袋時,含著熱淚,露出了一個微笑,說:
“謝謝你,白萊老師,謝謝。”
“我就說嘛,”白萊也笑了,說:
“你一定是一個好孩子!林素素同學。”
白萊凝視著林素素,就彷彿看到了多年之前,那個被人扔進了臭水溝的少年。
那時的他也是這樣渾身汙穢,淚流滿面,而那時,也是這樣一隻溫柔可靠的大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告訴他:
“你一定是一個好孩子,白萊同學。”
那時,坐在臭水溝裡的少年也是這樣被人拉出了渾濁不堪的汙穢,那個中年人,放下了手上的《噗通的迪斯科我們噗通地搖》,然後凝視著少年的眼睛,對他承諾道:
“白萊同學,我會守護你的,因為,我是你的老師。”
事隔經年,當那只溫柔的大手逐漸老去,變成尤習望校長。當那個少年從臭水溝裡站起來,變成白萊老師。當在泥淖之中呼喚著,等待他人援助的人變成了林素素之後。
白萊堅毅地凝望著林素素,
重複了那句多年之前的承諾:
“林素素同學,我會守護你的,因為,我是你的老師。”
黑御站在一旁看著比十八線鄉村偶像劇還感天動地的白萊,流露出一個連連作嘔的的表情,說:“嘖……你算是什麼山寨低配劣質版尤習望校長?”
白萊眉毛一挑,立刻對著黑御喊道:“喂!能不能不要在這麼煽情的時刻,突然來一句這麼不合時宜的吐槽啊,我說你情商低你還不信,啊?你見過哪個同事這樣拆臺的?”
黑御翻著白眼,冷笑著說道:“呦,精神不錯啊,看來你也沒被打得多慘啊。那醫藥費不用我報銷了吧?”
“哎呦我可真是疼死了,風好大,太陽好毒,咳咳,血!”白萊一聽見黑御說報銷醫藥費,立刻來了一出腎虛氣短、脾胃虛寒、楚楚可憐、喘不過氣的逼真表演。宛如他是一朵被狂風暴雨摧殘了的嬌花,現在非常需要全身檢查加重點看護。(白萊:“其實,我只是想要包吃包住和帶薪休假。”)
兩位警察看著白萊和黑御,一邊按住張貴,一邊感慨“現在的青年老師都這麼有個性的嗎?”。兩位警察衝著黑御點了點頭,黑御和白萊立刻客氣地說:“那就麻煩您仔細查查了,希望您能早日結案。”
白萊努了努嘴,說:“我跟著林素素去公安局做筆錄吧,黑御你先回公司吧,你們公司深更半夜是最剝削壓榨……不對,是,最兢兢業業的時刻,不要耽誤了你的生意啊。”
黑御挑了挑眉毛,問:“你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我可是從小被揍大的。這點兒物理傷害,小意思。”白萊挺直了胸膛,帶著林素素坐上了警車。
黑御也走出了職工食堂,她突然看到了在工廠的花壇裡,在厚厚的油汙和灰塵之下,
一朵小小的梔子花在花壇裡開放了。
黑御想起了白萊狼狽的模樣,突然罕見地咧嘴一笑。她摸了摸放在大衣口袋裡的塑膠髮卡,喃喃自語著:
“似乎變得有趣起來了呢,黑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