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保姆車開到了黑曜石慈善醫院時,醫院外的花壇裡,大叢的梔子花開得芬芳馥鬱。

黑御凝視著花壇裡的梔子花,彷彿回憶起了多年前的夏天,她問黑懿:“你為什麼喜歡梔子花?”

“梔子花色彩潔白,香氣馥郁。而且,梔子梔子,聽著像‘知子知子’,”黑懿把梔子花插進用彈珠汽水的玻璃瓶裡,然後笑著說:“就好像我看到了它的顏色,聞到了它的香氣,我就能知道,它純粹的心意一樣。”

回憶到這裡時,黑御的眼神柔軟了起來,彷彿在感慨,人世間為什麼總會有那麼多的分離。

離開的人啊,可能只是出遊,隨時都會歸來。他們也可能是永別,再也不會再見。但無論如何,人們總是在他們匆匆離去之後,在某一個時間,某一個地點,某一個情節,看到離去的人站在那個熟悉的位置,告知你:“我回來了”。

而那時,你也許會因為那種恍若隔世的懷念感,微笑或者落淚。

而現在的黑御,看著醫院前面的梔子花,微微一笑,卻紅了眼眶。

黑御和白萊前往了急救門診看看李菲菲的外公現在情況如何。而林素素和她媽媽在醫院前的花園裡逛逛,等黑御和白萊辦完事兒再送她們回去。

這個花園說是個醫院前的裝飾,實際上大的嚇人。裡頭非常誇張地搞了一大個噴泉,一層層地往外噴水。噴泉裡面還有好幾個裝飾精緻的雕塑,雕塑下面還有燈光。如果不說這是個醫院,林素素和她媽媽肯定覺得這是個旅遊景點。

花園裡的植株也瀰漫著“咱們真的很有錢”的暴發戶感,什麼一米多粗的大香樟樹啊,什麼精心修剪的矮子松啊,什麼竹子、梅花、梔子花啊……

別問,問就是錢錢錢。

林素素的媽媽顯然被黑御的財力震驚了,於是問:“你們老師怎麼會想到買一個醫院啊?”

林素素回答:“我也很好奇。”

正當林素素在花園裡閒逛時,迎面走來了兩個人。一個是穿著病號服,身材修長,渾身精瘦的一個男生。他看起來二十歲左右,臉色蒼白,沒什麼精神。他坐在輪椅上,就算是夏天,也披著一個薄薄的披肩。

推著輪椅的,是和林素素同班的陶樂。陶樂是五班公認的班花,長得非常清秀乾淨,長髮披散下來,給人一種乖巧甜美的感覺。她輕輕地推著輪子,小聲地和輪椅上的男生說著話。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從花園裡走過時,裙襬隨著她的前進而搖曳,非常迷人。

林素素看著陶樂漂亮的裙子,感覺非常羨慕。林素素在家裡,根本就不敢穿這種露出手臂和小腿的衣服,更別說是和陶樂一樣,和輪椅上的男生那麼親密地說話了。雖然,白萊之前幫助林素素稍稍緩和了對男性的敵意,但要讓林素素放下戒心,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樣自由地生活,可能還是要等到“張叔叔”徹底從她的生活中消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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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樂看到了林素素和她媽媽,衝林素素笑了笑。林素素也點了點頭,和她打了招呼。

林素素的媽媽問道:“這是你同學?”

“嗯,我們一個班的……”

“哦……她怎麼在醫院裡啊?”

林素素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關鍵,她已經被這個漂亮過頭的花園衝昏腦袋了,完全沒發覺,陶樂現在是在推著輪椅,走在醫院裡。

林素素這才問道:“陶樂,你怎麼也在醫院裡啊?”

“啊……這個……”陶樂有點兒尷尬,不知道怎麼接話。

輪椅上的男生卻開口了,說:“同學,你和陶樂是朋友吧。”

林素素看了一眼那個膚色蒼白的男生,點了點頭。那個男生的五官非常好看,看來好看的人總是和好看的人扎堆兒的。男生很禮貌地和林素素的媽媽也打了招呼。然後自我介紹說:“我是陶樂的哥哥,我叫陶智,我最近身體不太好,所以來這裡療養。你們來醫院,是來看望我的嗎?”

陶智的文化非常機智和友好,畢竟來醫院,除非是看望新生兒和產婦,否則十有八九就是身上有個三災兩難了。陶智故意調侃林素素她們是來看望自己,算是個非常禮貌的問詢方式。

李飛飛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黑御老師和白萊老師來這兒看望李菲菲她外公,本來他們是在我家家訪的,說是帶我們一塊兒去吃晚餐,所以我們就一塊兒過來了。”

“是這樣啊……”陶智衝著陶樂笑笑,說:“你要和同學一塊兒說說話嗎?你已經陪了我一個下午了,你會不會覺得很無聊呢?”

陶樂看了看林素素,好像不知道怎麼回答。陶智似乎懂了妹妹的心思,於是說:“聽說大門口的梔子花最近開得很好,不知道這位同學,你帶著你媽媽一起去看過了嗎?我能邀請你們一起去看看梔子花嗎?”

林素素看了看她媽媽,她媽媽心情似乎很好,欣然答應了。

這是林素素的媽媽罕有的假期,離開了陰暗沉悶的家,到了外面看看天的顏色,看看光照下的樹葉和流水,她媽媽覺得很愜意。最重要的是,之前總是和她之間摩擦不斷的女兒,和她未來的結婚物件不清不楚的林素素,終於是乖巧地回到了她的身邊了。於是他們幾個就走向了大門口,準備去看一看梔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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