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萊不由想到,同樣是失去了配偶,林素素的媽媽就想盡辦法維繫這個破碎的家,想要讓自己的女兒好好生活。但李菲菲的媽媽在他們家生出變故後,選擇了撒手不管,一走了之、

所以,林素素受到傷害後還是敢向黑御,以及之前的黑懿呼救的。因為她也對自己的生活有這要求,希望自己的生活能恢復如初。而李菲菲被閔萬嘲笑時,因為從小就被最親的人拋棄過,所以不由自主就變成了一副自暴自棄了的麻木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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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萊不禁感嘆,原生家庭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有時是遮風擋雨,幫助她茁壯成長的溫床。有時也會是把她囚禁,拼命拖她後腿的牢房啊。

黑御靠近了白萊,咳嗽了一下,說:“去套套口風,我想知道,她媽媽對這個男人是什麼態度。”

“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白萊保持著微笑,嘴都沒動就說完了這句話。

“你什麼時候學會腹語了?”黑御有點被白萊嚇到了,雖然白萊讀書不好,工作不行,五官不美,四體不勤。但是亂七八糟的技能倒是紛紛點滿了技能點。黑御總有一種錯覺,只要假以時日,點滿了雜技技能的白萊就能在大馬路上搞個攤子,表演胸口碎大石。(雖然白萊的身板是硬傷。)

白萊清了清嗓子,笑著問林素素的媽媽:“剛才那位是?”

“哦……那是素素的……爸爸。”林素素的媽媽介紹時明顯停頓了一下語氣,顯然,只要脫離這個男人的控制範圍,林素素的媽媽就會逐漸恢復理智。從她閃爍的口氣中不難看出,她也並未從心底承認這個男人就是林素素的父親。這個家裡的陳設原封不動地保持著,也是側面反映了,林素素的媽媽還是惦念著林素素的親生父親的。

“那您先生一定非常愛您。”白萊雖然從林素素口中知道了不少他們家的私事,但是他現在不能就這麼直白地表現出來,所以只能開始裝傻,說:“剛才那位先生說他姓張,看來林素素同學是跟您姓了。能讓自己的孩子和母親一個姓,真的很少見呢。”

“啊……不是,”林素素的媽媽眼神黯淡了下去,說:“老張是素素的繼父,我先生在半年之前……去世了……”

白萊拍了拍林素素媽媽的肩膀,說:“真是太遺憾了,您把家一直保持在林素素父親生前的樣子,一定很難吧。您辛苦了。”

白萊的一句“您辛苦了”就好像開啟了大壩一樣,把林素素媽媽的所有委屈全部都找了一個機會,讓她宣洩出來。

林素素的媽媽痛苦地捂住了臉,然後搖著頭,說:“我真的很努力了……真的。別人都說我是剋夫的寡婦說我不吉利,素素的奶奶一直沒給我看過好臉色。到現在,她奶奶都沒想過要幫襯一下我們家……我從早上開始在廠裡面收拾工具,開始做零件,一直到晚上。我真的很努力了……”

白萊開始體貼地誘導林素素的媽媽宣洩自己的痛苦,他淡淡地說著:“工廠裡的活很吃力吧,連男人都會吃不消的。您是一個女性,要做這些工作,真的是太勉強了。”

林素素的媽媽喃喃著:“那些機器太吵了……真的,我每天下班,耳朵都是嗡嗡作響。液壓機根本就不能分神,否則一下壓下來,骨頭都能壓得稀巴爛。我每天吃的午飯都是冷的東西,連筷子上都會沾著機器上飄出啦的鐵屑……”

“回到家裡,我還要搞衛生,洗衣服,要做飯。素素在學校裡的時候,我就從來沒好好吃過晚飯……有的時候累得不行,連晚飯都不吃,倒在床上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餓醒了,就去吃點兒早餐,然後又開始上班了。”

白萊看著泣不成聲的林素素媽媽,說:“您已經很棒了,真的,您是一個好女人。”

林素素的媽媽看著白萊,搖著頭,說:“所有人都說,要堅強,堅持下去,就會沒事的。可我知道啊,我就是有事兒啊,我的手腕現在就已經疼得轉不過來的。這麼大半年,我好像老了十歲一樣……就連素素……”

林素素的媽媽看了看也哭了起來的林素素,抱住了女兒的腦袋,說:

“媽媽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看看你的……我的素素啊……我的女兒啊……”

白萊聽完了林素素媽媽的話,頓時紅了眼眶。

在大家受到的傳統教育裡,“忍耐”是一種人人必備的品質。

大多數人,都被要求著“不能崩潰,不能懊喪,不能憤怒,不能破碎,不能沉睡”,就算在夜裡被傷害得渾身血肉淋漓,第二天,太陽升起,還是要拖著還未痊癒的身體,繼續堅持著,走向大家口中的“光明的未來。”

呼喊這些口號的人,不能說全部,只能說大多都沒有站在別人的角度,去用看他人看到的懸崖峭壁,去走別人走過的崎嶇嶙峋,他們只鼓吹“堅持就是勝利”這個人云亦云的道理。

他們不知道,

“堅持”這樣的高要求,

只能要求自己。

“隱忍”這樣的高標準,

不能強加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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