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天靈賽（三）
一名少年緩緩走至高臺。
他劍眉星目，眉宇間散發著一股逼人的英氣，深邃的眼眸沉沉地望向遠方。
他頭頂所束的發冠由白玉製成，在刺眼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幾束彩色的光亮；少年身著一襲藍袍，深色的寬鬆馬甲上繡著一簇花，清秀如這少年，乾淨整潔。
他的腰帶上掛著一枚狀如銅錢的東西，刻著一些古文字。
那是天易宗宗主的令牌。
凌霄嘆了口氣：師父他……已經退隱江湖了啊……
這位名為董箬的少年向李周袁微微躬身，道：“李先生，請開始下一輪吧。”
李周袁一愣，竟未料想到少年如此謙卑，嘴角微微揚起，再次敲鑼道：“各位，這一輪，是比賽經文的運用，我們特請來當朝丞相，月隱僑先生！”
凌霄蹙眉：他怎麼也來了！
一位眉清目秀的青年信步走來：“在下月漓。這一輪的比賽規則是：我將隨即抽取一本練功經籍，各位搶答，若答錯，直接退賽；若答對，則需要演示這功法如何運用；若回答正確，演示錯誤，則待定。這次只有前五十名才能進入下一輪。”話畢，一名侍從便抱來一堆典籍，恭敬地交給月漓。
“三炷香的時間。”月漓從面前抽出一本泛黃的書籍，道，“開始。”
“這本書是……《戰靈賦》。”唐銘緩緩說道。
“不錯。”北瑤點點頭。
“哎？”諶昭一愣：這書……好像有點兒眼熟。是！就是……！諶昭忽然想了起來，道，“這是……唐氏宗書！”
唐銘瞥了他一眼：“廢話。”
“那……”諶昭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將唐銘推到他的前面，“那、那個，酒罐子……一會兒，就拜託你了啊……”
唐銘白了他一眼：“喂，不帶這麼坑隊友的啊！？”
諶昭眼角彎彎，露出一顆虎牙：“靠你了哈！”
凌霄這次竟未插話，死死地盯著面前的月漓，臉色略微有些蒼白：你竟然會為他所用，可笑！不過就一個丞相的位子罷了，你，就那麼想要！？
月漓並未注意到他，翻開了手中的《戰靈賦》：“第一個，各位可要看好了！”
他輕輕揮袖，面前的月湖立刻捲起一陣陣海浪，就如第一輪的紀溫良一般，甚至比他還要狠，海浪已捲起四五人之高。
“凝！”
這洶湧的海浪立刻凍結，且整個月湖都被冰封住了。
凌霄一愣，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這不就是方才我用的冰煙訣嘛……這月漓，真是……
“快，快上！”諶昭抬起右腿，狠狠踹了唐銘的後背一腳。慣性令唐銘瞬間撲到月漓腳邊。
“這位俠客反應很快呢。”月漓輕笑，將趴伏在地上的唐銘拉起來。
唐銘狠狠瞪了身後偷笑的諶昭一眼，隨即拍了拍上衣的灰塵，撓了撓頭，訕笑著說道：“冰煙訣。”
“方法。”月漓點點頭，言簡意賅地說道。
唐銘走到臺前，拿起身旁的雙鐧，往地上輕輕一觸，高臺皆已冰封。
“可以了。”月漓再次從書堆中抽出一本比較破爛的書，翻開書頁，“現在已燃過半柱香，各位俠士，加油啊。”
話音還未落下，他便快速用春蔥般的纖細玉指輕輕觸碰冰封的地面。
四周都瞬間解凍，化為一灘清水，沾溼了凌霄紫袍的下襬。月漓故意將月湖刨除在解凍範圍內，讓它孤零零地凍在遠處。
紀塵眼疾手快地衝到月漓面前，右手心又燃起一團藍焰。他輕輕揮袖，高臺便燃起熊熊烈火，月湖也瞬間解凍。他再一揮袖，烈火猛地滅掉，竟連一點兒燒焦的痕跡都見不著：“《擎天令》，焦火魄！”
這焦火魄便是與冰煙訣相對的法術，冰煙訣千裡冰封，焦火魄便萬里燃燒。
“蛤？”諶昭皺眉，“這是與冰煙訣對應的啊？這麼厲害！？”
唐銘鼓了鼓腮幫子，低聲咕噥著：“那姓月的明明書都沒翻，想到什麼考什麼罷了，嘁，死不要臉……”
臺上，董箬看著不屑走回的紀塵，清秀的臉泛起一陣波瀾。他輕笑，拍了拍走回臺後的紀塵：“小子，不錯啊。”
紀塵翻了個白眼，看著面前與他年紀相仿，大致十六歲左右的少年，冷哼一聲：“去你的！你才是小子，你全家都是小子！”
董箬微微勾唇：“紀溫良，照輩分，你得叫我叔叔。”
紀塵低下頭不再理睬他。
董箬看著紀塵的側顏，微微一愣：這孩子，和他，好像……他的眉宇之間，也同樣充盈著與那個人相似的傲氣，還有不羈。
趁董箬發神之際，紀塵咬咬牙，用盡全力地踩了董箬一腳，隨即跑到董箬的對面，凌霄邊上。
董箬盯著自己白靴那顯而易見的烏黑腳印，抽了抽嘴角。他抬頭，正好對上凌霄的視線。董箬無聲地張了張嘴：好久不見，姓凌的。
凌霄微微揚了揚嘴角，輕啟朱唇：嗯，好久不見了。董鑫之。
紀塵望著他倆這麼對視，而且還無聲交流的樣子，微微蹙眉，看著凌霄道：“喂，死瘸子，你們是一夥的！？”
看著紀塵充滿敵意的審視目光，凌霄笑著搖搖頭，有些憐愛地看著紀塵。
紀塵看著他這種視線，不禁起了些雞皮疙瘩，一陣惡寒：“喂，你別用那種眼光看著我！”
凌霄細長的劍眉軟下來，懶懶地彎著；他明亮的雙眸好似皎潔的上弦月，嘴角也勾了起來。他用懶洋洋的聲音說道：“紀溫良，下一輪，一起吧。我們，一起。”就我們，兄弟二人。
紀塵一愣，有些詫異：“瘸子，你是不是瘋了！”
凌霄輕輕地笑了笑，答非所問：“那就這麼決定了。”
“喂，我、我還沒答應……”望著凌霄慢慢遠去的背影，紀塵的眉擰成了一個疙瘩。他緊緊按著背後轟鳴的佩劍玄清，滿面驚疑：怎會……從我接近那瘸子開始，玄清就開始蠢蠢欲動了……可……怎會！？
凌霄慢慢地將輪椅推回至北瑤身邊，笑靨如花。
人群深處的黎賦看著凌霄，滿是欣喜：公子他，很久都沒有這麼發自內心的笑過了……
只見凌霄低著頭，慵懶地靠在輪椅的椅背上，捂嘴打了個哈欠，看似在觀摩眾人的經文比拼，其實他還在思量這紀塵方才的話。
我……瘋了嗎？
凌霄自嘲地笑了笑。
也對，我是瘋了。明明凌老頭兒都沒有管過我，我還要去幫他最愛的兒子，我的弟弟……奪取那皇位……
呵，也對啊，他是弟弟，我是哥哥……哥哥就該讓著弟弟啊……凌老頭兒，你這道德綁架得挺好啊，連我都陷進來了。
可……我還是……
凌霄抬頭望著還在參加比賽的紀塵，笑了起來。
他的雙眼散發出燦爛的光彩，猶如冰雪之地，春暖花開。
罷了，看在我這弟弟這麼討我喜歡的份上，就幫你兒子奪個帝位吧……凌老頭兒，我可是，在盡力了啊………
那啥，準備寄授權合同的時候發現......
好像，某病毒不讓我寄啊......
只希望疫情趕快過去......
中國加油，武漢加油......
唉......
我儘量日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