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亦寒沉默了。
“可是......。”
沫宛靈強行打斷道。
“你不明白，給血肉之軀搭建法則溝通橋樑有多困難，化形，對於非人類生物來說，沒有特定血脈，沒有覺醒，想要溝通，很多妖獸化形的時間也不同，你要給你家貓構建體系化形，起碼得到它元嬰期，六重天，你覺得你要消耗多少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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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的資源用在你身上，就算是浪費了也是值得的，你明白嗎？”
葉亦寒不說話，沉思了一會兒，捏著拳頭，說道。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沫宛靈毫不留情道。
“葉亦寒，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境界太弱了，沒有資本去做這些，為什麼沒人找你單挑，因為你才覺醒，我都幫你回拒了，但是，隨著你任務度的提升，現在你已經在軍部轉正的行程上了。”
“我不會讓你做浪費資源的事情的，你境界提升飛速，學院高層還好，但其他人說不定，你明白嗎，他們想知道你的機緣，也想走你走的道路，因為你的速度提升，對那些學員來說，太誘人了。”
真以為就這麼安心的修煉，安心的組隊，就是運氣了？
葉亦寒才修煉多久，不到三個月。
修煉到如此境界，能體悟到多少武道的精髓，人性？
甚至沫宛靈除了葉亦寒的修煉速度，和靈圖天賦比較看好，其餘的幾乎都是完全的不看好。
她是什麼，她也是天驕啊。
她也要修煉啊，到了絕強，經歷過了很多事情，她不希望葉亦寒走彎路。
法則宇宙是說著玩的嗎？
如果真是如此，就沒有第一天的直接感應，相遇了。
一切都是巧合？
如果，雷昊當天也在，此刻的師傅就和沫宛靈無關了。
甚至，沫宛靈不敢確定，當時有多少人暗中在場。
和她對立的，合作的，甚至暗中窺探的。
她不敢賭，給一個家貓建立修煉體系，對於她來說，可笑至極。
倒也不是太可笑，只是完全就是在浪費資源。
葉亦寒提升這麼快說明什麼，她的基因，血肉，骨骼，法則容納強度超乎常人啊，當然，法則有待參考，沫宛靈自己也不清楚。
畢竟太弱小了，除了覺醒當天捕捉到了一絲軌跡，和當時法則並不穩定的時期，她也捕捉到了一絲微弱的法則氣息。
沒用。
很模糊，但能在低階時期捕捉到法則氣息。
說明有法則牽制啊。
一切的一切，沫宛靈都考慮好了的。
由不得葉亦寒亂來，畢竟她也有對頭。
同時代天驕競爭，沫宛靈在那個時代脫穎而出，沒有死敵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現在，這一切不需要葉亦寒去抗。
既然是四重天，那就給葉亦寒製造一些試煉，甚至五重天都可以。
六重天無法對付的，沫宛靈絕對會暗中操控一切的。
葉亦寒點點頭，背著手，一時間有些迷茫了。
沫宛靈見葉亦寒狀態有些不對，說道。
“說吧，你想怎麼做？畢竟是你的資源，你真的要瞎胡鬧，我也就看錯你了。”
迷茫什麼，葉亦寒也不知道，就是突然覺得。
把修煉放在第一位真的好嗎？
“師傅，以修煉為核心的目的，真的好嗎？或者說，一心求道，不顧其他，真的是最好的選擇嗎？”
“我的天賦比我姐姐強，所以我想給她留點寄託，至少我執行任務的時候，她不會孤獨，有什麼錯誤的地方嗎？”一邊說著，葉亦寒走到辦公桌旁牆角的蒲團邊，坐了下去。
感覺有些有些可憐兮兮的。
沫宛靈反問道。
“沒有境界，你有什麼資格享受這一切呢？”
“我問你，你被無數人算計，但你都有機會快速改變這一切，為什麼不先達成一切，然後真的完成了一切意願，然後在享受一切呢？”
葉亦寒有些急了，但一時間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可是，轉念一想。
她提升的速度太快了，執行的任務度也太高了，誰知道之後的任務，一去不復返，或者一去就是個把月呢？
她明明有面板，明明有機會再當下就改變一切。
浪費又如何，為了姐姐，這一切不是值得的嗎？
頓時，葉亦寒很認真的盯著沫宛靈說道。
“不，我覺得都是值得的，修煉不是讓一個人越來越冷血，既然我現在有機會造就一切，我為什麼要防著以後來呢，畢竟，修煉並不耽誤啊。”
沫宛靈皺著眉頭說道。
“我對你有點失望你知道嗎？”
“界塔正處於戰事期間，很多高等世界軍部都是派遣高層來回流動的，你也清楚，妖獸，修仙者，星海神教，這都是你必須面對的，可是你居然想到這些？”
葉亦寒低著腦袋，眼底有些溼潤了。
裝的罷了。
見葉亦寒低著腦袋，沫宛靈繼續淡淡道。
“我們需要為文明的利益出發，絕強不能搞個人，我們必須為文明著想，你的能力弱了，給部隊隊友帶來的損失是不可估量的。”
“甚至很多前線部隊，沒有資源中轉，直接在戰場上斬殺高階武者，殺高階妖獸，直接當場斬殺，當場吞服高階生靈的血肉，以便強化自身，所以，我很失望，葉亦寒。”
葉亦寒緩緩抬起腦袋說道。
“可是，除去戰爭以外的東西，為什麼不值得去付出呢？”
沫宛靈笑了，淡淡道。
“你覺得什麼值得你去付出？難道不應該把界塔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嗎？沒有斷天辰就沒有現在的我們，沒有界塔就沒有維持文明所運轉的資源。”
資源從何而來，打出來的。
沒有一線戰士的不顧一切，奮勇廝殺，哪裡有現在的繁華。
沫宛靈繼續道。
“甚至，界塔的制度，你也必須去順從，因為，修真的道路人族不一定適合，只能作為參考，這些都是有經驗的，你覺得界塔的執政有問題？”
葉亦寒連忙搖頭。
拋開一切自我想法，界塔的制度，資源分配都是很合理的。
勞者多得，有什麼不對嗎？普通人活的如何？
也是很好的啊，甚至他們體會到了各種超級科技，也享受到了修仙世界普通人所完全沒有的待遇。
幸福感很強，只是個別普通人心存懶惰，所以，勞者多得，在合適不過了。
甚至，界塔的一系列制度，就是為了保護普通人，弱者，窮人。
這個時代，沒有窮人了，只有弱者，只是窮一點的人，收入很低罷了。
但也足夠讓個人衣食無憂了。
就這麼，想著想著，葉亦寒突然覺得沫宛靈說的沒錯了。
“師傅，或許你說的對，我應該捨棄優柔寡斷，拋開這一切，努力修煉.....。”
可是說到最後葉亦寒不知道為什麼，又覺得不對。
拋開一切，孤獨求大道。
獲得了一切又如何，自己還不是風風火火的跑回家，給姐姐炫耀啊。
所以，最後，葉亦寒變得硬氣無比，直接說道。
“師傅，我覺得人不應該為追求大道而活，至於為什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和絕強辯論，怎麼可能有最好的結果。
根本就不會順著自己的心意來。
一股莫名的情緒湧起，有些憤懣，也有些無奈。
但葉亦寒覺得，還是堅守本心的好。
無論沫宛靈怎麼說。
她都不會放棄自己的想法的。
這時，沫宛靈輕輕起身，走到葉亦寒面前。
葉亦寒咽了口口水。
“不.....不會吧。”不會殺人滅口吧。
就在葉亦寒惶恐之際。
沫宛靈伸出手輕輕的揉了揉葉亦寒的腦袋，輕聲道。
“我剛才跟你說的這些，不論如何，對於我們來說，這就是錯誤的理論，不需要去找尋漏洞，因為就是如此。”
“哈？”葉亦寒頓時恍然大悟。
這是線上教學啊，瞧給她嚇得，後背都被汗水打溼了。
“為家人付出，這很好，我很滿意，如果你是一個提升境界的機器，那時候我才是真正的失望，你明白嗎？”
葉亦寒點點頭，疑惑道。
“可是界塔。”她沒有在說下去了，剛才沫宛靈的一席話其實有否定界塔制度的意思。
什麼意思？葉亦寒一頭霧水。
沫宛靈繼續道。
“對於大道的看法，不要過於理性，這是愚蠢的想法明白嗎，終究會被時代所拋棄，這就是星海神教，他們認為，規則才能塑造一切，最起碼的人性他們已經喪失，你不需要明白為什麼，等過後我會為你解答。”
“甚至，現在藍星乃至界塔的一些人認為，界塔的一切決策都是正確的，確實如此，但是，等我給你看一個東西，你就不會這麼認為了。”
葉亦寒有些懵，有點不明白沫宛靈說的什麼意思。
“界塔的決策我覺得是正確的啊，他們保護了普通人，讓武者也更加上進，甚至契合了修真者的融入，這......。”
沫宛靈表情清冷，但神色微微柔和了幾分，淡淡道。
“無需多想，界塔的制度也沒有任何問題，錯的是人性，有些人雖然不如星海神教那般喪失了絕對的人性，但也近乎如此了，你也不需要明白這其中深層的意思，好好去上課吧，等傍晚，來找我，我給你單獨輔導。”
“好了，快去修煉吧。”
這東西解釋不清，理性，就是絕對的清醒，不夾雜任何情感，這能大大增加人的判斷能力。
所以，葉亦寒有些不明白，這究竟有什麼錯。
不過想來，師傅晚上要給自己進行輔導。
葉亦寒的臉上就樂開了花。
開小灶啊。
誰不樂意呢。
就在葉亦寒準備離開的時候，沫宛靈說道。
“你等等，把包裹裡的東西開啟。”
“好的。”葉亦寒不管疑惑，連忙將鐵箱子內的靈物開啟。
鐵箱子有專門的陣法，密碼陣法鎖。
簡易，但實用，密碼也只有葉亦寒才知曉。
輸入密碼之後，葉亦寒將鐵箱子的蓋子掀開，頓時，一股濃郁的藥香飄散而出。
一時間，葉亦寒覺得精氣神都清爽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別的，反正有用就對了。
箱子內，有上百個小口袋，顏色不一，分為三色，整齊擺放其中。
草藥濃郁的生命氣息緩緩從紙質小口袋內逸散而出。
用修仙界的話來說，就是凡間上等草藥了吧？
三種顏色的袋子都有標記，很細心的標註，分別裝著，幽神棗，仙道枸杞，以及天陽菊。
至於剩下所需的生命原液，等級也不限制。
“額，師傅，蘊天功法除了這三種，額外還需要靈液，以及生命原液，還有蘊神速溶丹一顆。”
“我知道。”沫宛靈淡淡道。
隨後沫宛靈繼續道。
“蘊天功法雖好，但效果並不契合你的肉身，我給你弄一次配方，你記好了，以後就按照我這個配方來弄。”
隨後，沫宛靈精神力緩緩釋放。
三袋不同顏色的紙袋子被緩緩托起，隨後，沫宛靈手微微一招。
保溫杯杯身閃爍，出現在沫宛靈手中。
“一袋的量也足夠你使用一些時日了，倒是不用太多。”
虛空中，精神力湧動，沫宛靈輕輕開啟三個紙袋子，此刻，這三種草藥靈物算是呈現在了葉亦寒的眼前。
“額，這個......。”
葉亦寒疑惑了，怎麼幽神棗，仙道枸杞，以及天陽菊的形狀，似乎有些抽象啊。
說白了就是醜。
黑不溜秋的。
好歹還能看出一點形態。
沫宛靈看出了葉亦寒的疑惑，說道。
“這些都是成品了，真正的靈物藥草也不是這樣的，但是，雖然形狀有些讓人難以接受，但是它的作用也算是非同凡響了，對於你此刻肉身的境界很受用。”
一邊將藥草果實取出，另一邊，沫宛靈精神力從辦公室智慧飲水機內取出一團涼水。
水球在虛空中浮動。
沫宛靈精血輕輕湧動，過了一會兒，葉亦寒明顯可以感受到。
水蒸汽不斷從水球中逸散而出，但卻又被沫宛靈的精神力所阻擋。
滾滾熱氣被強制壓制，不讓其逸散。
將水球放在一旁，放入三樣靈物藥草，沫宛靈瞥了一眼葉亦寒。
葉亦寒很是認真的瞪大了眼睛盯著這一切。
同時有些疑惑，不知道沫宛靈為什麼要看她。
隨後沫宛靈笑道。
“行了，這次剩下的材料就我幫你解決吧，你還在鍛造內臟，精血偏陽的靈物對於內臟也是有不小的好處，甚至可以加快你的淬鍊速度。”
葉亦寒點點頭，笑容燦爛如花。
省了1滴仙液，10滴靈液，蘊神丹也省了。
不過這時沫宛靈淡淡道。
“你得肉身已經經歷過第一次的淬鍊了，足以支撐燃血術的短暫消耗，消耗了我這麼多資源了，給你個任務，這學期期末將燃血術修煉到第二層。”
葉亦寒一愣，燃血術就是燃燒肉身精血既然師傅都同意了。
那自己豈不是就可以隨意修煉了？
應該挺簡單的吧。
沫宛靈伸出手掌，手掌心上方的空間突然塌陷，眨眼間恢復平靜。
“消耗了我不少法則源質了啊，給一段時間，你有精神力，可以探查到自己體內的一些細微情況，蘊天功法，這個很容易辨認，你就用精神力感受。”
“什麼時候體內細胞，特別是內臟細胞，出現一層你用精神力都能夠感受到的薄膜，你就可以來找我了。”
說罷，沫宛靈將生命原液，靈液，還有一顆速溶蘊神丹投入了保溫杯中。
葉亦寒點了點頭。
畢竟這些靈藥可不是蓋的。
蘊天功法，就是蘊養的手段，有介紹的，水泡之後，經過多重靈物雜合，靈物隨著生命原液一起，化為藥液，融於水中。
入肚之後，部分被吸收，然後進入體內，等時間長了，這些溶液甚至能在體內形成一層藥業保護薄膜，這不是雜質薄膜。
需要的時間很長。
隨後做完這一切，沫宛靈將杯子遞給了葉亦寒。
“一天兩杯，早晚一杯，這幾天先嘗試著找感覺，燃血術這本功法修煉起來還行，摩擦燃燒體內的精血，對於精血的掌控程度一定要強。”
此刻，蓋子還沒該上。
杯子內黑乎乎的幽神棗，以及仙道枸杞還有天陽菊，讓葉亦寒一時間有些難以下嚥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些後悔了。
因為這草藥看著太醜了，不過味道挺好聞的。
然而就在這時，杯中突然異變將起。
就在葉亦寒接過杯子的瞬間，可以看到。
此刻，杯中，蘊神丹融化，但下一刻，融化的蘊神丹朝這些黑乎乎的靈物湧去。
肉眼可見。
而下一刻，這些靈物的顏色漸漸由黑變作了淡藍色。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