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點,富豪們還在船上的豪華賭館內一擲千金,有些已經去了包房,開始享受按摩服務。斯達特作為主辦方,這會兒也待在這裡,和幾個富豪在邊上喝著酒交流心得。

突然,凱文走了進來,左右張望一下,很快就找到在人群中的斯達特。於是徑直走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過來一下。

斯達特茫然片刻,但看凱文神色不對,此時又並無大事,於是就和幾個富豪笑著抱個歉,轉身跟著凱文走。

兩人一直走出吵鬧的賭館,斯達特這才問:“怎麼了?”

凱文擺擺手並不回答,拉著斯達特繼續走,一路拉到男廁所裡,開啟一間隔門。卻見裡面作家A早就等候多時,神情嚴肅,不像開玩笑。

“這?”斯達特忍不住開玩笑,“要不是我認識你們很久,還真有點緊張。”

凱文不由分說把斯達特推進去,自己也緊隨其後,然後關上槅門。馬上掏出晶石佈設結界。不過斯達特身形肥胖,這隔間又地方狹小,想再佈設結界卻是把凱文擠得夠嗆。

“到底怎麼了?”斯達特也嚴肅下來,“不會是什麼惡劣玩笑吧?”

“先問你一句,”凱文開口,“你的一堆遊戲裡,有沒有包括停船這一事項?”

“停船?”斯達特茫然,“怎麼會停船呢?停了船,日程就不夠了。”

凱文和作家A對視一眼,一時間都不說話。斯達特微微皺眉:“船停了?你們怎麼知道的?”

凱文轉頭看向作家A,作家A回答:“我在調查遊戲的時候,發現有海面上有漂浮的物,雖然只是一些線頭、木屑等細小東西圍繞在船體的邊上。當時我沒怎麼在意,因為‘船長’兩次跳水,多少會帶下去一些東西。不過當我傍晚十分再看的時候,發現那些線頭木屑仍然在。”

“中間間隔有三個小時,行船縱然再慢,這些痕跡也早應該被水流衝向後方。我覺得奇怪,就前往駕駛室。然而駕駛室門窗緊閉,我敲了半天也沒有絲毫回應。所以大膽假設可能船已經停了。”作家A說。

凱文往下接:“作家A馬上來找我,我和他商量片刻,都覺得這事情不簡單。雖然你現在還在招待客人,但還得過來打擾你一下。”

斯達特一臉狐疑:“會不會太緊張了點?大海上沒有參照物,輪船又是非螺旋槳式,後方沒有一條白練。以我的元素感知水平,我覺得船上的推進法術似乎沒有問題啊?”

凱文點頭:“確實,我也感知到,水系法術一直在啟動著。但啟動和前進是兩回事。”

“可是僅憑漂浮的木屑,很難說船停了啊,”斯達特辯解,“也許有什麼物理原理在裡面,能把木屑帶著和船一起走呢?或者,也許是不斷有木屑掉下來呢?”

凱文搖搖頭:“可能性當然是有的,但是今天這艘船已經給了我不少詭異的感覺。事情也不只有這一件。”

隨即,凱文說出了船長房間依然凌亂的事情。斯達特皺眉不已:“這事情秘書也和我說了。船長和我也是老熟人了,所以他願意和我們一起玩遊戲。我相信船長不會暗地裡針對我們搞什麼陰謀。”

凱文和作家A對視一眼,一時間都不說話。

斯達特有些不耐煩:“兩位有話還是直說吧,我知道有些偵探在沒有切實證據之前,不會說出自己的推測。但這裡已經設結界了,給自己人提個醒吧,也讓我有個準備。”

凱文點點頭:“那我就直說了,我懷疑,船長已經死了。”

斯達特驚訝,轉頭去看作家A,作家A也是點點頭。斯達特也不廢話,伸手:“你們的推理依據呢?”

“船停了,就是依據,”凱文回答,“再者,如果船長死了,那船長室也的確不需要打掃。”

斯達特還是搖頭:“船停?好吧,就算船真的停了,也許是什麼地方壞了呢?直接認為船長死了,這推論未免過於可怕了。”

作家A插一句:“船長有沒有什麼仇人之類?”

斯達特思考片刻,還是搖搖頭:“這我不知道。”

凱文回答:“我知道,現在不論是叫停遊戲,還是直接報案都證據不足。我的意思是今晚我和作家A在船上搜查一番,找找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你也有個心理準備。”

斯達特思考片刻:“你們一定要查,那就查吧。不過我勸你們一句,不要想太多。你們兩個都是作家思維,這種思維會下意識的去腦補,因為你們需要精彩的劇情和離譜的翻轉,但結果卻會把很平常的東西,想的很可怕。”

“放心吧,只要找到船長,那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兩人回答。

三人商議妥當,撤去結界,從廁所槅門裡出來。突然見外面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掃廁所的老頭。此時三人魚貫而出,他倒是頭也不抬,還在沖洗著拖把,手法倒是嫻熟。

斯達特繼續應付富豪們的遊戲,凱文和作家A則開始著手調查。不過船上走廊的燈光都是亮著的,兩人也只是正大光明的走著,不可能黑衣蒙面。

不過內心深處倒是多了一份緊張和刺激,作家A搓著手,小聲說:“我寫了這麼多案件,親自調查還是第一次。”

凱文點點頭:“其實斯達特說我們是作家思維,這是對的。如果這一次調查什麼都沒有,結果很正常。我們可能反而很失落。”

作家A尷尬一笑,還是搖搖頭:“這個,我還是希望是我們多慮。不然的話,問題會很嚴重,這裡這麼多富豪,出這種事情,斯達特也會有大麻煩。”

“我知道,”凱文也點點頭,“但是,誰讓我心中住著惡魔呢。”

兩人一邊說笑,一邊環節心情,一路來到輪船駕駛室門口。是不是停船,進去一看便知。然而抬手一摸,兩人都是一愣。

“結界?”作家A詫異,“這裡什麼時候設了結界?我敢肯定,兩個小時前這裡絕對沒有結界!”

凱文也稍稍皺眉:“設了結界,就不能用空間戒指開門了。難道是巧合?”

作家A有些遺憾:“但是……如果是結界的話,我們就沒法進去了。強破結界,和砸門沒有區別。”

“不過反過來說,設立結界,代表著這裡還是有人看管的吧?”凱文退了一步,“要不,我們周圍找個人問問?”

說話間,一個保安從遠處走來,兩人當即上前詢問。但保安一問三不知,只是告訴他們駕駛室重地,旅客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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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無奈,索性轉道再去船長室。現在各個公共場所都沒有看見船長,雖然按照劇本,“船長又死了”,找不到船長很正常。但現實總得高於遊戲,船長總得睡覺休息的吧?

這會兒只要能在船長室找到船長,那兩人也就再沒有疑慮,權當是自己的作家思維。然而令兩人驚訝的是,船長室的門也被設了結界!

兩人都是面面相覷,凱文很清楚的記得,中午時分還沒有結界。這彷彿是料到有人要摸進來,而提前做的防範一般。

“看來,今晚上是很難有收穫了。”作家A遺憾開口。

“先不急,”凱文卻掏出筆和紙,“看我把這個結界破了。”

“這樣不好吧?”作家A一臉緊張,小聲警示。

“你放心,我這個不是暴力手段,”凱文攤開筆紙已經開始計算起來,“這結界很初級,不難,回頭再給它補好。你幫我看一下周圍,有人來了提醒我。”

反向結界,這種專門用來抵消結界的技術。連王立學院內研究所的結界凱文都能破,這種小地方自然也是不在話下。運筆如風,紙上片刻已經寫滿了各種算式和圖畫,作家A在邊上瞄了一眼,發現自己完全看不懂。

“詩人K……你不只是一個詩人吧?”作家A是又敬佩又害怕。

凱文並不回答,只是笑了笑。大約10來分鐘,凱文終於停下了筆,又驗算了兩遍,終於拿出晶石,準備佈置反向結界。

作家A卻突然攔住:“等等!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什麼?”

“如果船長就在裡面睡覺,我們破結界進去,那……怎麼解釋?”作家A問。

凱文一怔,一時間倒也答不上來。船長實力高強,如果真的在裡面,他們兩個進門必然會被發現。一旦被發現,那可真是尷尬了,這些理由照實說出來,反而惹人發笑。被人當小偷都有可能。

“要不還是算了,”凱文還是收起了晶石,“我對精神力的運用有點心得,明天我對著所有的船員逐個試探一遍。看看有沒有哪個說到‘船長’‘船停’有緊張情緒,多半可以找到突破口。”

作家A點點頭:“也只能先這樣了,如果真的出事了,也不急於一時。”

兩人各自回去休息,不過經過這一番折騰,兩人都沒怎麼睡好。此時清晨天一亮,兩人就爬起來。匆匆洗漱完畢,兩人就在甲板上碰頭。

“怎麼樣?”兩人靠著欄杆,半截身子伸出去,認真觀察水面。

“昨晚我說的木屑和線頭消失了,”作家A回答,“但是,我為了保險起見,在船頭附近扔了一個軟木塞,還漂浮在那邊。”

凱文一怔,轉頭望去,果見一小塊木頭在船頭附近水面時隱時現。水系魔法驅動的輪船,直接靠浪航行,不會有船頭劈開浪花的情況,也因此很難從區域性的水面看出端倪。但如附近有物體漂浮,會因為位置不同而向前或向後漂移甚至繞圈,但總體還是向後,畢竟船是超前開。

此時這個軟木塞是昨晚之前扔的,經歷一夜時間,仍在附近。這足以說明船早就停住了。

“這個軟木塞,我昨晚上沒和你們說,”作家A開口,“我只和你們說木屑的事情,而果然第二天木屑已經沒了。昨天我們要去駕駛室和船長室,結果突然出現結界。”

凱文面色微變:“你想說的是,兇手是……我?還是斯達特?”

“當時商議都是在結界之內,除了你們三個,我都沒有和別人說過,”作家A坦然回答,“當然,我不否認有技術可以偷聽結界內的對話。比如,一隻鸚鵡預先躲在房裡,那麼就算結界再牢固,他身處結界之內,也依然可以偷聽所有內容。”

“但是,第二次我們商議是在廁所內,這是臨時決定的,地方狹小。這種情況下,就不太可能提前得到訊息。”作家A開口。

凱文思考良久,不由輕笑兩聲:“沒想到,我居然會被懷疑為兇手。”

“現在船長還沒確定是死是活,說兇手就有點早了。”作家A搖搖頭。

“你為什麼要提前說出來?”凱文疑惑,“如果我真的是兇手,眼下情況,四下無人,你又靠著欄杆,我推你下海是很容易的。還是說,你也是高手?”

作家A急忙擺手,下意識離開了欄杆:“我之所以說出來,反而是因為我肯定你不是兇手,如果真的有兇手的話。”

“仔細想想昨天半夜,我們兩個地方的巡查。彷彿早就被對手預料了一般設了結界,但你掏出晶石準備破結界,絕對是出乎對方預料的。如果你是兇手,那應該儘可能不讓我發現秘密,直接帶著我撤回就行,不需要多此一舉。”

凱文點點頭:“確實,這麼說。應該是真正的兇手,試圖佈局,讓你誤以為我或者斯達特是兇手。你作為優秀的推理作家,在這條船上,無疑是說話最有分量的。”

說話間,船頂上傳來一聲招呼:“嘿!兩位早上好!”

兩人抬頭回應,一看之下,不由傻了。船頂上的人正是船長,此時正朝他們揮手致意。

兩人急忙揮手回應:“船長早。”

“對了,”作家A急忙追問,“這船是不是停了?”

“哦,有一點小故障,我們馬上搞定,”船長回應,“先不要到處說,影響不好。”

“哦。”凱文和作家A點點頭,心中的緊張感也鬆弛下來。兩人對視一眼,不由都是搖頭苦笑。果然是作家思維害人,一個小故障就往死裡分析。

“走吧,我們去船頂看看。”凱文提議。

作家A無異議,但當他們走到樓梯口,兩人突然又對視一眼,這一眼意味頗深,一種默契油然而生。

兩人彷彿瞬間得到指示,一個走左樓梯,一個走右樓梯,都是盡全力爬樓,不過是七個樓層,片刻便一先一後衝到船頂上,作家A甚至有些氣喘。

船頂上,一片空曠,一個人影都沒有。兩人相互對視,都是輕輕搖頭,樓梯上沒有遇到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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