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對於這種談話方式到不是很介意,新兵隊時期新兵們也都是通鋪形式,偶爾也會床上聊兩句。只是被兩個人夾在中間聊,就實在有些變扭,不得已找個腳冷的藉口,希望能快換個姿勢。

不料狗頭人翻譯馬上又拿出一條被子,蓋在凱文腳上。狗頭人雖然矮,也有一米多,兩條被子連接起來算是夠了。只是他連線的不好,這中間段重疊在一起,又有些熱。

不過算了,凱文不再計較這些,開始聊正事:“我也很高興能和你們成為真正的兄弟,我這個人也很喜歡交朋友。我以前也是一位吟遊詩人,四處遊歷,四處結交朋友。”

結果一句完,翻譯卻是半天沒反應,凱文有些詫異的回頭看他,卻見他真眉頭緊鎖,一臉深思。

“你怎麼不話?”凱文問翻譯。

翻譯尷尬:“吟遊詩人……該怎麼翻譯?”

“你這是在問我嗎?”凱文黑著臉。

翻譯尷尬:“其實我的這翻譯水平,也就勉強能聽懂而已。我就是跟著一個帝國商人學了兩年,很多詞我還是聽大不懂。請不要太高深的詞彙。”

凱文無奈,不得不換個法:“你可以我是酒館內的表演者。”

翻譯恍然:“哦,那我懂了。”馬上一陣狗頭人語言出來。

狗頭人團長頓時面露驚訝之色,回答一陣,翻譯跟上:“原來是開酒館的,凱文先生喜歡四處開酒館,一定有很大的產業吧?”

凱文:“……”文不對題的回答總是讓他非常詫異,暗自揣摩怎麼酒館表演者就變成酒館老闆了?難道這裡酒館老闆親自登臺表演的麼?

“那麼這次凱文先生到這裡來,是要來開酒館嗎?”團長見他不話,馬上又下去。

“不不,我們之間可能有很大的文化差異,我需要解釋一下。”凱文隨後費了老大的勁給他們解釋吟遊詩人到底是幹什麼的,外加這個不靠譜的翻譯時常出錯,讓整個談話都變得十分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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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終清楚之後,團長卻是十分感動:“其實是有吟遊詩人路過我們這裡的,但大多數吟遊詩人都不會在這裡停留。語言不通,都聽不懂,也不會和我們什麼。偶爾也有帝國的人來,但基本上都是一種……唉!你是第一個願意和我們認真解釋的人。”

凱文也實在:“實話吧,你們需要學習的地方真的很多。”

“那我們該從哪裡開始學起?”團長問。

“語言吧,”凱文回答,“語言是交流的橋樑。”

“可是我們也有自己的語言,為什麼不是別人學習我們的語言?”團長反問。

凱文有些尷尬,只能苦笑兩聲:“恩,應該互相學,互相都要學習。”

“那個,”結果翻譯卻並沒有馬上翻譯,而是有些為難,用帝國語和凱文交流,“真的有這個必要麼?”

凱文茫然:“你是又有哪個詞不會了嗎?”

“不是,”翻譯乾笑,“我們很多人連自己的語言都沒學好,怎麼學得好另一種語言呢。”

凱文轉過頭略有深意的看了翻譯一眼:“這裡只有你一個翻譯?”

“對,這座主城就我一個。”翻譯回答。

“你們主城有多少人?”凱文隨口問。

“三四千左右吧。”翻譯回答。

“哦,那還是比較的。”凱文回答。

這會兒團長倒是有些不耐煩了,剛剛幾句一直是凱文和翻譯交流,不得不出言詢問兩句。結果翻譯一回答,團長反而有些不悅:“我們的主城挺大了,雖然可能不是世界第一大,但也算比較大的那一類。”

凱文無奈,索性附和他們:“對,挺大的。”

團長沉默片刻,也換個話題:“這次你們要弄軍事觀察,準備怎麼觀察啊?”

“先我們是保持中立的,”凱文把話在前頭,“戰爭中只要不攻擊到我們頭上來,我們既不會出手,也不會出謀。我們只是借一個地方住。”

“但是前線危險,很難保證不會有人對你們出手啊,”團長問,“如果一方對你們出手,你們就會幫助另一方了嗎?”

“也不一定,看情況,”凱文回答,“事實上我們代表的是我們國家,我們出不出手,要看我們國家的態度。我們自己不可能隨便出手的。”

“對了,我聽你們是樓保勒國的人,但是我們都不知道樓保勒國在哪兒,”團長乾笑,“大概是個國吧?”

凱文乾笑兩聲,想了想,還是把懷裡的滑稽幣拿出來:“我估計可能是翻譯問題,帝國語言中樓保勒國一詞,和樓保勒國語中的國名翻譯可能不太一樣,再翻譯成狗頭人語言就出現偏差,導致你們不知道這是哪個國家。但你們應該知道這種金幣的吧?”

當滑稽幣遞給兩人之時,兩個狗頭人果然恍然大悟:“哦,原來你們就是滑稽國人。”

“那麼光暗精靈,你們是真不知道,還是也是翻譯問題?”凱文順口多問一句。

“真不知道,我們只知道有精靈族人,還第一次知道有光暗之分。”團長回答,“其實我們也不知道滑稽國在哪兒,我們只是偶爾能弄到滑稽幣,知道有這麼個國家。”

“是麼,”凱文定了定神,試探一句,“這裡還有滑稽國的商人來做生意?”

這一下,兩個狗頭人似乎聊的久了一些,片刻之後翻譯才回答:“有。”

“那做些什麼生意?”凱文接著問。

“這些不重要,我們還是聊聊重要的事情吧,”團長生硬的轉移話題,“凱文先生結婚了麼?”

“還沒有。”

“那對於我們女性狗頭人感覺怎麼樣?”團長顯得有些曖昧。

凱文乾笑兩聲:“額……我們之間好像是生殖隔離。”

結果翻譯又愣住了:“生殖隔離是什麼意思?”

凱文:“……”

這一聊都聊到了後半夜,最後大家都累了,就提出要休息。要休息了,那就眼睛一閉。凱文沒提出要回去睡,他們也沒有要趕凱文走的意思,既然是真誠的兄弟,那麼順勢一起睡也不是什麼不合理的事情。

其實這一晚對凱文來,十分難受。屋裡都是各種寶石的光,他又不習慣矇頭睡,兩個狗頭人在邊上,翻身也不舒服。凱文其實可以找很多藉口迴避掉這種情況,但猶豫再三之後,他決定還是順著狗頭人的期望來。

想要在這裡做事,有時候需要一些“兄弟”,哪怕是演技演出來的兄弟。

於此同時,凱文的烏鴉和傑克的鸚鵡已經順利找到政府軍所在地,並找到駐地大使。由鸚鵡向大使明情況,表示凱文六人已經在反叛軍營地,同行的還有光暗精靈三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並打算在反叛軍那邊待一段時間。

對此,駐地大使透過鸚鵡對附近的情況做一些粗略彙總,這下可忙壞了傑克這個通訊法師。附近兵力部署,武器裝備,地形問題,天氣問題,第一批派過來人的部分成果等等。這事情別人也幫不上忙,只能傑克自己透過契約一句句的聽自己鸚鵡口述。甚至連圖都口述過來,根據現有的地圖進行加標註,之後傑克再複述一遍,以防差錯。

如今的政府軍總計約1o萬人左右,論規模大約是反叛軍的三倍到四倍以上。但總體實戰能力卻不會差太多,目前反叛軍控制著六座主城,而政府軍控制著包括都城在內的三十二座主城。反叛軍看似只是被逼角落,但他們的六座主城大都是地面主城,而政府軍中雖然有三十二座主城,但地面主城卻只有三座。

有地面建築才能真正的吸引其他種族過來交流,否則誰沒事跑來鑽狗洞。很多號稱是地下城,但以人族眼光來看,不過是一個大一些的礦洞而已。真正要做地下城堡,那可遠比地上城堡難多了,地上都做不利索,還想做地下?

而空港則正好處於兩方交接附近,從空港出來的人,很容易就可以看到雙方的直接對壘。空港雖然目前在政府軍控制之下,但實際控制的人其實是萊恩帝國。雙方進口的武器裝備,很多都是從空港運輸過來。白天賣給政府軍,晚上賣給反叛軍,空港和空港周圍不得戰鬥,這是為了生意能正常進行。

政府軍曾經試圖抗議,於是這個月帝國就不賣任何東西給他們,第二個月反叛軍成功推進幾十公裡。政府軍不敢抗議了,帝國又賣給他們,反叛軍被打回來,於是反叛軍抗議了。帝國如法炮製,結果政府軍大勝,最終雙方都不敢抗議。

所購買的武器裝備除了句號和逗號戰車之外,還有不少高檔次的刀劍盾弓鎧甲等等,這些都是根據狗頭人的身材量身打造的。同時雙方都訂購了巨量的一次性魔法卷軸、光明教會運來的聖水、以及吃的喝的用的等生活用品。雙方都知道帝國在戰爭財,但雙方還得巴結他。

另外戰車是不允許軍事觀察團進入的,他們之間也有條約,一旦現,帝國取消所有的交易,而且還要支付鉅額賠償。所以狗頭人也不敢違背,第一批來的人曾絞盡腦汁想辦法偷偷進去,但至少目前還沒有成功。

戰車似乎還有自我毀滅的設定,即便是戰場之上,出現損壞無法動彈等等,都會自行將內部的魔法陣圖全部摧毀,僅僅留下一個殼給你們。而這個殼的防御能力的確高,但僅僅摸殼,最多也只能知道其材料,而其如何加工的工藝才是關鍵,這一實在沒法靠摸來逆推。

次日清晨,傑克把整整六頁紙的資料扔到凱文面前:“昨晚上大使的報告,你看吧,我累死了。”

完傑克已經下巴擱在桌子上,眼睛一閉就睡著了。凱文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這人既不用左臉頰趴桌子上睡,也不用右臉頰趴桌子上,而是用下巴,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對稱?

凱文不由推了他一下:“你這樣睡不累麼?”

結果傑克換個姿勢,用額頭磕在桌子上,依然保持對稱,似乎片刻就真睡著了。

凱文不再管他,把其他幾人叫來,對照著傑克給的圖分配任務:“賽因,我和你去這幾個,你們幾個去這幾個。這些據都是很有用的戰略地,我們分兩組,把這些地方先都觀察一下,這地圖有出入,我們需要實地考察。傑克昨天累了,就讓他休息一下。其他人傍晚匯合。”

眾人不二話,接過圖紙領命而去。這事情當然不會和光暗精靈分享,到底大家只是通路,還不是一夥的。

狗頭人團長一大早帶著一百多輛戰車出去了,剩下這裡還有四五十輛。但這些狗頭人全程都在車裡,吃喝睡除了拉,絕不離開車子。而且就算是拉,也是幾個人輪流,幾乎不出現空車的情況。

畢竟是前線戰場,至少戰備意識還是不錯的。凱文想找個狗頭人搭話,但可惜語言不通,凱文臨時學了兩句:“你好嗎?”“我很好。”但也僅此而已了。

同時,鸚鵡和烏鴉則跟著狗頭人團長的戰車出行,去圍觀可能出現的大戰。這兩隻鳥這兩天其實比人還要辛苦,烏鴉對著凱文不停的抱怨:“大老遠跑來就不停的幹活,昨晚都沒好好睡,我什麼時候才能真的遛到狗啊!”

凱文只能安慰他:“你放心,只要你幹的出色,哪怕我親自給你遛。”

烏鴉:“……”

傍晚時分,眾人回來回合,而傑克也早就醒了。眾人圍坐一起,關上門關上窗,開始聲議論。

“雖然這裡的狗頭人可能都聽不懂樓保勒國語,但是兩個精靈都能聽懂。光精靈可能有特殊的法術,似乎可以遠距離竊聽內容。所以為了安全起見,道重要的地方,大家注意……”凱文完用手指在桌上劃拉兩下,意思是寫字表達。

眾人都頭同意,然後就彙報一天的所見所聞。主要還是地形差異,凱文原本那張地圖有很大的出入,經過一天的實地探查,也只能糾正了部分子和九對這。勺邊的防御能力還做了一些系統的調差,相對於外敵而言,還是十分周密的。

各種明哨暗哨,城外還有魔法塔,底下掩埋的各種機關。想要以外人的身份強闖進來,還是有難度。但這些設施對於內部,卻十分鬆散。勺子嘗試給了幾個狗幣,居然被放行走到的魔法塔上面。也不知道是軍隊紀律問題,還是真的對勺子莫名的信任。

聽到這個,凱文不由心中一動,不知道有沒有可能直接收買駕駛戰車的士兵,讓他進去看看。

談到一半,突然敲門聲響起。眾人當即禁聲,凱文前去開門,卻見是那個狗頭人翻譯,意思是晚上依然邀請凱文過去睡。

眾人面色都變得古怪,凱文只是平靜頭,回頭讓大家接著聊,反正白天他和賽因是一起的,他不在也沒事。自己跟著翻譯先走。

依然是珠光寶氣的房間,依然是一樣的大床,只是今天的被子似乎長了一截,看來他們也算細心。凱文照例躺在中間,不過這次翻譯卻留下一句“稍等”馬上出門了,就留下凱文和團長兩個人。

這兩人語言不同,睡在一起自然十分尷尬。凱文只能開口句他剛學會沒多久的:“你好嗎?”

結果狗頭人團長眼見一亮,嘰裡咕嚕冒出一長竄。

於是凱文面帶微笑,又重複一遍:“你好嗎?”

團長臉色有些詫異,但馬上又是一堆話,嘰裡咕嚕嘰裡咕嚕……

等他完,凱文就頭,回答:“我很好。”

團長:“……”

尷尬的聊天沒持續多久,翻譯回來了,這次他還帶來了光精靈沃德勒和暗精靈。光暗精靈進門看見珠光寶氣,又看見凱文和團長睡一起,信息量大的讓他們都楞在原地。翻譯回答:“我知道你們是三個不同的陣營,所以今天就讓大家一起過來,交流感情。”

凱文笑了笑,掀開被子一角,拍拍床板:“來吧。”

光暗精靈還在愣,一時都不知如何回答。

翻譯當即嫻熟的鑽進被窩,也是朝他們示意:“來吧,床很大。”

“這個……”沃德勒終於反應過來,搖頭,“抱歉我們沒有這種習俗。”

暗精靈擺擺手:“實在不行,我坐床邊吧?”

凱文用精靈語回答:“你以為我有這種習俗麼?這事都忍不了,還想做大事?”

光暗精靈對視一眼,似乎受到震動。暗精靈當即咬牙下個決定:“好,今天就陪你們睡,我就不信會少一塊肉。”當即就躺在翻譯邊上。

光精靈一見暗精靈都動了,不甘落後,也爬到床上來。只是他不屑與暗精靈一起,他寧願躺團長邊上。一張床瞬間睡了五個人,任憑床再大,也是非常的擠。

翻譯和昨天一樣開口:“知道嗎?其實我們也沒有這種習俗。以前我們是奴隸……”

只是這一聊天,中間語言轉換就特別的累。凱文懂帝國語、精靈語、樓保勒語,光精靈會精靈語、樓保勒語和部分帝國語,暗精靈就會精靈語和樓保勒國語,翻譯會狗頭語和帝國語,團長只會狗頭語。

這樣一來中間等於兩個翻譯,翻譯過來的帝國語,還得凱文再翻譯成精靈語或者樓保勒國語,暗精靈才能聽懂。而暗精靈的東西,也得翻譯兩次狗頭團長才能明白。中間翻譯還有卡殼,詞不認識不會翻等等狀況,談話效率十分低下。

凱文要講個笑話,得用兩種語言講一遍。而如果暗精靈講一個笑話,那麼眾人先笑,笑完了之後凱文翻譯給翻譯聽,然後翻譯先笑,翻譯笑完了才給狗頭團長翻譯,等到狗頭團長終於笑的時候,眾人又笑了。

只是眾人笑的不是笑話本身,而是這本身就是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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