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國王“親征”,凍都之狼團長第一時間已經看出來了,當時還以為他們要大舉進犯偷襲,為此直接用海燕彙報的是最高緊急軍情。國內急調兵力過來,但邊境哨所距離太遠,再快也要三五天才能到達。

為此,刺客會長緊急出過來。國內也有類似最高端的戰備值班一樣的東西,大魔導師或者劍聖輪流值班。一旦遇到極端事件,聖階高手就直接趕來幫忙。聖階高手就一個人,靈活機動,實力強,比之調動部隊的效率高多了。只是很多聖階高手脾氣比較大,不過規矩既然立下了,大家全都照章辦事,倒也沒人不遵守。而且畢竟要聖階高手出馬的事情也比較少,幾年遇到那麼一次已經算倒黴了。

原本這裡就有基建狂魔在,按理也不會有什麼事。而且的確到了傍晚時分,訊息已經再度傳來,表示威脅已經解除。但刺客會長正巧當值,而且自己女兒也在那邊,有些不放心也就過來看看。

以刺客會長的度,從傳送陣出來一路在趕到這裡,也已經是凌晨時分。曠野中兩個鬥氣亮的人狂奔實在引人注目,也當即就看到了戰鬥的後半段過程。國王自然逃不出他的掌心。

“你,你,你想做什麼?”國王幹的嘴唇只能蹦出這麼幾個字來。

“大公閣下,”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你還是先解釋一下,你要幹什麼吧?帶人騷擾邊境,打爛我們的哨所,攻擊我們的哈士奇。你想幹什麼?”

國王低下頭,心知自己這條命在對方手裡,不敢放肆。但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藉口,十分糾結。

突然,國王感覺自己屁股給踢了一腳。國王急忙轉身,沒有人。屁股又被踢了一腳,國王再轉身,沒有人。又被踢一腳,國王站著不動:“……”

“怎麼了?”聲音問,“如果你不話的話,那我就把你帶到審訊室去了。”

“等一下,有話好。”國王急忙擺手,“我畢竟是國王,這次是我受了人的矇蔽,當然我也有責任。我表示抱歉,你有什麼要求,我們可以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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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談?”聲音問,“我可沒有這個資格和國王談判,要不請大公閣下來我們國家坐坐,我們慢慢談。”

“不不不,”國王已經非常緊張,“請理解一下我們的情況,我們國內現在形勢很嚴峻,我必須要儘快回去主持大局啊。”

“哦,你的意思是,你出兵打我們的事情,就這麼算了?”聲音回答。

“那……我可以事後進行一些考慮。”國王回答,“哪怕做一些相應補償措施,甚至政策。”

“那麼請大公閣下留下一些文書,以及相應的抵押。”聲音也不客氣。

“留下文書和抵押都沒有問題,”國王回答,“但是有一句話必須在前面,國家也不是我一個人了算的。我們也有不少貴族,有時候也會有分歧。就算我許諾,有時候也不一定能完全實施。”

國王屁股挨了一腳,國王沒動。於是國王又挨了一腳,再挨了一腳。兩邊屁股都微微麻。

“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人踢你屁股?”聲音問。

國王內心怒火中燒,但只能搖頭:“沒有。”

“我給你一個提議,留下一份文書,寫明‘下週來我們國家做一次正式訪問’,到時候由我們的大臣或者國王親自和你談。你的頭盔和空間戒指就留下吧,我們也不會偷你戒指裡的東西,下週你來的時候,自然就還給你。”聲音話直截了當,“怎麼樣?答不答應?”

國王猶豫,國王的空間戒指裡面還有不少機密性東西,雖然也有備份,但直接交出去必然有些不妥。而頭盔是國王的象徵,幾乎就是軍用版的皇冠了,這被摘了去,意義更大。

“你要是不答應,我現在就打死你。”聲音毫不客氣。

“好,我答應你。”國王很爽快。話一完,就感覺腦袋一涼,頭盔已經被人摘了去,下意識看手上戒指,戒指還在。

“戒指你就自己摘吧,再寫個文書,”聲音開口,“可別覺得我是在逼你,你完全有以死明志的權利,但你卻選擇了談判,你是嗎?”

國王:“……”

沒再廢話,國王拿出檔案寫下一份文書,剛剛寫完,眼前一花已經沒了,顯然是被人收了去。然後老老實實摘下戒指,然後也是眼前一花,戒指沒了。

“你可以放心,我們國家不會故意羞辱別人,只要你履行自己的諾言,我們也不會把今天的事情抖出來。那天你來訪問的時候,我們也會悄悄的還給你。”聲音似乎是安慰他一下,“我們兩國畢竟是鄰國,我國也一直立志於和平相處,雖然有時候有些矛盾和衝突,但終究還是要和解的嘛。”

“恩,是。”國王只能低頭稱是。

“這樣吧,大公閣下也算是一國之主,這裡荒郊野地閣下走回去也太辛苦了,我就送你一程。”罷,國王只覺得自己後衣領被提起,雙腳離地,然後狂風撲面而來,人也以難以形容的高被人拎著往前走。這會兒頭盔也沒了,這裡天氣寒冷,這迎面狂風是極其難受,國王甚至不得不爆出鬥氣抵禦。

好在刺客會長的實力果然強悍,只是片刻之後,城牆就已經可以望見了。刺客會長停步,國王順勢跌在地上。即便鬥氣抵禦,但依然頭被吹的根根豎起來,面色僵硬,嘴唇紫,全身微微顫抖。

“前面就是你們的主城了,我就不過去了,剩下這路就自己走吧。”刺客會長完,人已經遠去。

城門上衛兵遠遠望見一個人跌在地上,當即派人過來檢視。結果這來的衛兵還沒認出他是誰,穿著盔甲但也是滿身的灰,估計是哪個逃兵跑回來。昨天一戰親衛隊損失慘重,四散逃跑不少人逃的不知去向,有些也是今天才6續回來。

士兵也是隨手拉起國王:“哪個單位的?”

“瞎了你的狗眼!”虛弱的國王終於再度被燃,爆出黃色鬥氣,然後一巴掌把衛兵拍翻在地,“看清楚我是誰?”

衛兵其實哪裡認識國王,雖然錢幣上有頭像,但和此時的國王相差太遠,一時間哪裡能想到。此時突然被打翻在地,不由嚇得大喊:“你想幹嘛?你要攻城?”

背後大批衛兵急忙出動,浩浩蕩蕩的把國王為主,刀劍出鞘。這人一多,終於是有人認出這個頭根根直豎的人是誰,急忙大喊:“是陛下!是陛下回來了!”

眾人急忙收劍,然後跪下一片:“陛下恕罪。”

“行了,”國王不耐煩一揮手,“進城!”

“是!”一堆人簇擁著國王慢悠悠的往城內走,臨近城門口時候,國王突然瞥見城牆邊上有兩隻哈士奇,吐著舌頭,坐在地上,看著大隊人馬經過。覺國王在看它們,於是它們也看國王,繼續吐著舌頭。

對視,再對視,繼續對視,國王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邊上衛兵詫異的看著,也跟著停了。兩隻哈士奇全然不知道生了什麼,依然看著國王。

國王靠近兩步,再靠近兩步,哈士奇還在抬頭看他。國王突然神經質一般從衛兵手裡拔過劍,一劍削死了兩隻狗。

“陛下!”周圍衛兵不知何故,嚇得都跪下來。

“可惡啊!可惡啊!”國王死死捏著劍,怒而咆哮,“可惡的凍都之狼,可惡的凍都哈士奇!可惡的基建狂魔!可惡的哈士奇之父!可惡的滑稽國人!可惡啊!”

眾衛兵只能瑟瑟抖,同時心中也萬分愧疚,國內各種飛禽走獸的傭兵團,正規軍從士兵到將軍,如今終於連國王也被哈士奇虐了,的確是奇恥大辱。但國王還不能傾訴,不然那就是更大的笑話,他在貴族中的威信也將蕩然無存。他只能忍耐,親衛隊有損失,不過還可以接受,但至少身為親衛隊隊長還在,只能忍耐。

被衛兵們簇擁到軍營,國王也就洗了個澡,急急忙忙往都城趕。這些個貴族還都以為國王死在邊境,此時正吵到翻天地覆。國王要是再晚回來一天,那估計國家都分裂了。

總算在一通臭罵,外加國王剩餘的威嚴下,眾貴族們平靜了下來,然後又是套路化的表示一下忠心等等。慶幸沒人現國王少了個戒指,以及頭盔不見了,也沒人對那場戰鬥刨根問底,大家也都知道這是不光彩的事情。而對於國王下週要訪問樓保勒國,眾人也都能表示理解,畢竟這次打輸了總要有個法。

遣散了一眾貴族,國王也勞累的攤在椅子上。為什麼這次會戰敗?國王也開始反思。人數在對方之上,平均實力也在對方之上,都這裡的士兵要比那邊強,問這些貴族智囊,卻又能列出一堆的優勢,但戰鬥結果卻是如此無情。

簡單,應該是戰術問題。對方利用機動優勢,箭矢騷擾拖延。但問題是,這不是第一次邊境衝突,邊境守將被抓的那次,應該也是這麼打的。然後國王過去之後,卻完全沒有吸取教訓,甚至都沒有人提出來要注意這個問題。大家都覺得親衛隊出手,必勝無疑。

如今戰敗,恐怕還是更加深層次的問題。國王想不明白,索性再召見帝國老將布萊德雷。

布萊德雷聽聞這次戰鬥,也大搖其頭:“大公閣下擅自出兵,這讓你們十分被動,你至少應該問問我的意見。我作為帝國人,哪怕可以給一些帝國的支援。”

國王尷尬,只能厚著臉繼續問:“那,我這次失敗的主要原因是什麼?”

“那場戰鬥我沒參加,具體我也不清楚,但戰場因素不外乎幾,訓練問題,戰術問題,裝備問題,”布萊德雷給國王分析,“訓練問題先要解決一個裝備問題,你沒裝備,拿個木棍訓練,那練不出什麼來。戰術問題則太複雜,包括天氣地理陣法調動補給等等,根據具體情況不同而不同,你想學會這些,沒個十年八年都不可能。”

“裝備問題則相對簡單很多,”布萊德雷總結一下,“你只需要買就行了。”

“這……”國王沉默。

“有了裝備,戰術自然更加豐富了,訓練也自然上去了。而且裝備是最容易解決的問題,最容易解決當然最先解決,先易後難嘛。”布萊德雷將軍回答。

“可是,我們最近財政也有些緊張,那個……”

“我只是提個建議,”布萊德雷回答,“大公閣下要是真的困難,那也無所謂。不過句實話,以後的戰鬥會越來越複雜,武器也會越來越多樣。你們在邊境的戰鬥看似激烈,但戰術戰法基本停留在中世紀。”

國王詫異:“那現在的戰爭是什麼樣的?”

“唉,”布萊德雷嘆息,“我建議閣下派一些人到帝國去學習一下,該明白的才能明白。”

而此時另一邊,勺子又受到了獎賞。沒想到一直一個人睡哨所,本以為沒什麼用處,但一釣卻又是一條大魚。刺客會長也特別表彰了她,作為自己女兒有這個成就也十分不錯。同時,他也宣佈,勺子的邊境任務正式結束。

對方國王都被打了,短時間內多半不敢再來鬧事。之後的談判則交給真正會談判的人,而勺子順利進階成為6階戰士,也開始接受她的下一個任務。

“下一步,派你前往狗頭人營地,協助另一群人執行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刺客會長宣佈。

“啊?這麼快就去國外了?我一個人嗎?”勺子驚訝,國外任務大多比較危險,而且十分困難。新手刺客都不敢單放,都會有人個老手帶著。

“不是一個人,但你這群人中也沒有高手,你已經是最高手的了。”刺客會長回答,“我個人不是很希望你去,但既然你一定要當刺客,那去一次也好。而且你也十分合適這個任務。”

“哦,”勺子頭,顯得有些興奮,“那我該找誰接頭?”

“凱文.因缺思廳。”

勺子明顯面露喜色,十分激動。刺客會長看在眼裡,不由開口:“怎麼了?這麼開心?”

“不是啊!我看他的書的嘛,我在他身邊的話,我就可以不停的催更啦,哈哈哈!”勺子十分興奮。

刺客會長:“……”

次日清晨,勺子收拾行李,眾凍都之狼們也出來相送。雖然勺子住的時間不長,但也有兩個月左右。突然要離開,眾人也有些不捨得。

上尉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畫,展開送給勺子:“雖然你過不要畫畫,但我最終還是給你畫了一幅。抱歉,就算是臨別贈禮吧。”

勺子開啟一看,就見自己躍馬橫槍立於曠野之上,背後背景是巨大的樓保勒國旗,地上插著一杆哈士奇狗頭的軍旗在迎風飄揚。氣勢恢宏,也惟妙惟肖。

“不錯啊!我挺喜歡的。”勺子滿意的頭,“這幅畫有名字嗎?”

“《凍都哈士奇榮光》。”上尉回答,對他來,永遠記得勺子拿起旗杆衝殺敵陣的場景,那也是他們初次一雪前恥的時刻。不論之前有多少人辱罵為凍都哈士奇,但至此之後,哈士奇也會成為一種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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