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無數少年面對五位首座的目光，皆是內心狂跳，尤其是一些女孩子，更是不自覺的抓緊衣角。
當然，這也不怪他們，要知道五位首座可都是太靈境巔峰的修士，哪怕他們收斂著氣息，也不是這群還未踏入修行的孩子所能承受的。
哪怕就是一道目光，也自帶威嚴，就算白凡，也是微微低頭，他怕看久了，他會被摧毀自身的信心。
“咳……”
蒼龍首座輕咳一聲，眼神掃過眾多少年，片刻後，蒼龍首座開口。
“你你你……隨老夫出列。”
大約有一百多個少年，在蒼龍首座的點指下，走出了人群，來到了一邊。蒼龍首座看了看，點點頭，差不多了，隨後大袖一卷，所有被他選中的少年，全都被他這一卷，送到了橫雲一脈的後方。
接下來是玄光一脈，紫胤長老挺著微胖的肚皮，同樣在眾少年中轉了一圈，歸來時身後亦跟隨者一百多個少年。
玄光一脈完事，接下來便是靈應和朝日兩脈，清揚長老和黎雲長老同時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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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黎老頭，一會老夫選中的弟子你可不興和我搶，不然等下次在去你朝日峰，老夫定要喝光你那些美酒。”
清揚長老吹胡子瞪眼和黎雲長老搶白道。
“去你的吧，拿弟子換我的美酒，你想得美老夫我還不幹呢。”
一聽說清揚長老這樣一說。黎雲長老臉上露出一陣肉痛之色，自己那些美酒，都被清揚這個老不要臉的傢伙快喝空了。
“哈哈……”
二人一邊打趣一邊來至臺下，一圈過後，各自領著一百多個少年迴歸了原位。
到了現在除了落月一脈其他幾脈都已經選擇完畢了。
“師妹該你了……”
道墟上人謙遜的說道，整個虛天道宗，落月一脈的地位非常之高。這沒有辦法，誰讓好多長老的道侶都是人家落月一脈的人，別說道墟上人了，就是其他四脈長老，在緋月長老面前，也都懼怕著三分，深知若惹惱了緋月，那麼接下來就要度過不知多少孤獨的歲月了。
“嗯，師兄說笑了，那小妹就不客氣了……”
緋月長老輕笑一聲，就像仙子一般，飛快的穿梭於人群之內，儘管緋月長老修行至今已經兩千餘年，但看上去依舊如同三十多歲的美婦，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風姿綽約，依舊看的不少男弟子心中直咽口水。
但可沒人敢不敬，整個虛天宗道上下誰不知道，緋月長老是出了名嫉惡如仇，那瞪眼就宰活人，即便在整個幽州修行界，只要提起緋月仙子的大名，亦不知道多少魔道宵小會亡魂出竅。
時間不大，緋月長老歸至高臺，她的身後跟著七八十個女孩，這便是落月一脈這次收取的新弟子。
沒有辦法，落月一脈皆是女修，莫說不收男弟子，就是收了在這種陰盛陽衰的環境裡，怕是也過的相當悽慘。
看到五脈首座選完，道墟上人點點頭，此時空地之上還留有近千名少年弟子，白凡赫然就在其中。
“既然五脈首座選完，諸位長老可有鐘意的少年！！”
道墟上人又把目光落在了其他的長老身上。
眾長老彼此互相看了看，麵皮抖了抖，心說，這五脈首座還真是夠狠的，天份好的幾乎都被選跑了，剩下的差不多都是些歪瓜裂棗，不過還好，既然是雜役弟子，對天賦的要求，他們到也不太在意。
於是在道墟上人話語落下之後，便有不少長老飛到高臺之下，等到迴轉之時，身邊或多或少都站了一兩名少年，而這樣的少年，自然也少不了別人羨慕的目光，不說別的，就是白凡這一眾人，就有不少少年內心升起強烈的嫉妒心，埋怨為什麼選擇的不是自己。
譁……
這時剩下的近千名少年可亂了起來。
為什麼―――
很簡單，這些長老已經成了他們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旦在錯過這次，那他們就真的淪為了普通弟子，一輩子註定只能泯滅於眾。
於是這些少年一個個可憐巴巴的看著那些不斷飛下來的長老，恨不得立刻抱住長老的大腿，祈求他們收留下自己，看的這些長老一個個也是神色頗為無奈。
而經過了長老又一輪的篩選，又沒了一百多個少年，剩下的少年，這一刻全都一個個垂頭喪氣的低下了頭，因為他們知道，以後的命運註定就只能是一個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普通弟子了。
白凡依舊沒有被選走，不過白凡到不像這些少年那般低沉，相反他還有一絲慶幸，因為身懷山海古經的他，關注的人越少越對自己有利。
“嗯，好了既然長老都選擇完畢，那麼餘下的少年，你們以後就是虛天主峰的外圍弟子，而你們的衣食住行，也自有宗門執事會為你們安排，現在都散去吧……”
道墟上人隆隆的聲音傳遍八方，如同天威一般，讓每個聽到的人，都感覺好像頭頂之上頂著萬鈞雷霆一般，震撼就不用提了，而伴隨著他的話語，外圍的那些個弟子，也都各自高高興興的離去，並且便走邊還傳出議論之聲，就聽到他們道。
“嘿嘿，走啦走啦……這一次又有這麼多新進弟子入宗，看來我們老弟子的好日子終於來到了哈哈哈……”
“是啊，竟遭受欺負了，這回終於也有人讓我們欺負了，哈哈哈……”
許多老弟子的目光落在了這些少年的身上，流露出貪婪戲謔的神色。不少少年看到這些外門弟子的目光，頓時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看來他們也明白，也許未來的日子並不會好過。修行界無情，誰又能知道，那看似風光的背後，埋葬了多少殘酷。
眼看眾人這就要散去，就在這時，從遠處急速飛來了一道身影，那身影即為邋遢，甚至鬍子之上還留著昨夜的菜漬。
人未到，一股沖天的酒氣就已經籠罩過來，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酒，那股辛辣刺激的不少弟子偷偷的掩面而泣……
“等一等，我老人家來也。”人到聲到酒氣也到了。
頓時虛天宮上一陣大亂，不少弟子甚至蹲在地上乾嘔起來。
“我去，這老癟犢子是誰啊，這娘的也太味了吧……”
玄光一脈身後，有個弟子埋怨的說道，卻不知他的話，險些讓紫胤長老嚇得栽了一個跟頭。
“噓……小點聲，那一看就是位前輩高人，小心別拍死你。”旁邊急忙有弟子捂住了發牢騷的少年的嘴。
還真叫他說著了，他剛捂上少年的嘴，面前突然惡風撲面，不，應該是酒氣撲面。差一點沒把他倆燻的暈了過去。跟著他倆就發現面前多了一張大餅臉，上面還粘連著幾片菜葉，不仔細看去，還以為是一張餡餅落在他倆的面前。
嘔……
兩個少年瞬間就覺得五臟翻滾，一股強烈的翻騰之意湧了上來。然而還不等他倆吐出來，就聽見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
“不想死就給老子咽回去。”
“他……我這……”
兩個少年頓覺喉嚨被一雙大手狠狠的掐住，憋的他倆生生把到喉的隔夜飯又咽了下去。
砰……
哏……
兩個少年被那雙大手狠狠的摔在地上，同時發出哏的一聲，然後他倆就有一種一閃一閃亮晶晶，滿眼都是小星星的感覺。
“敢說我老人家，我摔死你們……”
說話的正是那個酒氣沖天的老頭，直到此刻眾弟子才看清，好傢伙，這老頭如果沒看錯八成是個人吧。
八成這已經是保守的估計了，好傢伙這個老頭長的，面如大餅，身行枯乾，渾身上下一水的灰色絨毛，知道的他是個人，不知道還以為是山裡的耗子成了精……
不過這回可沒人再敢胡說了，剛才老頭那一出手，大家看在眼裡，他們可不想像那兩個無知的少年一樣，生的偉大活的那麼憋屈。
他是誰――
為何會出現在虛天宮上――
又為何如此作為，卻沒有人敢於攔擋，就連玄光一脈的首座紫胤長老，看到老者摔自己的弟子，也是神色一顫，而沒有言語。
但是很快，他們的疑惑便被一一解開。
“師弟，休要胡鬧了，在鬧師兄我可生氣了。”
道墟上人這時說了一句話，一句讓所有弟子都沒有想到的話。
師弟？
這麼個醜陋的老頭竟然是掌門的師弟，所有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寒氣。天地彷彿在這一刻瞬間安靜下來，而伴隨的卻是老者冰冷的回頭，目光冷漠的望向道墟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