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離出了汀香樓,當即御劍遠遁。

哪知還是被冷豔女子跟了過來,就見對方身形一躍,月刃光閃,不出盞茶功夫,便即攔在了王若離的前方。

“我說這位姑娘,想要比鬥呢,你不敢賭;我要走呢,你又攔路。”王若離停了下來,“你到底想怎樣……”

“好,我跟你賭!”冷豔女子望著王若離俊美的臉龐,突然果決地說道,聲音裡透著一股不肯服輸,似乎被人看扁比殺了自己還要難受。

“姑娘你這……意氣用事可不是一件好事……”王若離聞言,有些錯愣,沒想到冷豔女子竟然真的敢賭,而且這般追擊出來,身後沒了家裡的長輩跟隨,難道不怕輸了的話,就要落入自己這麼一個“好色之徒”的手裡?

“怎麼?嘻嘻,你該不會是銀樣蠟槍頭,自己反而不敢了?”冷豔女子見著王若離似乎慫了,不禁輕笑一聲,彷彿一下子奪回了自信,冷眼看著王若離,居高臨下地說道,“剛才說的,都是你贏的賭注。現在就來說說,如果本姑娘贏了,本姑娘要你……”

“這可不行!”王若離聽著冷豔女子的話有些不對,連忙打斷道,雙手抱胸,一副受害女子的模樣,“我才不會拿自己當賭注,萬一輸了……”

“呸,無恥之徒,誰要你的人了。”冷豔女子被王若離這麼一噎,氣得牙根生冷,翻了一個白眼,盯著王若離手裡的殘殤劍,恨恨地道,“本姑娘贏了的話,要你的這把靈劍。”

“你人已經長得這麼美,就不要想得那麼美了。”王若離毫不猶豫地拒絕,“這把殘殤,乃是我生死相隨之劍,斷然不會拿來對賭這麼無聊的比鬥。”

“這是無聊?”冷豔女子剛剛聽著王若離誇讚自己美貌,不料下一句就是對這場比鬥的如此漫不經心,再也忍將不住,逼近過來,似乎就要化成一隻貓咪一爪子撓花王若離的俊臉。

“姑娘稍安勿躁!”王若離瞧著冷豔女子不依不饒,無可奈何之下,只得拿出登仙草,道,“這樣吧,如果姑娘贏了,這株登仙草便送給姑娘。”

“登仙草?”冷豔女子認出了登仙草,驚訝地看著王若離,沒有想到王若離竟會拿出這樣的絕世靈草和自己對賭比鬥,“你真的要把登仙草送給我?”

“什麼送你?你以為你能贏?”王若離驚愕地看了一眼冷豔女子,收回登仙草,冷淡地說道,“快點開始吧,節約時間,收拾完你之後,我還有正事要辦。”

“你……混蛋!”冷豔女子聞言氣急,揚起手臂的月刃,幾道漫邊月光,傾劃而來。就見月光瑩瑩,芳華盡灑,伴著冷豔女子的精緻容顏,以及美妙身形,在月華交錯之間,盡顯美態。

不過,身處月華攻擊之下的王若離,可就沒有時間關注冷豔女子的美態,而是傾注一劍,飛楓而出,乘楓而襲,“楓落”,葉落風殘,驟破月華。然而月華更亮,竟是隨著楓落破襲,交錯照耀,生生不止。

王若離不敢大意,一方面藉助飛楓移速,一方面靠著回楓恢復,乘楓驟破,大肆相抗,劍招月華,此起彼伏。

兩人纏鬥,不下百招,依然旗鼓相當,只是瞧著冷豔女子的月華越鋪越開,似乎覆蓋了大片天地,漸漸佔據贏面,不禁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彷彿已經勝券在握。

王若離不敢耽擱,知道這般發展下去,定會敗在冷豔女子的月華天地,當即傾盡全力祭出一記“長生落紅”,攜著飛楓飛速,乘楓乘力,力圖一擊破月。

長生無生,落紅不落,王若離傾力打出的秋楓一擊,終於擊得月華盡褪,如鏡破碎,冷豔女子受擊

落地,連連後退,以月刃卸去楓紅劍力,雖然敗下陣來,不過沒有受傷。

“哈哈,勝負已分,我還有要事,就先走了。”王若離長笑一聲,帶著一抹得意,打量了一番冷豔女子,“至於賭注,你這個丫頭片子,除了一雙美腿之外,好像沒有什麼看頭,額,長得倒是還行……身材也還不錯……氣質也還可以……”

“你個孟浪之徒!”冷豔女子本就不肯服輸,聽著王若離的評價,更加氣憤,當即摘下左耳的銀月環,靈力一注,倏地變大,望空拋殺過來。

王若離見狀一愣,沒有想到冷豔女子的銀月環,真的是件厲害寶物,瞧著此時的銀月環,有如一輪圓月當空,月光漫天,銀輝盡灑,自己竟是躲無可躲?

王若離還想藉著隱楓避退,可惜徒勞無功,被銀月環一連擊中腰、腹、肩,狼狽地摔落三次。

“這是法寶?”眼見自己身處圓月光華之內,無所遁形,而且這些月華之威,似乎不像靈境應有的威勢,王若離驟然醒悟。

可是常識之中,不是只有涅境大修才能馭使法寶嗎,為何眼前這個冷豔女子也能駕馭法寶?不過轉念又想,常識裡面靈境強者才能御劍,可是自己不也是氣境之時就能辦到?

王若離心頭巨堵,面對擁有法寶的冷豔女子,這架還怎麼打?

“算你識貨。”冷豔女子右手輕輕託著銀月環,彷彿託著一輪袖珍的圓月,映著萬丈月芒,“只要你乖乖認輸,本姑娘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你想得美!”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讓王若離屈服,何況得遇一個如此厲害的同階高手太不容易,而且王若離相信,對方靠著煉神之境控制法寶,必然存在某些缺陷或者不足。當下深吸一口大氣,飛楓起,乘楓破,以殘殤出秋楓,硬是想要對抗銀月環的光華。

“哼,負隅頑抗,困獸猶鬥罷了。”冷豔女子一聲輕哼,銀月環飛,月華再度灑過,將王若離重重地擊倒。

王若離連連受挫,避無可避,陷入了艱難的窘境,在對方的法寶面前,似乎秋楓劍訣變得異常脆弱不堪,全無抵擋之效。好在對方只是戲耍,沒有下重手,不然光是自己被銀月環打中的幾次,恐怕早就重傷了。

“還想逃跑……”冷豔女子見著王若離還在換轉身形,躲逃月華,不禁嘴角一笑,銀月環雪亮一圈,望空飛來,似乎要把王若離套落進去。

王若離已經做了一輪四面八方的攻擊嘗試,發現始終無法攻過,甚至無法躲過月華的侵擾,心裡亂成一團。

眼見銀月環籠著銀亮光華,強勢飛來,王若離心知冷豔女子想要一舉拿下自己,當下將心一橫,拼著試上一試,“飛楓?瞬移”,就見銀月環罩落的那一瞬間,王若離突然沒了蹤影,下一瞬間,王若離憑空出現在了冷豔女子面前,抬手掐住了冷豔女子的脖子。

一切發生的太快,竟似場面突然停滯了一樣。

王若離沒有想到,使用飛楓瞬移對付冷豔女子,竟然有著如此奇效?早知如此,就不用打得這麼辛苦了。

然而,對面的冷豔女子兩眼複雜,怔怔地望著王若離,似乎打死也不相信自己竟然會被他翻盤,而且還是這麼窩囊地被他捏著脖子?心裡更是百感交雜,到底怎麼回事?自己動用銀月環竟然也敗了?自己輸了,那麼作為賭注,自己是不是就要……

“認輸不?”王若離總算松了口氣,故作鎮靜地說道。

冷豔女子在王若離的手下,小臉已經憋得漲紅,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艱難地微微點了點頭。

王若離心情一寬,這才放開了冷豔女子。

冷豔女子咳了幾聲,收回銀月環,杵在當地,嘴唇翕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又似乎心虛,害怕王若離提及賭注之事。

“看在你臉蛋這麼漂亮的份上,我就允許你耍賴一次。”王若離看似大度地說道,心裡想著要事,不便耽擱,只想快點結束這邊的糾葛。

“你……這個壞蛋!”冷豔女子雖然如蒙大赦,但是不知為何,心裡閃過一抹小失望,當即縱身跳開,託著銀月環,對著王若離清聲道,“這局不算,我們三局兩勝,再來比過。”

“我說你長得漂亮可以耍賴一次,你還真的耍賴?這位姑娘,你這賭品……”王若離皺著眉頭,一臉的鄙夷,“再輸的話,是不是就要五局三勝了?”

“明明是你自己說的漂亮可以耍賴,誰讓本小姐就是天生漂亮!”冷豔女子嘟著小嘴,一副不大情願,回瞪著王若離,“如果你覺得不妥,七局四勝也行?”

“算了,不跟你計較,我還有大事要辦,先走一步。”王若離聳了聳肩,根本不想再打,剛剛被銀月環打的幾下,身上還隱隱作疼,真是得不償失,“等你長了本事,再來找我比鬥,嗯?賭注依然有效。”

說著,王若離輕笑一聲,故作輕鬆地御劍飛了出去。

還好冷豔女子漲著臉面,只在後頭看著王若離飛走的方向,沒有再行跟來,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後氣氣地跺了一腳,返身飛了回去。

汀香樓,二樓雅間。

冷豔女子黑著一張俏臉回來,悶悶不樂地坐回位子上,拿起酒瓶,沒有倒酒,就往嘴裡灌了一口。

“小疏影,回來了。”魁梧男子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十分親切地問道,“贏了?還是輸了?”

“輸贏不是早就寫在臉上了?”中年美婦聽著魁梧男子的問話,不滿地看了過來,“老五,我看你是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吧?”

“二師姐說笑了,我哪裡敢。”魁梧男子縮了一下脖子,“我這不是關心小疏影嘛!”

“五師叔,我叫疏影,不叫小疏影,麻煩請你將‘小’字去掉!”冷豔女子臉上帶著戾氣,“不然別怪師侄我不敬長輩。”

“你這小……”魁梧男子聽著,一臉苦笑,抬眼看了一下中年美婦,訕訕地不再多話。

“我說寶貝女兒,誰欺負你了?快跟為娘說說,為娘幫你出這口怨氣。”中年美婦信誓旦旦道。

“誰說我被人欺負了?沒有……沒有的事。”冷豔女子犟嘴道,“那個傢伙早就被我打得滿地找牙了。”

“好啦,為娘知道你同階無敵,從來不把年輕一輩放在眼裡。”中年美婦自然不信,嘴角笑笑著道,“不過,你輸給那個人,不算丟臉,論起輩分,他還是你的師叔呢!”

“師叔?”冷豔女子聞言,眼睛放大,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就是離公王若離?”

中年美婦輕輕點了點頭。

“原來是他!”冷豔女子聞知對方正是王若離,心下更是憋屈。原來冷豔女子一直嚮往崇明天宮,而對於離公明明是庸碌之輩,竟然反倒成了天宮弟子之事耿耿於懷,這才會對那些說離公好話的人處處找茬,哪知如今自己竟然栽在了他的手裡。當下又是恨恨地喝了一大口酒,氣著說道,“這次是我大意,六師叔有什麼了不起?下次我一定會贏他,一定會……”

中年美婦瞧著女兒的神態語氣,臉色沒來由地有些難看,女兒這是真的槓上了?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自己之前的擔憂不會成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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