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對戰的雙方,一邊是宋朝的寶慶王包長天,一邊是楚朝的九江王蔣佻,兩人實力接近,鬥得旗鼓相當。

當初宋楚益州之戰,寶慶王、會稽王圍毆擊傷九江王,大敗楚軍,使得兩朝進入對峙停火狀態。沒有想到,宋楚戰事雖然暫時擱置,但是這邊進入雲夢遺址,兩王見面,竟是直接大打出手。

王若離瞧著邊上,楚朝所來強者還有湛王楚高湛、河間王何太極、中山王鐘鼎,以及後面的一些楚朝高門子弟,其中,牧野公主楚朝歌、河間王四子何衝之、中山王義子鍾子期等人赫然在列。

反觀宋朝這邊,領兵三王僅僅來了一個寶慶王,顯得有點勢單力薄。不過,旁邊圍觀的人群裡面,江上魚龍幫的魚龍夫婦、一字劍門的鹿盧,三人面色平靜地峭立在側,不知正在想些什麼。至於遠處,還有清一教的柴米兩位護教法王,兩袖一擺,吹著清風,一副作壁上觀的模樣。

王若離見著這一場打鬥牽動的靈王之數,竟然達到十人之多,不禁有些感慨。一直聽說,靈王強者乃是神元大陸的頂級戰力,縱觀整個神元大陸,六大仙朝,四大超級宗派,以及為數不少的頂級門派,還有東海西漠南嶺北疆,加上那些暗中勢力和隱藏戰力,頂多也就八九十個,絕對不超百人。然而今日,自己所見的靈王強者竟然如此之多,大有天下強者盡皆雲集到了雲夢澤的感覺。

只是,當王若離粗粗算了一下自己知道的來自宋朝的靈王強者,不由暗暗嚇了一跳,竟然高達十四位之多?自己竟是從未發覺,宋朝光是靈王強者就有如此之多,這還是自己眼中一直孱弱不堪的宋朝嗎?

場中的戰鬥,包長天和蔣佻交手不下三四十招,依然未分勝負,就見兩人相互強猛地對了一掌,聲震四野,靈力奔嘯,藉著狂暴的靈勁氣流,縱身後退,隱隱有些氣血翻騰。

楚朝這邊,楚高湛見著蔣佻硬拼一掌,倒飛過來,連忙挺身站出,手上靈力一招,捲回蔣佻,穩當地落回地上。

至於宋朝那邊,包長天倉促落地,腳下虛浮,一連退了數丈,方才停下身形。後面的一眾王府親衛,連忙上前攙扶,場面有點混亂,尤其親衛裡面,還有包長天的兩個兒子,包徵、包循。此次雲夢澤之行,包長天帶著他們,其實只是為了讓他倆見見世面,漲點閱歷,至於兩位王子的修為並不出眾,一個化丹期,一個化元期。

與此同時,何太極、鐘鼎見到包長天受擊後退,縱身飛起,靈力驟出,“八卦無極掌”,“力士舉鼎”,一個出掌陰柔,一個力量剛猛,相互配合著連招攻到,想要趁機追擊,拿下包長天。

眼見包長天遭受何鍾二王的圍攻,應接不暇,落敗之勢已成定局,這時,一道深藍劍光,望空斬來,威勢霸道,劍招之間透著一股王者之氣。

何鍾二王驟遇攔截,不敢捻其鋒芒,只得收招,躲過藍色劍光,順勢往後退了回來,往前看去,見是鹿盧出手。

“鹿盧門主這是什麼意思?”何太極眼睛虛眯,望向鹿盧,言語之間頗為忌憚。

“本王閒來無趣,就是看不慣有人以多欺少。”鹿盧收回寒墨精劍,撫著劍身,一本正經地說道。

“鹿盧,你這是想要摻和楚宋之間的仙朝戰事?”對面的鐘鼎聞言,眼裡含怒,厲聲喝道。

“仙朝戰事?

”鹿盧不以為意,“真是一個笑話!既是仙朝戰事,你們身為仙朝靈王,自該在戰場上分勝負,何苦跑到這邊空逞匹夫之勇,豈非讓人貽笑大方?”

“鹿盧門主所言極是。”何太極按下旁邊惱怒的鐘鼎,慢條斯理地接著說道,“可惜我等今日進入雲夢遺址,並非處在戰場,所以沒有你死我活,沒有鮮血爭鋒,只是純粹的一場相遇,一次楚人和宋人的友誼切磋。”

“原來如此。”鹿盧嘴角輕笑,鎮定地看著何太極,“本王不才,剛好出自宋朝,所以想向河間王討教一二。”

何太極聞言一愣,似乎沒有想到鹿盧竟會如此維護宋朝。

“真是湊巧。”旁邊的魚戲蓮冷厲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陡然說道,“既是宋楚修者之間的切磋,那我夫婦二人同是宋朝之人,合該與楚朝諸王拆上幾招。”

何太極聽著,眉頭皺得更深。

後方看戲的王若離同樣有些驚訝,自己原本以為,即使寶慶王被圍,甚至折損在此,這些宋朝的宗派之人都未必會出手幫忙,然而,沒有想到面對他朝敵對,鹿盧等人竟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宋朝陣營,看來宋朝的根基依然深入人心,誠如鹿盧他們這樣的靈王強者,對於仙朝出身,還是有著很深的歸屬感。

隨著鹿盧他們三位靈王強者的加入,場中的形勢驟然逆變,楚朝諸王一方已經沒了人多的優勢,而且鹿盧、魚龍夫婦都是靈王裡面的優秀之輩,單人實力比起楚朝諸王還要強上幾分。

楚朝諸王有些進退兩難,若是開打,這般局面之下,沒有什麼勝算,而且遠處的清一教柴米兩位護教法王,雖然此時悠哉旁觀,但是誰知他們到時候會不會下場幫忙?若是不打,此時帶人撤離,一來損了大楚朝廷的顏面,二來自己幾人的臉上也是無光。

“這邊真是熱鬧!”這時,左側方向御劍飛來大隊人馬,為首的中年男子滿臉笑容地落身下來,“登仙台還未出現,你們倒是興味盎然,自己先行交起手了。”

“原來是義渠王,還有米脂王、犬戎王,你們幾位都到了。”楚高湛望著來人,思慮沉重,臉色微愁,想來心裡不大舒服,畢竟數年之前,楚朝剛和秦晉打了一場三朝大戰,雖然雙方互有勝負,但是和義渠王、犬戎王結下仇隙,此次深入雲夢遺址,應該是敵非友。

這邊的衝突,引來無數圍觀的修者,場面開始變得紛雜,儼然成了遺址裡面人數聚集最多的一處,而且所來勢力都是神元大陸的頂級勢力,光是各路仙朝靈王身後的軍隊實力,便能讓人心生恐懼。所以各方勢力,都在極力收斂,未敢過分放肆。

秦朝一行隊伍,快速穿過人群,來到場中,只見走在前面的三人,正是義渠王拓跋野、米脂王糜正、犬戎王狄白狼。

拓跋野,身材高大,體格健壯,粗獷之中帶著幾分細膩,卻又不失俊雅;糜正,身長卓立,不但相貌十分俊秀,而且頗有儒雅之風;狄白狼,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兇狼的彪悍和戾氣,雖然出身犬戎部落,長得一身結實的肌肉,但是卻與一般的犬戎漢子不同,身形並不高大,只有七尺左右,尤其一雙眼睛,炯炯發亮,就像頭狼的雙眼,讓人看著心底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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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秦朝一同前來的門派中人,帶頭的是一個衣著素樸的老者,慈眉善目,神采奕奕,此人乃是秦朝頂

級門派函谷法宗的宗主含光大師,這裡的“大師”不是僧侶大師,而是指的含光大師在陣法之學上的造詣,放眼整個神元大陸,恐怕無人能出其右。含光大師身後,還有不少門派的靈境強者,看來秦朝對於此趟雲夢澤之行,極為看重。

王若離看著過來的秦朝隊伍,注意到了隊伍裡面的義渠王之女玉郡主,見著拓跋玉兒容顏清逸,一如往昔,只是此時她的注意並未落在王若離這邊,而是目光飄移,掃過楚朝隊伍的方向,想來應該是在尋找何衝之的身影。

王若離心思微窒,不再留意,轉而看向後面,就見糜非處在人群之中,英姿勃發,氣質翩翩,配上他那出眾的外貌,還真有點鶴立雞群的感覺。

王若離見著不禁笑罵一聲,這個糜小白臉,如今真是越來越有靈王世子的風範,估計在秦朝頗受女子青睞,就像旁邊的雪靈,總是有意無意地瞟他,不知道是不是對他產生了某種興趣。

“有趣有趣,本王也來湊湊熱鬧。”對面方向,齊朝諸王的隊伍,緩緩地飛了過來。

緊隨其後,燕朝皇族和飄花谷的隊伍也是聞聲跟了過來。

另一方向,晉朝三王帶著親隨隊伍,還有數個頂級門派的長老弟子,姍姍來遲。

這片地域,儼然成了一眾勢力臨時聚集的地方。不過,所來的強大勢力太多,各家相爭,誰都不想成為鷸蚌,而讓漁翁得利,所以現場竟是變成了一幅熱鬧平和的怪異畫面,眾人聊著天,說著話,其樂融融,若是不知情況的人估計會以為這裡正在趕集聚會。

“寶慶王身為領兵靈王,希望日後戰場再會,不要讓我大楚失望。”楚高湛見著現場氛圍,知道一時之間,不會再起爭執,“畢竟多年以來,楚宋對戰,宋朝已經習慣割地求和了。”

“湛王自己都說了,那是多年之前。”包長天冷哼一聲,回懟道,“畢竟如今的楚朝,已經大不如前了。”

“哈哈,寶慶王說的不錯。”一旁的鹿盧今日倒是頗有說話的興致,接過包長天的話頭,遠遠地看向王若離,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回想數月之前,我宋朝一個小小的離侯,率軍直抵楚朝腹地,竟將泱泱楚朝搞得雞犬不寧,一團亂麻。”

“你們……”楚高湛聞言氣急,卻是無話可說,一時堵在嘴裡,只得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正在各方大佬滿臉堆笑,春風和煦地相互致意問候之際。

一股柔和溫潤的無名氣息,有如微風輕卷,拂過雲夢遺址的每個角落,彷彿悄悄地告訴大家,那個等待的時刻終於來臨。

雲夢遺址的中央地帶,忽然射出大片白光,光芒萬丈,劃亮長空。緊接著,地面翻騰,飛石穿沙,從地下破土拔出一座雪白的雲山,徐徐升起,越來越高,拔地出白山,雲泥化水樹。

雲山之上,仙氣瀰漫,氤氳縈繞,看得不大真切,好像上空開始飄起了一朵朵潔白的祥雲,隨著雲山上升,突入天際,又像是和雲山一體共生,守衛著雲山的每寸雲泥。

天光開,雲山現,這是登仙台問世的徵兆。

眾人紛紛停下手中的事情,一齊朝著雲山升起的方向望去,彷彿生怕錯過登仙台臨世的任何一個細節。

千年一現的登仙台,終於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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