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都王家。

如今的王家,早已不是以前的王家,自從七年前王天洋帶人攻上了未陰山總部,王家損失慘重,不但作為王家支柱的王敦、王放身死,王敏重傷,所有王家長老全部殞命,最後的王若離更是斬殺大片的王家子弟。

未陰山大變之後,王家不復昔日的輝煌,直接跌出了荊襄國三大世家之列,徹底淪為一個三流的世家。

數年以來,王敏大長老苦苦支援,可惜王家每況愈下,尤其兩年前王敏過世,使得王家的境況雪上加霜,一時之間,竟是再也找不到丹元三化以上的高手。直到年前,王若晴踏入化丹期,成為了王家目前修為最高之人。

淪為三流的王家,勢力遠非往昔可比,更有不少曾經結有仇隙的敵對勢力,跳將出來,落井下石。

這一日,一隊人馬氣勢洶洶地闖上了未陰山王家總部。

議事堂前,雙方對峙。

“桓榮,你好大膽子,竟敢帶人硬闖未陰山?”一眾王家護衛退到門口,王家現任家主王天徹,怒氣衝衝地出來,大聲呵斥道。

“哈哈哈……”桓榮哈哈大笑,滿臉得意,“王天徹,你以為現在的王家,還是七年前的王家嗎?未陰山,我桓某說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們又能奈我何?”

“混賬!”王天徹憤恨交加,指著怒道,“桓榮,這些年來,你桓家蠶食了我王家荊陽、荊水、句容、雙門四城的府邸和生意,這還不夠?難道今日還想佔我未陰山不成?”

“不錯,桓某就是看中了未陰山,就憑你們王家如今這副不入流的模樣,佔著未陰山,簡直是暴殄天物。今日給你兩條選擇,要麼老老實實地收拾包袱走人,要麼桓某帶人將你王家殺下未陰山。”桓榮冷聲笑道,“王天徹,你想要選擇哪條?”

“你……好生猖狂!”王天徹氣急。

“猖狂?”桓榮嘴角生恨,“遙想當年,我桓家身在荊陽,處處遭受王天洋壓制,竟連一個荊陽城都沒能走出來。不過,今非昔比,你王家不是以前的王家,我桓家也不是曾經的桓家,今日佔上未陰山,正是我桓家崛起之時。”

“你敢……”王天徹聲嘶力竭。

“若非我王家出了王天洋、王若離兩個大小魔頭,使得實力大損,哪容你廝這般猖獗!”

“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你們這些乘人之危的無恥小人。”

“說到底,還是都怪荊陽王家的那兩個魔頭。”

“不錯,真是王家的千古罪人。”

“……”

一眾王家子弟和護衛紛紛憤言出聲,滿臉的不服之色。

“全都住口,成王敗寇,又有何惜?”堂後,快步走來數人,正是王若晴、王若煥夫婦,身後還有王若坤、王若纖、王落英、王映雪等多位執事。

“我當是誰,原來是王家新任的王若晴長老,真是失敬失敬。”桓榮臉面陰冷,寒聲說道。

“桓家主這般興師動眾,親上未陰山,莫非以為穩操勝券?”王若晴針鋒相對,“有道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今日之局,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是麼?桓某偏就不信!”桓榮揮手,指揮手下,壓了上來。

雙方大打出手,場面頓時陷入了混亂。

王若晴迎上桓榮,打鬥起來,可惜終究實力稍遜,不出三十招,便被桓榮擊敗倒退。

桓家的一眾長老團攻逼入,將王家護衛打得東倒西歪,哀嚎在地。

議事堂破,

王家無力招架,紛紛落敗。

眼見局勢堪憂,王家的生死存亡,值此一際。

一個桓家長老一腳踢翻王若坤,氣焰囂張地笑道:“今日過後,王家就成歷史,哈哈……”

笑聲戛然而止,一截有如彎鉤的劍尖,刺透了桓家長老的脖頸,劍尖抽出,桓家長老軟綿綿地往後倒下。

長劍收回,懸於半空,只見屋頂之上,站著一個白髮飄飄的面具老者,正是王若離。

“閣下是誰?”桓榮突見冒出的王若離,嚇了一跳,失聲問道。

“桓家主雄才偉略,趁著王家內亂,巧奪荊陽王家府邸,以及所有城內的生意。”王若離淡聲說道,“本侯在荊陽城找了盞茶工夫,始終不見桓家主,原來已經來了未陰山。”

“閣下意欲何為?”桓榮滿心疑惑,看向王若離的眼神,全是戒備。

“其實沒有什麼大事,只是本侯殺光了荊陽桓家所有人口,發現少了桓家主所帶的這支人馬。”王若離語調平緩,一副雲淡風輕的口氣,“本侯無奈,只能多跑一趟。”

“你……你竟敢……”桓榮聞言,怒氣上湧,指著王若離,氣得脖子通紅。

王若離嘴角微笑,卻是一道殺戮的冷笑。

但見議事堂前,窮末劍陣起,劍飛揚,氣縱橫,劍氣奔射,桓家之人紛紛中劍倒地。

幾個桓家長老持劍聯手,殊死抵抗,可惜他們的掙扎太過無力,在這劍氣之下,直接劍斷人亡。

洶湧滾滾的窮末劍流,就像一條收割人命的血色洪流,所過之處,無人倖免。

不出大半刻鐘,桓家一眾手下盡數伏誅,只剩桓榮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當地,徹底傻眼,望向王若離的眼睛睜得老圓:“你……你是魔頭……惡魔……”

王若離面色冰冷,手上一揚,一柄長劍急射而出,瞬間刺穿桓榮的胸膛,裹帶著將他釘死在了議事堂左邊的巨木柱上。

對於此時的王若離而言,馭使窮末劍陣對陣低階的氣境修者,已經不是屠殺,而是可以閉著眼睛的碾殺。

王天徹雖然不知這位白髮老者,為何出手幫助王家,但是見到對方馭劍殺死了所有桓家之人,心裡又是感激,又是驚懼,更知對方乃是高高在上的靈境強者,趕忙帶著一眾王家之人,跪倒在地,連聲拜謝。

王若晴望著這個馭使劍陣斬殺桓家之人的白髮老者,心裡不知為何,冒出了些許熟悉之感,夾雜著莫大的忌憚和恐慌,只是凝思之間始終搞不清楚緣由,便也跟著跪下:“多謝前輩出手相助,我王家感激不盡。”

“哈哈哈……”見著王家眾人跪了一地,王若離帶著諷刺,縱聲笑了起來。

王家之人見著這位白髮老者突然發笑,卻是唯唯諾諾,不敢吱聲,心中多在浮想聯翩,這位白髮老者出手相救王家,莫非與王家有什麼關係?王家若能搭上這樣一位靈境強者,那是一件多麼光彩榮耀的事情啊!

“若晴族姐,你們突然行此大禮,族弟十分彷徨,擔心手下一抖,忍不住將人殺光。”王若離眼神戲謔地望向王若晴,慢聲輕道。

王若晴聞聲,兀地站起,驚恐地看著王若離:“你……你是王若離?”

“七年不見,若晴族姐還是這般冰雪聰明,慧眼如炬。”王若離眼神冰冷,掃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王家之人。

“果然是你!”王若晴神色震恐,這個白髮老者竟然真是王若離,對方憑著七年前的實力,便能毀滅整個王家,如今再次回來,王家還有什麼希望?

王家眾人聽著兩人的對話,一個個震驚莫名,這個出手相救的白髮老者,竟然就是七年前的那個小魔頭王若離,眾人的心情全都掉進了冰窖,涼透心脾。在王若離這個狠人面前,自己焉有命乎?

王家有的人聽到這個噩耗,驚得直接站了起來,有的人則是繼續跪著,不是不想站起,而是被嚇得兩腿發軟,心有餘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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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徹聞聽對方竟是王若離,直接一個趔趄,險些昏厥,幸被身後的護衛用手扶住。七年前的未陰山之變,就像翻頁一樣,在腦海裡清醒地浮現,想要憑藉王家這點微薄的實力對抗王若離,根本就是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王天徹沒有辦法,只得躬身求道:“若離族侄,大家本是同族……”

話語未落,王若離信手一揚,數柄長劍飛速刺出,登時將數名王家子弟釘死在了地上,鮮血四濺,嚇得旁邊之人面如土色,一陣驚呼。正是剛才斥說王若離父子二人是大小魔頭的那幾個王家子弟。

眼見王若離出手擊殺數名王家子弟,其他站起的王家子弟和護衛見狀,連忙重新跪下,伏首乞求,卻是沒人膽敢反抗。

王若坤、王映雪等人根本不敢搭話,彼此之間的境界差距,有如萬丈溝壑,根本無法望其項背。

所有王家之人,戰戰兢兢,如臨深淵。

一處假山後面,王若纖小心地掩藏身形,慢慢靠近,忽地,縱身一躍,挺劍朝著王若離直刺而來。

議事堂的憑欄上面,倚柱坐著一個身穿紅裳的絕美女子,見著王若纖的冒出行刺,搖了搖頭,微微嘆息,手指輕弄著紅綾,沒有搭理。

對面方向的王若晴,驟見王若纖躍出殺向王若離,倏然大驚,急聲喊出:“若纖,不要!”

王若離手上沒有動作,但卻見得一柄長劍迅疾飛出,直接貫穿王若纖的小腹,將她擊飛,帶著釘在了議事堂右邊的巨木柱上,腹部鮮血肆流,嘴角滴出幾行血花。

王若纖奮力掙扎,苗條纖柔的身子想要脫出長劍的釘刺,文靜柔弱的臉上露出一抹瘋狂:“王若離,我要殺了你,為太爺爺報仇……”

王若離眉眼不抬,右手一動,又是一柄長劍飛出,直接刺穿了王若纖的脖頸,將她後面的話語徹底堵死,腦袋一個耷拉,斷了生息。

王若晴見到王若纖的死狀,心裡唯恐王若纖的刺殺引起王若離的勃然大火,同時又有一股兔死狐悲的淒涼,望著眼前的這個白髮老者,是啊,此翁白頭真可憐,伊昔紅顏美少年,曾經的那個俊美少年,早已不復存在,只剩眼前這個冷血無情的白髮老者。

時間,讓世間的許多美好,變成了遺憾,變成了殘忍。

王家之人見狀,全都跪地磕頭,嘴裡拼命地喊著饒命。

王若離眉頭緊皺,望著一眾求饒的王家之人,心下閃過幾分悲哀,幾分失望,往後一招:“蕭寶煌!”

“末將在!”蕭寶煌御劍飛來,立在半空,揖禮拜道。

“荊襄王家所有的家族子弟和護衛,全部羈押問訊,但凡當年未陰山之變,動手殺過所謂‘叛逆’,或者心懷怨恨之人,全部擊殺!”王若離沉聲吩咐道。

“末將領命!”蕭寶煌敬聲道,右手一揮,數百仙朝軍士湧入了王家。

王若離心情落落,閃身來到憑欄空處,牽起等待的紅裳的素手,一起往前飛走了。

一眾跪在地上的王家之人,不敢抵抗仙朝軍士的拘押,偶爾有人看到飛向遠處的一黑一紅兩道身影,心中百感,無以言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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