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山城上空的雲間,隱約可見兩個人影正在激戰。

但見戟光劍光,交相輝映,暴動狂躁的靈勢氣息,舒捲著的朵朵白雲,隨之消散,也不知是自然飄散,還是被強行打散。

持戟男子一記強猛的“震天撼地”,戟勢飆升,迅然擊退對手。原來這個持戟男子正是徐戟,至於與之對戰的則是一個身穿寬大道袍的老者,容貌衰老,有如枯柴,尤其一把鬍鬚長垂到了胸前,格外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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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是誰?”道袍老者臉色不悅地問聲道,“能在這般年紀,達到靈王之境,想來不是無名之輩。”

“哈哈,在下來自‘無人住’的第五弟子,徐戟。”徐戟橫戟在前,嬉聲回道。

“什麼‘無人住’,聽都沒聽說過。”道袍老者聞言,一陣困惑,瞧著對方一副陌生面孔,而且表情戲弄,心緒更加不滿,當即認為對方是在胡編亂造,“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閣下為何出手阻攔老夫?”

“在下出手阻攔,自有在下阻攔的道理,倒是閣下的‘清一素心經’漸趨大成,想來必是清一教的頂級人物。”徐戟慢聲說道,“素聞清一教有‘柴米油鹽’四位護教法王,不知閣下是哪一位?”

“哼,算你有點眼色。”道袍老者哼了一聲,有些得意,“老夫柴道人,教內尊稱柴法王。”

“原來是柴。”徐戟抖了抖震天戟,嬉笑的臉皮,換成一副老懷感喟的模樣,“遙想當年,在下初入氣境時候的首項訓練,學的就是如何劈柴。”

“混賬!”聽著徐戟的嬉弄之語,柴道人哪裡忍受得住,當即馭劍發招,清風化作強風,迎頭席捲而來。

徐戟嘴角輕笑,仗戟劃出,戟光竄天,衝前應對,蒼勁的戟光硬生生劃穿了柴道人的清風流雲。

徐戟再次持戟掠上,靈力傾注,長戟縱揚,接連數招霸絕的戟光,打得柴道人連連後退。

打鬥之間,柴道人大落下風,始終被徐戟的霸道長戟壓制,連續攻勢過後,又見一式強橫戟光穿透而來,腐化了柴道人的清風防禦,戟光長驅直下,將柴道人打出數十丈遠,口鼻噴血,大受創傷。

見著對方咄咄逼人,自己實力不敵,柴道人心頭愈生狠厲,凝起神識攻擊,飛騰發出,想要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畢竟徐戟看著年輕,雖然實力強勁,但是神識未必渾厚。

柴道人這是仗著神識優勢,想要奮力反撲。

神識無形急來,徐戟一下警覺,連忙固守神識,針鋒相對,瞬間爆發了一記無形的強橫對撞。

徐戟心內一動,沒有料到這個柴道人不但出手不凡,修為高強,而且還會神識攻擊,實在讓人刮目相看。

雖然靈境強者踏入煉神,開始擁有神識,但是具備神識的靈境強者,能夠主動發起神識攻擊之人,則是百裡挑一,殊為不易,誠如徐戟,便是不會。

柴道人神識入侵失敗,才知對方神識竟然勝過自己數倍,不禁驚慌失措,急急地想要回身抵禦。

可惜哪有那麼容易,徐戟長戟橫掃,戟光劃破,將柴道人一戟擊落,從雲間掉了下來。

徐戟縱身下追,卻見柴道人掉落之速飛快,直接掉進了一大片樹林裡面,不見了蹤影。

徐戟追進樹林,散出神識來回探查,卻是始終沒有發現柴道人的蹤跡,對方竟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亦或者說,對方擁有某種能力,能夠躲過自己的神識探查。

“怪不得叫做柴,敢情這些林子裡的木頭都是你家親戚?”徐戟又是生氣又是鬱悶,對方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順利逃脫了。這個柴道人應該擁有與木相關的“化”靈力,故而能在這片林中,來去自如,成功避過自己的神識掃查。

徐戟氣憤地揮著震天長戟,一連斬斷數棵樹木,自知無法找出對方,又關心王若離那邊的情況,當即放棄,馭戟升空,往著稷山城的方向飛了回去。

稷山城內。

王若離還在對戰拔苗道長。

拔苗道長手指舉天,引清風,入劍身,盈實一劍,別風瑟瑟,透著無盡的清涼蕭索。

王若離雙手凝力,劍起,“窮末劍陣”,泯滅清風侵襲的一劍,殘殤刺出,引為陣首,滾滾如潮的劍陣,將兩個趁勢殺來的清一教弟子掃劃出去,朝著拔苗道長流刺過來。

“劍陣?”拔苗道長竟然識得劍陣,嘴裡輕念道,“莫非是蓬萊劍陣?不對,看著不像。”

窮末劍陣裹著強大的氣場,威勢凌人,有如一道肆虐洪流,奔湧襲來,又像一片繁星墜地,吞沒山川。

拔苗道長面色冷凝,靈劍揮舞,清風如鱗片,一片一片地鱗次飛出,將飛刺過來的劍陣長劍,盡數崩碎。

王若離見著拔苗道長以清風劍力,輕易打碎了組成劍陣的長劍,破去了窮末劍陣,心頭一堵,窮末劍陣群戰能力不俗,但是獨挑高手的攻擊,還是稍顯不足。

顧不上清風的魚鱗風紋,此時只能拼上一拼,王若離撇去普通長劍,殘殤長刺,迫開四周閒雜人等,縱身飛出,“窮末一劍”,頂著蓄力的滿溢之姿,強推而上。

拔苗道長轉風鱗為微波,一記柔緩的清風拂掃,頓將窮末一劍擋了下來。

但是,王若離藉著這次機會,近身搏殺,哪肯放棄,當即凝起神識松針,狠力發出,緊步跟上一式“長生落紅”,傾盡全力硬拼,力圖一擊奏效。

拔苗道長見著王若離的拼命,臉上閃過幾絲猙獰,不敢大意,全力施為,緊緊守住神識,將王若離的神識攻擊抗拒在外,同時手上風起雲湧,化作一道連綿的薄雲稠霧,擋住了王若離的落紅劍勢。

王若離使盡全力打出的長生落紅,就像刺進一堆棉花,無所方向,無所刺透。

不行,絕對不行,好不容易佔

得搶攻時機,若是失去這次機會,自己再難取勝,王若離狠勁上湧,不願放棄,乘楓穿透,馭力乘倍,碎裂雲霧,殘殤如碧血,如紅楓,啄透穿過,刺向拔苗道長。

拔苗道長面對王若離戰力突然飆升,破去雲霧阻礙,臉面愈發冷靜,嘴角閃著陰冷,御劍回防,襲擾王若離前路,清風凝掌,風吹,雲散,轉守為攻,掌風化作一道巨大的巴掌,朝著王若離當頭蓋下。

眼見著拔苗道長的巴掌清風,覆蓋下來,自己的進攻就要被阻斷下來,再無寸進,剛剛奮力衝擊的所有努力盡皆付諸東流,王若離的眼裡閃過一抹偏執,不甘心地掙扎抗爭,拼盡全力,“飛楓?瞬移”,身形在原地消失,瞬閃而出,一把抓住飛臨的殘殤,一劍“楓落”如同秋楓葉落,瞬間到了拔苗道長面前。

拔苗道長眼裡滿是驚訝,沒有想到這個漓陽將軍的手段層出不窮,不但劍法凌厲,還會操控劍陣,現在更是直接瞬移,實在出人意表。

見著王若離的來勢洶洶,此時抵禦已然不及,拔苗道長深知,唯有全力出手,以力破力,力斬對手,才是可取之道。當即馭力發出,一式“長清颶風”,含著強橫兇厲的劍勢,有如萬千颶風組成的風劍,直衝王若離的面門。

面對風劍的威勢,王若離的楓落之劍,顯得有些弱不禁風。

雙方傾力硬拼,唯有捨命一搏,王若離心中偏執發狂,強自硬撼,若是吾念不成,吾寧死!

“給我破!”王若離狀若瘋狂,嘶啞尖銳的喉音,透著一股淒涼和悲愴,縱身相迎,手持殘殤與拔苗道長強大的長清風劍,以力對力,試比誰強?

王若離的全身冒著血霧,彷彿一股大風從體內奔湧竄出,吹破了衣衫,震碎了面具,一頭白髮張狂地往外噴張,那張滿是疤痕的臉龐,變得乾癟褶皺,比起皺紋還要深了數倍。眼裡則是佈滿濃濃的血絲,是一種偏執到骨子裡的神勇血氣。

消逝周身生機,傾注全身靈力,“乘楓?破擊”,乘楓終極奧義,紅楓靈力滿盈,是一片紅楓的力量,破萬道,唯力耳!

自從上次在逍遙山使用乘楓破擊,擊殺了重傷的陳血衣,王若離一直不敢再用,但是此時情勢逼急,加上思維紊亂,根本顧忌不了那麼多,只想拼盡全力,斬殺對方。

紅楓之力,破擊穿透,摧枯拉朽,風劍的清風之勢,彷彿紙糊一般,瞬間湮滅無存,一道銳利無匹的強大劍力,頃刻驟擊落下,一劍縱劈。

拔苗道長被破的清風靈力,根本來不及退御,便被破擊之力,震得消散,化為烏有。

劍光一過,彷彿周遭變得一片寧靜祥和。

拔苗道長全身靜止地站著,兩眼睜得老大,震恐地望著前方,可惜眼神裡面已經沒有了神采。

忽地,拔苗道長的身軀從中裂開,伴著噴灑的血花,張扯開來,均勻地分成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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