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長空。

一個清秀書生飄然卓立,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微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正是來自滄溟洞窟的沙洲。

“今日難得遇上宋齊大戰,更加榮幸的是,碰上了齊朝曲清公。”沙洲一身閒適地望了過來,淺聲道,“素聞曲清公精通書畫,最擅水墨。晚生這幅沙畫,想請曲清公品評一番。”

“哼,鼠雀之輩,本公不屑為伍。”屈頤一聲冷哼,言語充滿憤色,抬手挺杖,吟唱水漲,往著四周沖刷而過,衝透身周的沙土,正想破出沙畫。

沙洲搖了搖頭,一臉的可惜,右手一拂,沙畫的沙土飛起,重新困住了屈頤。

“曲清公這麼情急,莫非想要成為晚生的畫中之人?”沙洲慢條斯理地仔細端詳屈頤,自說自道,“不過,曲清公能夠入得晚生的魔尊臨世圖,想來肯定十分激動,有些情急也在常理之中。”

屈頤憋憤難當,聽著沙洲的話語,特別想要一杖打爆他的腦袋,省得他在那邊一派胡言,奈何沙畫作縛,始終難以擺脫。

機不可失,王若離強撐傷體,馭力乘楓,殘殤從楓生飛到楓落,貫穿始終,“長生落紅”,秋楓劍,無情殤,趁著屈頤被沙畫束縛,難以抵抗之際,破勢刺入,直接穿透了屈頤的心胸。

屈頤發出一聲痛苦尖利的慘叫,緊接著,全身慢慢萎縮軟癱下去,灑落沙畫,最後化作了一堆與生前模樣相似的沙堆,成為了沙洲沙畫上的第六十四個人物。

王若離刺殺屈頤,頓時,一股充沛強大的反哺修為,奔湧而來,王若離本就是受傷之身,實在承受不住,眼皮一翻,半跌半撞地摔回了地面。

沙洲志得意滿地收起沙畫,眼角一轉,饒有興致地看了王若離一眼,臉上掛起幾絲淺笑。

另一方向,正在激戰的幾人,驟然聽到屈頤的淒厲慘嚎,抬眼看來,正見屈頤被殺,周身化作沙子,散落沙畫,不禁心頭拔涼一片。尤其田闢疆,原本自信滿滿,此時見到突然出現的沙洲,不覺生出幾分忌憚。

田闢疆迅速下手,引天作滄,指地為田,“滄海桑田”,劃出大片空間,困住了臨漳王父子。

沙洲信手拋來,沙畫落田,覆蓋而下,兩人相持,直接鬥起了靈力強度。

隨著田畫相爭,處在其間的五人並不好過,除了對抗田畫的壓力,還要應付對方的攻擊。

鐵血三衛,渾然一體,與臨漳王父子的打鬥,旗鼓相當,五人打得難解難分。

沙洲揮手馭使靈力,沙畫盤旋,沙土翻飛。

田闢疆不甘示弱,靈力加持,桑田有田,田中有桑。

田畫之中的張拾草,雖然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但是看著鐵血三衛無法脫出田畫的範圍,嘴角不禁勾起一抹邪笑,追步衝前,周身冒起濃濃的黑氣,抬手使出“婆娑世界”,翻滾的黑氣,有如煙罩,直接將一名鐵血衛籠罩進去。

鐵血衛被婆娑黑氣覆蓋,侵入皮表,頓時慘叫連連,來回跌滾,最後化成了一灘黑水。

張拾草使完靈招,累得直接昏倒在地,旁邊的張紹連忙一把拉起,背到身後。

見著一名鐵血衛身死,田闢疆憤然發力,與沙洲強拼一記,右手一撈,將剩餘兩個鐵血衛往後甩出百丈。

劇烈的衝撞之下,兩人不由得往後連退數丈,這才止住了腳步。

“原來臨漳王第十子,竟是婆娑的關門弟子。”田闢疆望向張紹背上,已經昏迷的張拾草,有些氣短地恨聲道,“沒想到臨漳王和滄溟洞窟還有這麼深的淵源,倒是本王孤陋寡聞了。”

“小兒天資愚鈍,承蒙滄溟洞窟多年的教導,才有今日的修為成績。”張紹淡然地說道,神色之間有些自豪。

“哪裡哪裡。”沙洲微微一笑,說得輕描淡寫。

田闢疆看著眼前這兩個裝腔作勢之人,怒火中燒,脖子上的青筋微微暴起,臉上更是閃過幾絲陰翳,但是最後還是強行忍住:“哼,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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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田闢疆帶著兩個鐵血衛,憤然離去。

沙洲巋然不動。

張紹看著沙洲沒有出手阻攔的意思,心裡不禁泛起幾絲酸意和鬱悶,站在一邊,沒有追擊。

沙洲從張紹背後接過張拾草,抬起食指,摁在他的眉心,一股魔氣順著手指輸入他的體內。

過了

盞茶工夫,張拾草終於悠悠醒轉,雖然面色疲乏,不過卻是清醒。

“謝謝沙洲叔叔,救了我們父子的性命。”張拾草抬眼見到淮陰王已退,又見到親近之人,不禁心情愉悅,“沙洲叔叔怎麼會來到灞州?”

“還不是老大,擔心你年輕氣盛,受不得激,讓我過來瞧瞧。”沙洲聞聲道,有些寵溺地看著張拾草。

“是阿草魯莽,讓師尊以及幾位叔叔掛心了。”張拾草有些不好意思道。

“這一次,多謝沙洲大魔出手相助,本王感激不盡。”臨漳王非常客氣地謝道。

“不用客氣,都是看在阿草的面子上。”沙洲興致寡淡地說道。

“本王身為阿草的父王,同樣需要替阿草感激一聲。”臨漳王仍然客氣。

跌落地面的王若離,依舊躺在地上,耳朵豎起,聽著臨漳王三人的寒暄,心中瞭然,臨漳王之所以看中張拾草,恐怕除了張拾草本身實力強橫,冠絕諸位王子,更為重要的原因,則是張拾草和滄溟洞窟的關係。

隨著淮陰王田闢疆的撤退,這場宋齊戰事草草收場,有點虎頭蛇尾的感覺。不過,田闢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此戰不但沒有討到多少便宜,反而損兵折將,尤其麾下領兵的曲清公、萊安將軍被殺,乃是一大損失。

當然,臨漳王張紹也不好受,手下大多將領,不是受傷,就是戰死,軍力更是大損,原本五十萬仙朝大軍,經此一役,損耗嚴重,只剩不足三十萬。

雙方打成了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最後匆匆地簽訂和談協議,休兵罷戰。

對於這樣的收場,卻是王若離喜聞樂見的結果,畢竟無論臨漳王府戰敗滅亡,還是慘勝反擊,都不利於自己的發展。更何況,單憑臨漳王府,想要硬撼大齊仙朝,無異於以卵擊石,能夠見好就收,才是上上之選。

由於王若離、張拾草兩人在遼原城的出色表現,臨漳王向朝廷請封,封張拾草為灞陽將軍,封王若離為漓陽將軍。

看到王若離的封號“漓陽”便知,王若離順利地接替原先鎮守漓州,此戰受傷極重的津陽將軍靳伯燾,總領漓州仙朝大軍,終於成為了一名封號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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