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州一戰,最後以宋軍的勝利而告終。

不過,宋軍雖然取勝,卻是慘勝,整個漓州的宋朝仙朝軍只剩不到三萬,而且受傷情況極為嚴重,尤其滬陽將軍扈懷德親率支援的五萬仙朝大軍,幾乎全部賠了進去。

所幸在天峽山脈的決戰,王若離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不但扭轉了宋軍即將覆滅的局面,還斬殺了鄴侯姜綜,救下兩位封號將軍的性命,對於此戰宋軍能夠最終獲勝,實是功不可沒。

大戰過後,休息了兩日。

津陽將軍靳伯燾留下一萬仙朝軍,駐守漓州。

至於滬陽將軍扈懷德,沒有多做停留,收攏其餘人馬,乘坐萬里鷲,前往灞州。當然,包括了王若離,以及他屬下的一萬仙朝軍。

灞州,位於北兗道中部,一直是兵家必爭的軍事重地,如今正是宋齊兩朝交戰的主要戰場,也是臨漳王、淮陰王兩王相互對峙的地方。

隨著雙方投入大量的兵力,爭戰不休,灞州深受兵災之難,儼然一片生靈塗炭。

連月來,宋軍不斷後撤,直至退到灞州,才算穩下腳跟。

臨漳王集合所有可以調動的兵力,固守灞州,擺出一副要與齊軍決戰的樣子。

灞州之中,宋軍佔據地利之便,迅速集結了仙朝軍三十五萬,地方軍三千三百萬。至於齊軍,因為五路齊進,戰線縱深,如今到達灞州的三路齊軍,擁有仙朝軍五十六萬,地方軍九百萬。

真正的角力,自然是仙朝軍之間的對決,所以從軍隊數量來看,臨漳王雖然動用全力,但是依然落於下風。

王若離一行,飛行了四日,終於到達了灞州州府,灞城。

灞城的刺史府,成了臨漳王臨時的軍情議事地點。

扈懷德領著王若離,前去覲見臨漳王。

來到堂外,扈懷德示意王若離自己一人進去正堂。

王若離點頭謝過,縱身前行,推門而入。

王若離入得正堂,仔細地環視了一圈,見得堂中陳列整齊,排布簡潔,素雅大方之間透著一股威嚴。

堂上位置,坐著一位儀容威重的王冕老者,年約六旬,臉面微有鬍渣,一身華貴工巧的蟒袍,盡顯王者氣度,正是臨漳王張

紹。

臨漳王雖然氣概不凡,但卻沒有讓王若離產生多少敬畏之感,畢竟,王若離已經見過不少破虛級的靈王強者,甚至其中某些靈王的修為實力,遠遠勝過臨漳王。

不過,臨漳王身為統兵多年的仙朝靈王,身上有著一種朝堂人上人的氣質,卻是那些門派靈王所不具備。隱約之間,王若離覺得只在當初的楚朝湛王、齊朝即墨王等人身上見過。

“李弱將軍請坐。”張紹笑容可掬,給人感覺更像是鄰家的一個和藹可親的老者,容易拉近彼此之間的關係,“本王早就想要見一見李弱將軍,無奈戰事繁忙,總是耽擱,直到今日終於見上了。”

“多謝王爺抬愛,末將愧不敢當。”王若離謙遜聲道。

“李弱將軍甫一到任,便即致力於平定漓山郡的流寇荼毒,還百姓一個清平生活。之後,趕跑迷惑鄉里的蛇妖,又在甘嶺城殺鄴侯之子姜侑、擒淮陰王長子田文子。六天前更在漓州一戰中,力挽狂瀾,擊殺鄴侯姜綜,救下滬陽、津陽兩個封號將軍,使得我宋軍最終贏下這場漓州大戰的勝利。”張紹如數家珍,一件一件地細說道來,“李弱將軍的一樁樁功勞,本王都牢記在心。”

“末將不敢,身在其位,自該謀其政,盡其責。”王若離欠身說道,眼見臨漳王這般客氣,不知為何,心裡反倒升出幾絲異樣的感觸。

“本王集合麾下眾位將領,便是為了全力抵禦齊軍的侵略。”臨漳王輕輕頷首,臉上微微露出憂色,“灞州之戰,將會關係我朝北方疆域的穩固,本王不敢不盡心。”

“王爺但請吩咐。”王若離聽著臨漳王話裡的意思,請命道。

“本王瞧著你的表現,十分不錯,而且扈懷德對你敬佩有加,極力向本王推薦。”臨漳王觀察著王若離的神態舉止,慢慢地說道,“這一次,本王想要委派你與老十,一起防守西線。另外,守備西線的白曜、蕭寶煌兩員部將及其下屬人馬,由你節制,充作副手。”

“多謝王爺信任,末將誓死不辱使命。”王若離連忙稱謝道。

“可以了,無需客氣,盡心做事就好。”臨漳王態度隨和地說道,“你先行下去熟悉和準備防線事務,戰鬥恐怕一觸即發。”

“是!”王若離態度恭敬地退出正堂。

王若離步

出正堂,見到扈懷德還等在堂外。

“當初在臨漳王府見到你,本將就知道,你肯定不是池中之物,只是沒有想到一年不到的時間,你就已經做出這般成績,實在大出本將意料之外。”兩人同行,離開刺史府,扈懷德似乎有些感慨。

“此番還要多謝滬陽將軍在王爺面前的美譽。”王若離感謝說道。

“舉手之勞,何況王爺早就心裡有數,本將不過是順手推舟而已。”扈懷德不以為意,“如今,王爺委任你節制三部人馬,合計三萬仙朝軍,儼然算是半個封號將軍了。當然,以你立下的功勞,若非資歷太淺,封個封號將軍也不為過。”

“不知滬陽將軍,有什麼良言相勸?”王若離看著扈懷德刻意等著自己,肯定不是單純為了嘮嗑。

“王爺英明睿智,求賢若渴,你有實力,也有手段,在臨漳王府一定可以有一番作為,不用擔心懷才不遇。”扈懷德善意地笑道,“至於大王子,歷練不足,尚需諸將的扶攜,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滬陽將軍言重了,李弱從未在意,還要多謝大王子的提攜之情。”王若離不卑不亢,中聲說道。

“王爺子嗣眾多,諸位王子裡面也有不少賢才,尤其十王子更是人中龍鳳,此次守護西線,相信你們兩位可以通力合作,成為好友。”扈懷德不愧是臨漳王的心腹嫡系,始終釋放著友好的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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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弱謝過滬陽將軍。”王若離再次謝道。

王若離回到自己的行營。

營內,正有一個親衛,枯燥地來回走動。

親衛聽到王若離回來的聲音,轉頭看來,明眸皓齒,容顏嬌俏,卻是紅裳。

“你待在這裡,不會耽誤箜篌閣的事情嗎?”王若離有些擔心地問道。

“我只是一個使者,沒有使命之時,自然也就沒有那些瑣事纏身。”紅裳眉頭輕挑,笑著說道。

“我怕箜篌閣主到時候找我算賬。”王若離搖了搖頭,打趣道。

“哈哈,這筆賬,你是賴不掉了。”紅裳甜美的臉上,勾起一絲狡黠的笑意。

“如果哪一天你後悔了,記得告訴我。”王若離收斂起表情,鄭重地望著紅裳,輕聲說道。

紅裳聞言,有些默然,不知所措地靜靜回望著王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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