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今天的天氣真好,陽光明媚,萬里無雲……”徐戟尷尬地笑了笑,窘迫地轉眼四顧,尋找著脫身出路。

“哈哈!”雨瀟瀟不客氣的笑聲,打斷了徐戟的尷尬話語,“身處滄溟洞窟,哪來的陽光,哪來的雲。”

“飄花妙君,如果在下說,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您應該能信吧?”徐戟面對著飄花妙君,慌不迭地解釋,只是所說之話連自己都不能相信,而且顯得尤為心虛,更加沒有絲毫的緩和效果。

身後的飄花妙君玉手一抬,一道溫婉輕柔的靈力飄揚而起,有如水仙花開,開花在空,空中變得處處都是水仙花的影子。

徐戟無奈,只得挺戟相抗。

但見交戰之間,戟光花影,一柔一剛,交錯紛雜,雖然沒有劇烈的衝撞交鋒,但在柔和魅影之下,更加兇險不安,更加防不勝防。

徐戟明顯不敵,被水仙花影的柔勁裹挾而過,往後一連跌出了數步。

“在下道歉,一定非常誠摯地道歉。”徐戟瞬間認慫,“剛才只是一時口誤,並非故意稱呼變態……”

徐戟話語未完,飄花妙君蒼白的俏臉愈發陰沉,又是一道水仙花影席捲而來,靈力的威勢比起剛才似乎強過數倍。

徐戟望著漫天飄卷而來的水仙花影,頓時傻眼,哪敢怠慢,奮力一戟刺出,“震天撼地”,戟光百丈,射入花影的濃濃圍勢。可惜,強橫的戟光,有如石沉大海,沒有激起多少波瀾,便被滿天花影淹沒了。

卷襲飄蕩的花影,氣勢凌人,迎面而至。點點的花影印在了徐戟的身上,登時將徐戟一轟而飛,仰空狂吐了幾口鮮血,萎靡地跌摔落地。

瞧著飄花妙君衣袖一動,似乎想要乘勝再度捲起一簾花影,徐戟哪敢再戰,慌忙馭使長戟,就想奔逃。

飄花妙君嘴角冷笑,拂袖一帶,將剛剛臨空飛起的徐戟掀翻在地,弄得灰頭土臉。

徐戟滿臉憋屈地站起身來,有些不岔地氣道:“休要得意,等在下前往北疆,請了三師兄助陣,一定登臨飄花谷,向飄花妙君好好討教一場。”

飄花妙君星眸一瞪,臉面冷峭,玉指往前點出,紛揚的水仙花瓣組成了幾個大字:隨時恭候。

徐戟不敢久留,說話之間,再度馭戟遠逃,所幸這一次,飄花妙君沒有出手阻攔。瞧著飄花妙君的神色,似乎知道徐戟的身份,只是想要出氣,教訓徐戟一番,並沒有動了殺心。

隨著徐戟的遠離逃竄,這場鬧劇,總算消停下來。

飄花妙君又用一顆死靈珠,和阡陌交換了一瓶魔井之水。

這時,遠方急速飛來三道身影,一前兩後。

正是涿鹿王慕容笑,後面緊追不放的則是沙洲、醉醒兩位大魔,三

人幾乎同時落到阡陌田地。

“阡陌大魔,還請放了本朝的皇太孫。”慕容笑落身下來,見著慕容勃勃落入阡陌的手中,不禁有些著急。

“燕朝偏居北地,卻在宋朝這般恣意妄為?”阡陌話語冷淡,並不退讓,“閣下二人在我滄溟洞窟直來直去,視若無物,真當我滄溟四大魔,是泥塑的不成?”

“這一次,確實是本王孟浪了。”慕容笑有些訕訕,臉上堆滿了誠意,“冤家宜解不宜結,本王以及燕朝,一定會給滄溟洞窟一個滿意的答覆。”

阡陌點了點頭,臉色稍霽,似乎思慮良多,並沒有直接撕破臉面。

王若離沒有閒心關注慕容笑那邊,最後達成了什麼協議,因為自己即將遭遇一場難以避免的大難。

隨著雨瀟瀟冰冷的眼神掃來,王若離彷如落入冰窖,周身冰涼,如果目光可以殺人,只怕此時的自己已經被碎屍萬段了。

“帶上他!”雨瀟瀟遽然轉身,只是冷冷地留下一句話。

王若離的心裡大為焦急,這場劫難,只怕自己無論如何也躲不掉了,尤其還是自己一手造成,怪不得別人,看來只能默默地咽下去,接受死亡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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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夏花、冬月二人,惡狠狠地過來捆縛王若離之際。

飄花妙君抬眼看了過來,玉指一點,一股水仙花影頓時將夏花、冬月二人排開。

幾人見狀,有些奇怪地望著飄花妙君。

“媯水仙,你想幹什麼?”雨瀟瀟見著飄花妙君動手攔阻,心裡冒出一股無名的烈火,大聲質問道,就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何一向清心平和的自己會生出這般火氣。

飄花妙君媯水仙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猶豫,看著雨瀟瀟一副要與自己開架的模樣,看了王若離一眼,攤了攤手,退到一邊,不再出手。

雨瀟瀟心裡拿不定媯水仙到底是何居心,只得雙手凝力,直接出手,以力化繩,將王若離捆得結實,就勢一提,帶著夏花、冬月,踏劍遠去,幾個晃眼,便消失在了遠處。

媯水仙望著幾人離開的方向,嘴角鬼魅地笑了一聲,不知在想著什麼,隨即一個閃身,離開了阡陌田地。

一座小山坳,一棵半枯的老槐樹邊。

王若離的身子被靈力繩索緊緊地縛在樹上,動彈不得。

“散君,我們要如何處置此人?”冬月恭聲請示道,“車裂?腰斬?還是剝皮抽筋?或者千刀萬剮?”

“這些手段未免太過血腥了吧?反正都是一死,不如乾脆一劍殺了。”一旁的夏花聽著,忍不住出聲道。

“此人惹得散君大發雷霆,實在是罪大惡極!一劍殺了,豈不是便宜他了。”冬月雖然不明因由,但是有史以來第一次見到雨瀟瀟當日

下令擒殺此人時的那股怒火,不禁恨聲說道。

“你為什麼不說話?”雨瀟瀟見著王若離始終緘默不語,不禁冷哼問道,“你倒是討饒啊!”

“種下因,便有果。”王若離臉面釋然,像是完全看破了似的,“今日的結局,是我自作自受,我無話可說。”

“你現在心裡是不是特別後悔,如果那天狠心下手殺了本君,便不會有今日的死局。”雨瀟瀟一雙星眸,死死地盯著王若離說道。

“不是。”王若離想要搖頭,可惜無法做到,只是話語之間,透著一股歷世的滄桑,感喟道,“我可以變得沒有人情,但卻不能沒有人性。”

雨瀟瀟聽在心裡,似乎有些感觸,不過,望向王若離的眼神,依舊充滿了殺意。

雨瀟瀟玉手一招,一把精緻短匕從王若離的懷中飛了出來,懸在兩人的中間。

望著冒著寒氣的離霜匕,王若離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絲感悟。或許,死在離霜匕下也是一種解脫;或許,這就是命運對自己的安排。

雨瀟瀟臉面冷冽,玉指一拂,離霜匕攜著兇厲的勁頭,狠狠地扎入王若離的胸口,帶出一潑血花,從後背穿透射出。

雨瀟瀟銀牙一咬,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食指一彈,離霜匕折返飛回,又從王若離的後背刺入,從前胸穿出。

王若離經受如此狠厲的兩匕,胸膛盡是鮮血,濺染了大片衣裳,嘴角不住地溢位鮮血,眼角迷離,顯然傷勢極重,瀕臨死亡。

雨瀟瀟心頭生狠,眼眶泛紅,正要再發一匕,徹底了結王若離的性命,突然,腹中傳來一陣不適的感覺,忍不住捂著嘴巴,一陣嘔吐。

估計是雨瀟瀟剛才與徐戟動手,受了一點輕傷,此時動用靈力,牽動了體內的傷勢,這才造成噁心乾嘔,所幸沒有吐血,看來傷勢輕微,沒有什麼大礙。

夏花、冬月二人見到雨瀟瀟的情狀,連忙上前相扶,一臉的體貼關切。

雨瀟瀟情況稍定,躊躇了半晌,不知道在思慮著什麼,俄頃,回轉身來,狠狠地剮了王若離一眼,憤憤地將離霜匕一把摔在地上。

“我們走!”雨瀟瀟當先御劍,升空飛起。

“散君,那他……”後面的夏花,望著雨瀟瀟突然飛身而起,有些不知所措,忍不住指著王若離問道。

“此處山間,有的是豺狼虎豹,反正他已身受重傷,放著讓他自生自滅,成為野獸的腹中餐,倒是一項不錯的選擇。”飛到高處的雨瀟瀟沒有轉身,只是冷淡地說道。

“可是……”夏花還待再說,卻被身旁臉色古怪的冬月,輕輕碰了碰手腕,拉著一起,跟上了雨瀟瀟。

山坳裡,只留下受傷待死的王若離,還有流淌一地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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